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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芭蕉叶翠绿油亮,墙边那片桔红的凌霄花亦被滋润得越发娇艳。风吹雨斜,给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些许凉意,蔷儿沏了壶热茶进屋,但见夫人立在窗前,便请她过来喝杯花茶。为泡花茶,蔷儿特地将皇后所赏赐的如意云纹琉璃杯给拿出来,小朵玫瑰花苞在热水的冲泡下慢慢舒展开来,绯红的花瓣盛放于透亮的琉璃杯,意境优美,芬芳四溢。小饮一口,唇齿留香,东珊的心却难平静,这雨一直未停歇,承德离京那么远,想来大雨阻路,傅恒今儿个可能也不会回来了。但他只说昨晚不回,没提今晚,是以东珊心底很矛盾,既期待他回来,与他说说话,问问他的情况,又不希望他冒雨往家赶,雨天湿滑,道路泥泞,那样太危险。心有所惦念的她直等到将近子时,仍旧没动静,想着明日天晴了,兴许他忙完也就回来了,实在撑不住的她没再继续等下去,阖眼入梦乡。依稀间,面颊骤凉,被惊醒的东珊迷糊睁眸,竟见帐帘被掀开,微弱的光线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微俯身,眼底的笑意清浅而温柔,直达她心间!东珊揉了揉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满目疑惑,“我不是在做梦吧?”但见那人唇角微扬,笑意更浓,“难不成……你梦见过我?”借着昏亮的烛火,东珊分明看到他身上的衣袍已然湿了大片,眉梢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至颈间,东珊缓缓抬移向他面颊,触一阵冰凉,那感觉如此真实,肯定不是梦境!所以他真的回来了?意识到这一点,东珊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腾的坐起身来,下意识往窗边瞄了一眼,被风吹得乱舞的枝叶投映在窗纸上,此刻天还没亮,大半夜的,他骤然出现,着实令她惊诧,“你怎的冒雨回来了?”淋了雨的傅恒唇色发白,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没跟你说今晚不回,我怕你等我,若然等不着,你可能会担心,这才连夜赶回家。”风雨交加的夜里,他竟不顾长途跋涉的辛劳,毅然回到她身边!此刻的他,眸间盈着似水柔情,轻描淡写的与她解释着,仿佛往常自宫回来那般容易,只字不提这几个时辰的路途是怎样的煎熬。东珊就这般凝视着他,看了许久,鼻间发酸,双眼微涩,心田仿佛有嫩芽破土而出,深深扎根,缓缓向上生长着,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心念大动,忽然就凑近他,抬起臂,一把拥住他的脖颈。骤然被拥抱,傅恒受宠若惊,很想回拥着她,又想起自己一身狼狈,只得压制住快要满溢的思念,温声提醒她,“我这衣裳是湿的,你先别抱,免得将你也沾湿。”是以他回来后一直俯身与她说话,都没往帐边坐,然而东珊根本不顾忌这些,毅然决然的将他搂得更紧,“你都不怕淋雨,我怕甚?”他怕她湿了衣着凉啊!傅恒不敢紧挨着她,打算将她扶正,却察觉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肩蹭了一下,才不情不愿与他分离。眼尖的傅恒分明瞧见她的眸有晶莹在闪烁,眼眶红红的,睫毛亦被打湿,所以她方才应该是落了泪,又不愿被他看到,这才在他肩上蹭掉了面上的泪珠?见此状,傅恒不由慌了神,“东珊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哭了?可是在家受了什么委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星星投的地雷,炸鸡灌溉的2瓶营养液,感谢大家留评支持!,,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为傅恒而心动的瞬间吸了吸鼻子,东珊摇头连连,“没有受委屈,我在家很好。”“可你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儿,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千万别瞒着,我定会为你出气。”“真没有,”东珊哭笑不得,不希望他胡思乱想,唯有道出实情,“今日下这么大的雨,我以为你不会回来的,你突然出现,令我很意外……”接下来的话,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她以为自己的心是一把无弦的琴,不会因谁而动,也不会被谁拨动,怎料傅恒竟能在她心间弹出跌宕起伏的曲子来!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令她无比欣慰,她甚至觉得自己在这异世之似乎终于找到栖息之地,可以安心扎根。她虽默不作声,但香腮明显染了层红晕,傅恒见状,心下窃喜,“所以你的眼泪是为我而落?”被戳的东珊只觉颜面无存,甚至不敢抬眸与他对视,但又不愿被他取笑,倔强否认,“没有哭,才刚揉了眼,被睫毛扎到了而已,你莫多想。”“是吗?”点了点她的鼻尖,傅恒颇为赞许,“我还以为你要说眼里进了沙子,居然说进睫毛,这狡辩之词倒是新鲜。”触碰的一瞬间,东珊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很冰凉,顺势握住他的,无惧凉意,紧紧捂着,“外头肯定很冷吧?得让蔷儿煮碗姜茶才是。”“才刚我进来时正好碰见蔷儿,她和秋霖已然去准备姜茶和热水。”此刻他的确浑身冰冷,但她的举动却似暖阳照耀在他心间,使得他心田缓缓流淌着暖流,驱散周身的寒意。担心自己的太凉会冰着她,傅恒想抽回,她却紧握着不肯松开,“无妨,我正好觉着热,帮你暖暖。”她就这样拉着他的,巧笑嫣然的凝望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一簇烈火,哪怕他是湿柴,也能轻易被她点燃!心潮澎湃的傅恒反握住她的小,俯身侧首,迅速贴覆她那娇嫩的红唇,烙下深深一吻。他很想就此将她揉进怀,却又顾忌着自己衣衫湿透,实在不宜入帐,没敢拥住她,东珊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轻推着他的肩,侧首提醒,“被湿衣裳贴着最易着凉,你快去沐浴更衣,暖暖身子再说其他。”会意一笑,傅恒强忍着心底的意念,不舍的将她松开,食指滑过她面颊,意有所指,“等会儿再来疼你。”道罢他转身掀帘出去,帐内的东珊目送他离去,眼见那道绣着松鼠竹叶的帘子悠悠晃动,最后归于平静,她才回身躺下,心潮难平,唇角洋溢着淡淡笑意。当冰凉的身子泡进木桶的那一刻,明明这水不是很烫,他却有一瞬的不适,只觉刺骨的疼,缓了会子才稍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