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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好生整顿一番的意思。一整个下午,徐府便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从东院传出去的意思,说是那树上要挂小灯笼,廊下要挂兔子灯,园子里的花要摆得好看……另有屋子里的,是把那床幔、锦被一应换了新的,另把屏风换成八仙过海,那墙上挂着的字画也是重新换了一批来。等徐修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是已焕然一新。他是先愣了一会,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四周看了一眼,才与赵妧点了点头,说了声“不错”。赵妧得了这一句夸,眼里的光便愈发亮了,又与他软软打起商量来,“我想等你休息的时候,写几个对联,往外贴去。”徐修嗯了一声,依了她,后头是握着她的手,往外用饭去了。菜式与往日一般无二,摆在赵妧这处的,却是近几月,每日都有的一碗“水鱼汤”。徐修一看就皱了眉,“怎么还是这汤……宋嬷嬷没给你换?”“是我没让换的。”赵妧先倒了一碗,才又抬了头与他说道,“册子上记着,说是这汤最易……再说,我也吃习惯了。”她这话说完,果真是用起了汤来。这汤其实并不好喝,其实要说起来,还有点难喝……可赵妧用了这几个月,却也着实是习惯了。如此,她面不改色的吃着,看着徐修皱起的眉,轻轻一笑,“你不必管我,我……”赵妧这话还没说完,腹下就犯了恶心,连着把这股恶心劲,传到了这喉间——她再也用不下去,忙把碗一搁,拿了帕子捂着嘴,背过身去。徐修也被这回事,惊了一跳,平素平静寡淡的面上,也露了几分别样的情绪。他忙搁了筷子,往外喊人,一面是走到她跟前,把她抱上了临近的榻。一只手探在赵妧的额头,皱了眉问道,“怎么回事?”赵妧这会正难受着,哪里能开口说话,只好摇了摇头。四惠几人进来的时候,瞧得这幅阵仗也是吓了一跳,忙去端了个脸盆来,一面是去倒了杯热茶,亦有人去外院请大夫。赵妧仍有几分难受,怕要吐,便不肯让徐修在边上坐着。轻轻推了推他,背过身去,后头是由四惠服侍着,用了口茶,漱了口。再接过递来的一杯热茶,喝下一口,才算是把那股子恶心劲,消了些去。赵妧这会因着先前的难受,正把一双眼惹得眼泪汪汪。她转过身看着徐修,一面是抚上小腹,伸手拉过徐修的衣袖,轻轻开了口,“你说,是不是——我先前瞧谢亭,便是这样的。”她这话说的极慢,亦有几分不确定。可眼里的希冀,却是明明白白的透着。她的手仍放在小腹上,带着希望与期盼看着徐修。后头是一句话,以此来表达这会的心情,“徐修……我心里一颤颤的,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徐修坐过去,握过赵妧的手,宽慰道,“已派人去请了大夫,不管是不是,都等他来了再说。”赵妧轻轻嗯了声,可她心里,总觉着是的……她的眼里含着笑,一只手由他握着,另一只手就一动不动的,放在小腹上。大夫姓孟,是敬帝赐给赵妧的,也算是个太医。孟大夫这会正在用饭,听到东院有事,哪里敢怠慢。忙收拾了东西,往东院去……他路上来得急,等进了屋里,步子也还没稳。从帘后稳了气息,才走了进去,先与两人请了礼,才又上前与赵妧拱手,轻轻唤了声“公主”。赵妧点头,伸出手是让他先诊脉。孟大夫躬身,坐在临塌的一处,后头是在人手腕上,搭了快锦帕,诊起脉来……待又过了一会,他才收了锦帕起身,与赵妧拱手回道,“公主、驸马不必担心,只是着了凉,吃几服药就好了。”赵妧握着徐修的手,好似是没听清楚一般,问他,“你说什么?”孟大夫拱手,恭恭敬敬的再回了一回。赵妧眼里的笑一下子就没了,她仍用力握着徐修的手,哑声问道,“你是说,我,没有怀孕?”那孟大夫手一颤,仍埋着头,低声回道,“是……”赵妧没再说话,她只是合了眼,手撑在小腹上,背了身去。屋里很静,到后头还是徐修开了口,让孟大夫先去备药,又让旁人一道退下。等人都走光了,他伸手把赵妧圈入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妧妧,没事的。”赵妧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埋在徐修的怀里,低声抽泣着,“我只是有点伤心,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在了。”徐修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赵妧的脸,指腹擦过她脸上挂着的泪痕,软了声,“不哭……”赵妧不想哭,可她止不住,眼泪一串串的掉下来,打湿了徐修的手心,也顺着滑到他的手腕,浸湿了他的衣袖。约莫是哭的太过伤心,后头还打起了哭嗝来……赵妧看着徐修,面上是又羞又伤心。“妧妧……”徐修把她的脸埋在肩窝里,手掌撑在她的腰窝上,声很平,“有些事,就随缘吧。”赵妧抬着头,看着徐修,轻轻蹙了眉,试探性的开了口,“你……是不喜欢吗?”徐修低头吻着她的眼,声很轻,“我喜欢的……可你还小,我不愿让你这样小,就要承担起另一份责任。妧妧,我们还有很长的岁月,要生活在一起。”他仍看着她,指腹滑过她的眉眼,“所以,你不用这样急,有些事……就让他随缘吧。他若要来,你我满心欢喜迎接——他若不来,你也不必为此有所得失。”赵妧是头一回,听徐修说这样长的一段话。她怔怔的看着他……只需随缘,不必为得失,而有所忧扰。是……这样吗?良久,赵妧把放在小腹上的手,慢慢收起。她的双手,握着徐修的双手……然后,抬头看着徐修,呐呐开了口,“随缘?”徐修低头,吻在她的额头,“嗯,随缘就好。”作者有话要说:竟然写到51章了~好开心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喵酱致芝(捉虫)汴京十九年,一月初头。自先前王芝从茶楼归家,便有几分异样。平日或是看着外头的景致发着呆,或是去谢亭那处坐个大半天,连书也没看几本……底下的丫头瞧着稀罕,可她们着实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多添了几分精神气,时刻等着人不定的吩咐。这会,王芝仍歪靠在塌上,手上握着一本半开的书,从半开的窗棂外看去……下雪了。十九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还是来了。她把手伸到窗外,雪打在手心,凉——她的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面上却很平。良久,她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