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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说:“有地方洗澡么?”“有有,就在后面。”大婶说。杨昭点点头,抬眼对陈铭生说:“就住这,行么。”陈铭生说:“你说了算。”他们把行李放到屋子角落里,给了大婶五十块钱押金,大婶出外面看水果摊,陈铭生和杨昭坐在屋里休息。“累了没?”杨昭坐在陈铭生身边。陈铭生摇头,“没有。”“我看刚才的路有点不好走。”陈铭生笑笑,说:“没事的。”杨昭把头轻轻枕在陈铭生的肩膀上,陈铭生侧过头看她,“怎么了。”杨昭说:“我有点累了。”陈铭生:“这才走了几步路。”杨昭说:“时间还早,咱们歇一会再出去。”陈铭生说:“你想躺一会么。”杨昭点点头。屋里的被褥有点潮,陈铭生把床铺好,杨昭忽然说:“把枕头放这边吧。”陈铭生说:“为什么。”杨昭说:“放这边躺着可以看到窗外。”陈铭生弯过腰朝外面看了一眼,远处白色的一角,矗立在山林红墙之间。陈铭生把枕头放到床尾。杨昭和陈铭生躺在床上,杨昭躺在里面,枕在陈铭生的胳膊上,看着外面。屋里很暗,甚至墙角的墙壁都是青黑的。可窗外的色彩却那么的清晰明亮。床有些短,陈铭生微屈着腿,将杨昭抱在怀里。他看见杨昭的目光,轻笑着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塔。”杨昭没有说话。陈铭生搂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杨昭在烟草的味道中慢慢转过头。陈铭生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杨昭说:“你在看什么?”陈铭生回过神来,“没看什么,你要不要睡一会。”杨昭笑了笑,转过头看窗外,说:“陈铭生,有时候你就像个老头子。”她感觉到头下的胳膊微微一僵。安静了好一会,陈铭生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说:“长得也像?”杨昭不可抑制地笑出声,她转过头,躺在陈铭生的怀里。陈铭生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也轻声笑了。杨昭抬起一只手,摸在他的脸上,陈铭生今早刚刚刮了胡子,下巴上有轻微的摩擦感。杨昭慢慢向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庞,陈铭生低垂着眼睛看着她。杨昭低头轻吻他,说:“长的不像……”陈铭生低笑一声,抬起右手,扶着杨昭的脖颈,吻了上去。第40章杨昭和陈铭生在中午的时候去了最近的菩萨顶。其实虽说现在是淡季,但是杨昭觉得深秋真的是一个旅游的好时节,天气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热,而且不干不湿,气候接受度非常高。菩萨顶是满族语言的叫法,意思是文殊菩萨居住的地方。杨昭一边走一边跟陈铭生解释。他们把行李放在屋子里,简装出行,只背了一个小包。杨昭指着眼前的山,说:“这个是灵鹫峰,菩萨顶在这上面。”她带的东西少了,扶着陈铭生更加顺手,胳膊直接挽在陈铭生的胳膊上。等他们来到菩萨顶山脚下的时候,杨昭望着那长长的一段台阶,沉默了。她觉得,她好像忘记考虑了什么。不过陈铭生还是那副样子,站到台阶的最边上,扶着石柱上了两阶。他回头看见杨昭在发呆,就说:“这里有什么介绍的没?”杨昭回过神,跟了上去,说:“没什么,一百零八级石阶,好多寺院都有的。”陈铭生低着头看路,一阶一阶地往上走。杨昭说:“按照佛家的说法,上这个就是把人世的一百零八种烦恼踩在脚下了。”陈铭生乐了,笑着说:“那我是不是只能踩没五十四种?”杨昭看着陈铭生,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好像不是这么算的。”他们周围还有其他爬山的人,少数几个旅行团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爬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杨昭跟陈铭生说:“坐下歇会。”陈铭生侧头看她,“我不累。”杨昭说:“我累。”她拉着陈铭生在台阶边上坐下,石阶凉凉的,消去了一些汗意。杨昭从小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陈铭生。陈铭生喝了一口。杨昭看到陈铭生的目光一直看向台阶下面。杨昭看过去,那是个喇嘛。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袍子袈裟,一臂袒露,在长长的台阶上,垂首扣头。陈铭生说:“你说,他在求什么。”“不知道。”杨昭说,“在藏传佛教里,磕长头主要是为了祈求智慧,是修行的一种方式。我听说,很多喇嘛一辈子要磕百万次等身长头。”陈铭生看着那个跪在石阶上的人,低声说:“百万次……”他淡淡地笑了笑,说:“你说他们磕头磕到最后,会不会忘记自己的愿望。”杨昭一顿,说:“我不是他们,我不知道。”陈铭生转过头看她,说:“你来这里,有愿望么。”杨昭看着陈铭生的眼睛,他的目光似乎也染上了五台山的清凉。杨昭有些迷茫。一定有那么一瞬间,杨昭想,一定有那样的一刻,在他们的交往之中,成为了一种标志。在那一刻之后,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每一个注视,都有了更深刻的意义。那种隐藏在深处的意义,让杨昭不敢随意开口。过了好一会,杨昭才说——“有。”她看着陈铭生漆黑的眼睛,说,“我有愿望。”陈铭生笑了笑,说:“有什么愿望,说给我听听。”杨昭说:“这愿望是说给菩萨听的,你不能听。”陈铭生说:“菩萨那么大度,应该不会介意。”杨昭抬手,推了一下陈铭生,然后站起来,说:“走了。”这次,他们一口气爬到了最上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