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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问道,“你见过?”王芝点头,嗯了一声,“家中养过,却没养好,倒也无缘瞧见昙花一现的模样。”她这面说完很有兴致,转头问着人,“当真……能开花?”陆致之点头,他低了头,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王芝,露了笑,“我也没见过……这花是我偶然遇见的,与往日书中看到的相似,便采根植了过来。”王芝看着他眼中的专注,忙转过头去。她看着外头的那盆昙花,轻轻开了口,“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不知你我今日,是否有缘看见。”陆致之的手一顿,他看着灯火下的王芝,笑了笑——然后,他凑到王芝的耳边,轻轻说道,“会的……”三月的夜还有些凉,陆致之的身子却像一道火似得围着她。王芝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无间,动了动身子,离人远些……陆致之好笑,往塌上取过一层小被来,裹在人的身上。王芝一怔,半会才转头看他,让了半边被子给人,“凉,你进来吧。”她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人,睁着一双眼瞧着外头。夜还很深,王芝与陆致之一人占着一边,一面说着话,一面看着外头……两个平日芝兰玉树的人,在他们的新婚夜,却是裹着被子与那一盆花过了个大半夜。直到那夜色渐渐露出几许亮,才有一个男声往那熟睡的女子耳畔轻轻说了句,“阿芝,花开了……”作者有话要说:婚词取自知乎,有兴趣的可以查下古代婚词,最高分那一段非常美。字数太长,择了前后几句~非常美,非常美。撒帐歌取自百度。啦啦啦啦~除了秦清所有的cp都结婚了。崩(捉虫)盛宁二十年,五月二十日。缠绵病榻许久的敬帝,终归还是死在了这五月的一个清晨里。赵妧穿着一身丧服,跪在第二排,她的前面是母后与哥哥,身边是徐修与其他几位兄长。身后是百官哀,后宫哭……哀声与哭声响彻了整个后宫。赵妧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大去宫的方向。那里有她尚未入馆的父皇,他还平静的躺在龙床上……可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笑着喊她“晋阳”了。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着,抓的她透不过气来,疼的……她想大声叫出来。可赵妧……没有哭。她所有的眼泪,仿佛都止于她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止于从乌衣巷到宋宫的那一刻,止于她走进大去宫的那一刻……她挺直了背,面色很平静,听着那礼部尚书说着大节与诸多事宜。直到最后,众人伏拜于地,悲拗出声,为敬帝哀,为天下哭。赵妧还是没有哭,她哭不出声,也流不出泪……她的额头磕在地上,感受着那冰凉侵骨,听着周围震天的哭声,面色仍很平静。宫中事宜赵妧插不上手,王皇后也不愿让她这继续留在这,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她让徐修好生陪着赵妧回去。赵妧很听话,徐修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就站着。带她走的时候,她就随人一道走着——王皇后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谢妃便在边上轻轻说道,“晋阳自幼跟陛下好,如今,也不知能不能缓过来。”王皇后没说话,良久她才转身往里,留下一句,“没有什么是缓不过来的。”马车里,徐修抱着赵妧,看着她的面色,轻轻开了口,“妧妧。”赵妧的面色仍很平静,她轻轻嗯了一声,是在应他的话。徐修叹了口气,他握着赵妧的下巴,逼着她抬头对视,“哭出来。”赵妧抬了头,看着徐修的下巴,滑过他的脸,滑到他的眼,哑声说道,“我哭不出来,徐修,我哭不出来了……”这个声音,悲伤的让徐修的心跟着一疼。他伸了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人,“妧妧,哭出来,把你所有的悲伤与痛苦,都哭出来。”也许是徐修的声音太过柔情,也许是赵妧那根紧紧绷着的弦断了。她终于还是哭了——哭的毫无形象,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哭着……眼泪浸湿了徐修身前的衣裳。徐修的手轻轻拍着她,低声说道,“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过了许久,赵妧哭累了,再也哭不出了,像是卸尽了全身力气一般,靠在徐修的怀里睡着了。徐修看着睡着的赵妧,伸了手轻柔的抚着她面上的泪痕,然后他低头吻在赵妧合着的眼睛上。马车仍缓缓往乌衣巷去。———敬帝出殡的那日,是个大好晴天,由赵恒带头送敬帝于先前择好的陵墓安葬。一路上,百官相随,民众哭送,乐师奏哀乐……赵妧不曾跟随,她在大去宫走了一遍又一遍,听着外头的哀乐与鸣钟声……最后坐在敬帝的龙床前,握着那本先前常念于他听的书,打开了其中一页,轻轻念道,“茶坊毎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等念完,敬帝身边的随侍走上前,轻轻劝道,“公主,日头落了,您也该回了。”赵妧的手放在那半开的书上,想着那日她的父皇还与她说,等他身体好了,一道去宫外吃宵夜。她等着等着,却只等到她的父皇长眠地下……她抬了头,声有些哑,“李公公,你说父皇在那……会寂寞,会难受吗?”李公公面露悲戚,拿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想说人死后……其实什么感觉都没了。可是他看了看赵妧,这个自幼被主子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终归还是笑着回道,“主子原就是天上神君,此次是下凡来历劫。如今劫数已成,主子自也是要归位仙班了。往后,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是吗?”赵妧的面色很淡,声却带着几分颤,她看着李公公,眼里含着几分希冀。李公公轻轻点了点头。赵妧低着头,指尖磨着那本书,声很轻,“那我就放心了,父皇喜欢干净,若是让他长眠地下,他定是不喜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了。”她站起身,看了眼四边的摆设,最终还是提了步子往外走去。等快走到门外的时侯,赵妧的步子停了下。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想着往先,她只要转头,准能看见她的父皇坐在龙床上,笑着看向她,“晋阳,你来了。”她的手紧紧抱着书,转身往屋里看去,可屋里除了李公公,再无他人。赵妧心下悲戚,此时才有几分真实的感觉,原来……她的父皇当真不在了。这世上,当真没有她的父皇了。赵妧转身,宽大的衣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