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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着魔界的空气,觉得新鲜,俯身看周边的鲜艳花丛沿着河岸绵延,嘴角露出笑来。“这就是魔界啊。”青年踮脚跨过小河,环视四周无人烟,知道自己是进错了传送门,从冥界前来,到这里却是离着魔都偏了很远的距离。在冥界时便迷了一段路,眼下更不敢耽误时间,加快了步伐。太阳一点点升高,魔都的街道也热闹起来,街道的尽头是王宫,越过宫墙深入,一排宫人急慌慌地端着碗走进宫殿里。紧关的门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宫人赶紧端来了汤药呈上来,双手颤巍巍的递过去,被老魔王甩手摔到了地上,洒的到处都是,下的工人后退两步趴跪到地上。胸闷气短,老魔王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指着宫人气道:“这些汤药吃了都几百年了,根本没用!”宫人诚惶诚恐,伏低劝道:“陛下息怒,您不是还有那个长生草吗,长生草可治百病,健康长寿,一定能治好您的顽疾。”老魔王眼冒红光,这长生草白白送上门来,他不拿来治病简直是可惜了。原本还想着可以等到年节,没想到他的病会这么快加重。“本王不能再等了,三天后,把它煮成汤药,本王要彻底去除这病根!”消息传到三王子府中的时候,三春已经麻木了,对她来说六个月以后和三天以后都没什么区别了,逃跑的路就在那里,只是她不确定自己能够走多远。第二天,炎葬心事重重明显没有睡好。吃饭时一改原本的任性模样,留住三春,扭捏道:“父王说后天就要吃了你,不然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给你我的通行令牌。”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牌子,写着炎字。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着讨厌她的小王子,竟然把自己的通行令牌给她,三春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令牌,问道:“如果被你父亲发现的话,你是不是会受罚。”炎葬嘟起嘴来,侧目而视,“大惊小怪,本王子又不是没被罚过,反正我总是闯祸,父王早就习惯了。”三春拍拍他的头,“谢谢你,如果我能活着逃走的话,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心底的感情莫名其妙,炎葬不觉得自己会舍不得这棵草,但是心底的冲动让他起身走过去抱住了三春的肩膀,以后,谁给他讲睡前故事呢。脾气再差的孩子,磨久了也会生出感情来,三春摸摸他的头,相处时间虽短,从一开始的不打不相识,到最后两人并肩作战。在魔界这一段时间,也不总是坏事,当然,坏事还是比较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逃跑。结果学了那么久,活命还得看老本行,只要跑的快,就没人能抓住她!当天下午,三春火速收拾了东西带着令牌出府,一乌和二鸦扑棱翅膀含泪相送,塞给她好多魔都特产。一乌望着三春远去的背影,感叹道:“你说这么好的一棵草,怎么就躲不过被吃的命运呢?”二鸦撇嘴道:“你之前还想着烧烤长生草呢。”一乌抹抹眼角的小泪珠,“那是年少不识人,现在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草了。”让长生草自由的奔跑!有了炎葬的令牌,三春跟着人群顺利出城,人群分散开来,她朝着传送门的方向走去,越靠近传送门附近的人越少,最后,原野之上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些活蹦乱跳的小动物。这里暂时没有危险,三春刚刚放松警惕想停下休息一会,身后立马蹦起一只白兔子大喊一声“有破绽!”,飞身一个回旋踢就踢中了她的脖子,骨头咔嚓一声,整个人歪倒下去,不省人事。白兔子收拾了三春便呼唤来一只黑兔,黑兔子扒开了她的嘴喂下金丹,三春便砰一下变回了原形。白兔子叼起长生草往城里走,黑兔子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颇为警惕,两只小兔一前一后进了大王子府里。又是熟悉的桥段。昏昏沉沉醒来,三春发觉自己又变回了原形被关在一个镂空的木机盒子里,而且无法变成人身。这盒子精妙,她根本找不到开口在哪里,缝隙分明那么大却她挤不出去,想来是与监狱里牢房的囚禁结界是一样的。透过盒子的缝隙向外看,三春惊了一下,外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见过那双眼睛,温柔中带着笑意,是蚀风!三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难道是你派人跟踪我吗?”“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逃跑吗,你就没问问为什么那个传送门从来没有人把守。告诉你吧,门那边便是冥界的瘴气迷雾,绵延十几里,若是进去,你会死得很惨。”蚀风冠冕堂皇,把玩着手上的小盒子,看着众人趋之若鹜的长生草被他掌握在手中,心情大好。原来左右都是死路。激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三春沉声道:“那也比被人吃掉好,起码我还有身为妖的尊严。”闻言,蚀风笑了,一双狐狸眼挑起来,“我本想收了你,没想到你是个不服气的,罢了,还是把你送给父王熬药去罢。”眼见她仅剩的尊严被摧毁,场面一定很热闹。还是原身,三春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在被送进宫的路上努力消解身上的药性。这一次,朱有饼没能再获殊荣,长生草作为药材,被药师架了药鼎在大殿之上当着赤蠡和蚀风的面煮。三春泡在热水中,高温更加速了体内药性的挥发。炎葬没来,他是不是以为她已经安全离开魔界了。三春心底窃喜,他没来最好。药鼎里的水沸腾起来,几经沉浮后长生草沉到水底,蚀风疑惑的探头去看,药鼎瞬间炸开,爆出一片guntang的热水,热气腾腾。三春站在碎片之中,手持长剑护在身前。这一次,她要自己保护自己。☆、53暗色的天空被太阳照亮,苍穹之下是稀薄的红色雾霭,阳光透过其中,露出红色的微光,错把朝阳看作落日。一身天蓝色从中飞过,仿佛是葡萄美酒中一枚沾了新露的蓝色宝石,那人脚下踩一月形弯刃划破雾霭,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迹,透出淡色的白光,是清晨的太阳光。魔界人烟稀少,任焰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多少人,入目尽是无垠的红色荒漠和墨绿色的森林。无人烟时便御刃飞行,遇到村落小城便停下来问路,此番出山修行四处行医,除却神界未至,他也算游遍了五界。越过一片流淌着guntang岩浆的海,海上相隔很远才有一个黑色山石制成的柱子,玄铁的锁链囚禁着不少六界中罪大恶极的凡人。任焰只瞥了一眼,匆匆走过。路过小城,照例下来问路,任焰收起弯刃,化作一个普通的中年医者,背着药箱就地与人看诊,诊金自然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