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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靖一把揪过她的衣襟,瞪眼上下打量她,下了一个判断:“长的真是俗气!”蓝佑晴毫不躲避的直视他的眼眸,心中道,彼此啊彼此,你长的也不合我胃口,小白脸!3、一周目(3)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眼中装着厌恶,一个眼里盛着不满,怔怔对视。宋靖睿见自己王妃长的柳眉杏眼,翘鼻樱唇,模样虽然不错,却没有叫他眼前一亮的感觉,和以前见过的美丽女子没什么不同,都是些庸脂俗粉。况且看她的模样,就能断定她是个一无是处,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无论怎么嫌恶,他眼下,除了把她娶回王府外,并无他法。这时蓝佑晴就听车外一人声音颤抖的道:“殿下,你现在就见王妃,恐怕不合时宜,还请放下车帘,让迎亲车队接王妃回宫,正式拜堂成亲。”宋靖睿旋首,冷声道:“本王自有安排,退下!”说完,他又扭头回来还是盯着蓝佑晴看:“你是谁?”车外原本嘈杂的人声此时安静了下来,更显得两人间死寂的可怕。她是谁?严格来说,她不是佑昕,也不是‘佑晴’,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佑晴缓缓开口:“我大哥呢?他去追您的信使了,还未归来吗?请殿下派人去寻他。”自己应付不了,把大哥舞阳侯拉出来顶一顶。“刚才那信使便是本王!”宋靖睿仍旧追问:“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她愣一下,她听丫鬟说那信使朝大哥放了一箭,把他帽上红缨都射飞了。难怪那么大胆呢,原来是昭王亲自上阵。大哥追着昭王而去,大哥没回来,而昭王返回来找她,看样子,她不是佑昕的事情,已经被昭王从大哥嘴里盘问出来的。她无奈的道:“……我是蓝家嫡长女,蓝佑晴。”宋靖睿听罢,这才送了手,似笑非笑的哼道:“算是你识相,没吃苦头自己就招了。”她的身份这么快就被戳穿了,不过怎么处置,还要看他自己如何选择,告上京城大闹一场,两败俱伤,还是忍气吞声,将错就错?她看得出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厌恶。当一个男人厌恶一个女人,哭是错,闹是错,活着都是错。这会大哥不在,还是缩起来少惹事为妙。佑晴抚平被他揪皱的前襟,抬手把被他碰洒的瓷碗扶正摆好,往车厢里挪了挪,车门口风大,吹的她浑身冷飕飕的。把盖腿的薄毯子拽了拽,双手合拢,呵着热气。这时她一抬头,发现宋靖睿还站在车厢口,看仇人似的看她,唬的她一跳:“殿下,您还有问的?”宋靖睿怎料她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又是扶碗又是拽被子的。本来要说的一肚子怨气话,此时都被堵了回去。他恨恨的把车帘摔上,转身对几步外弯腰恭候的周侍郎,道:“本王这就回去带人来迎亲,端礼门见!”说完,翻身上马,挥鞭而去。周侍郎在马后追了几步,一边跑一便喊道:“殿下,微臣为您调十几个精兵护送您……”眼看昭王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把高举的手慢慢放下,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结果走了两步,他转身又跑着去追昭王:“殿下,殿下,小侯爷此刻在哪里?殿下——殿下——”可昭王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这般策马去了。周侍郎扯着脖子喊了一会无果,这时一个亲兵上前,俯身拱手道:“大人,不如让属下骑马去追殿下,追问侯爷身在何处。”周侍郎一瞪眼,一拂袖:“蠢材,你敢追上去,就不怕九殿下给你一箭?你马上带二十个护卫沿方才侯爷走的那条路去寻人!”待那人领命走了,他急的原地来回绕圈。这趟婚事搞砸了,人家昭王和舞阳侯都是皇亲国戚,大不了皇帝当面申饬几句,他这个考寒窗苦读二十载,好不易熬到侍郎位置的人,弄不好一夜被削官下狱。周侍郎在经历了人生最漫长的一个时辰后,就见前方有马队归来,待到了眼前,从一枣红骏马上下来一人,正是舞阳侯。只是他浑身泥泞,活似从泥坑里捞出来的一般,见他这么狼狈,周侍郎料定必然是昭王所为,不敢多问,赶紧叫了随行的大夫来给他检查伤势。好在舞阳侯除了左肋一处伤势外,并无大碍。周侍郎找准机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舞阳侯讲了。蓝邵诚略微吃惊:“殿下说,回城带人来迎亲?”周侍郎高兴的点头:“是啊,想必是殿下对王妃十分满意。此番一见倾心。”蓝邵诚半信半疑,不过本以为昭王折返回来要对meimei不利,没想到他不仅没伤害她,反倒下令继续成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骑虎难下。蓝邵诚一边纠结于meimei嫁予昭王的悲惨,一边又庆幸昭王愿意吃这个哑巴亏,而不是退婚并上疏告蓝家一状。蓝邵诚擦净了脸,确定自己仪表不那么狼狈了,才到了meimei车辇前,隔着车帘低声问道:“佑晴,方才九殿下来,与你说什么了?”说完,就听车内的meimei有几分无奈的道:“他说我长的俗气,还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是蓝佑晴,然后他就走了。”这和蓝邵诚想想中的,两人含情脉脉对视,最后昭王对自己meimei一见倾心,舍不得退婚的情形差的有点远。这时听meimei问道:“哥,他发现我不是佑昕了,咱们是要打道回府了吗?”蓝邵诚道:“殿下告诉周侍郎,他这就回去带人来迎亲,所以……所以……咱们还得继续前行。”在车内的佑晴嘴角不禁抽了抽。看来昭王选择了顾全大局,将错就错,迎娶她做王妃。比起一路上的车马劳顿,成婚仪式才叫蓝佑晴苦不堪言。赶路的时候,她在车里随便怎么‘歪着’‘靠着’‘倚着’,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可自从送亲队伍进了城,她就成了个任人摆布的偶人。仪式之繁琐,程序之复杂,叫她终身难忘,简直比体能测试跑三千米还累。凤冠压的她脖子都要断了,盖着盖头,她看不清周遭的情况,但自从和宋靖睿一起踏入礼堂,她就感觉到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散发隐隐的怨气。等赞礼官周侍郎字正腔圆的道了一声:“送入洞房——”她便由人扶着向王府后院的存心殿走去。开始还有陪嫁的丫鬟在她身边偶尔和她说两句话,等时辰差不多了,她们按照规矩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