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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亲手把你父亲送上绝路。”“你……你骗人!”秦禹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都痛苦地颤抖着,显然姬玉的逻辑已经冲垮了他。裴牧立刻护在秦禹身前,愤怒道:“姬玉!我欠你的我还,秦禹是无辜的,他还是个孩子啊……求你饶了秦禹吧……你要是对他做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姬玉闻言笑得直不起腰来,他说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最好不要放过我,当年我被你折磨得失明,失聪,失语,甚至失去触觉的时候,我是怎么求你的?我恨不得你能杀了我,我哭着求你杀我,你不也是无动于衷?秦禹和我们的事情没关系,但这样你最痛苦。我绝不会原谅你,你也别原谅我。我不需要你道歉,也不需要你忏悔。”“我只要你痛苦。”姬玉笑着蹲下来看着裴牧和秦禹,他的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点了点说:“不过我想了想,觉得可以放过一个人。一个时辰之内,你们谁能亲手杀了对方,我就放过谁,如果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都还活着,那我就一起杀了。你们看着办吧。”他丢下一把刀在秦禹面前,语气相当轻描淡写。“自杀可不算,必须要杀对方。”※※※※※※※※※※※※※※※※※※※※完全黑化姬玉,之前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歹还装好人,这里就连装都不装了。他小时候才华横溢又备受宠爱,有黑的资本但没必要,但突然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姬玉骨子里是非常决绝的人,爱憎及其分明,他的字典里不会有“原谅”这两个字。这个人属于……黑得明明白白?离别秦禹怔怔地看着姬玉,然后又怀着仅有的希望看向我,喃喃地说:“叶夫人……”我看着他,不为所动。他几乎绝望了:“我这么相信你,我什么都跟你说……你怎么可以欺骗……”“很抱歉,但是我可以。”一阵静默之后裴牧率先爬过来抢过了刀送到秦禹手里,他厉声要求秦禹杀了自己。秦禹哭着摇头不肯接刀,反而要裴牧杀了他。他们互相混乱地说着对不起,说着是自己害了对方,两个人都满脸泪水。姬玉抱着胳膊看着他们,笑意盈盈仿佛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戏剧。他从来喜欢站在幕后,最好那些被他绊了被他害了的人对他一无所知,我很少见他这样主动地把自己暴露在自己设的局里。他是真的很恨裴牧。当姬玉悠悠地说出还剩一刻时,刀子正好在秦禹手里。裴牧哭着求秦禹杀他,甚至给秦禹下跪说如果秦禹死了他也即刻自尽。说着说着就往秦禹的刀上扑去,秦禹想要躲避的瞬间瞥到了姬玉轻松微笑的面庞,怔忡之下没有躲开,刀刺入了裴牧的肋下血流如注。秦禹的脸上也染了血,满手鲜红。“哇。”姬玉鼓掌道:“裴先生,你成功地让你的儿子变成了亲手弑父之人。”他走近几步,悠然把刀从裴牧的身体里抽出来,一时间鲜血四溅。裴牧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而秦禹则悲恸地抱着裴牧大哭起来。“裴先生,你真的认为活着比死了好吗?你的儿子将会永远记得是他杀了你,会永远恨我也恨自己,这一生如同活在无间地狱。恭喜你把你的儿子送进了无间地狱,真是位伟大的父亲。”姬玉悠悠说道。裴牧闻言眼睛猝然睁大了,然后满含着绝望和痛苦地看向秦禹,他不停地摇头但是秦禹只是抱住他哭泣。裴牧最珍爱的是他的儿子,姬玉就要他亲手毁了他。姬玉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所有伤害我的人,我会让他们承受比我大千百倍的痛苦,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想到这里我非但不恨他们,反倒有点可怜他们。”然后他笑着像来时那样跟裴牧行礼,一套标准的燕国礼,最高等级的规格。“让我们互相仇恨吧。再见了,裴先生。”裴牧断气的时候,秦禹已经哭干了眼泪,像是被抽走灵魂的玩偶一样呆呆地坐在地上。姬玉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走出裴牧的牢房,我把房门重新锁好。秦禹还因为迷药而手脚麻痹,他无神的眼睛看着姬玉,说:“你不杀了我吗?”“我说了,你杀了你父亲,我就放了你。”秦禹低低地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姬玉哈哈大笑起来,他把秦禹丢进门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说道:“我随时欢迎,只要你有能力我欢迎你来杀我。只不过你要想清楚了,我是报仇你也是报仇,如果我做错了那你也就错了,如果我是对的那么你又为何要杀我?”他靠近秦禹帮他把脸上的泪擦干净,笑着一字一顿道:“总之,在你决定复仇的那一刻就该明白,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你有多讨厌我,就该多讨厌自己。”秦禹的脸色一片苍白,姬玉笑了笑,叫车夫打马离去。秦禹应该会被送到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暮云,他将再难找到我们。从此之后,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孑然一身。当马车消失在我们视线里的时候,姬玉那近乎于疯狂的笑容终于慢慢消失。我们回到叶府时,姬玉好像被门槛绊住了,他摇晃了两下扶住旁边的门框,站在原地安静了片刻。我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另一只手,他转过脸避开我的目光,轻声说:“走吧。”然后他松开了门框,像往常一样不急不慢地往前走着,踏着月光下反映着一片清辉的石板路,一切看起来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他的手,冰凉至极。第二天暮云再次下起小雪,牢里传来消息说秦沐自尽。这一局终于走到尽头,我们要离开暮云了。我们去向莫澜辞行。莫澜紧紧地抱住我,她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红着眼睛叫我多保重。杨即在一边沉默地看着我们,我们给他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若不是他真的是宽厚之人,此刻恐怕恨不能赶我们走了。我们走的时候叶府里的人也都为我们送行,到了最后他们都称我为夫人。不管叶府的人知道多少真相,我都一直扮演着夫人的角色。方妈眼里有泪,握住我的手,她的手上因为长年的劳作有了茧子。这么多日子里,我和方妈几乎形影不离。她的年纪几乎可以做我的母亲,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年夜饭也是最捧我场吃得最多的一个。但是我也知道她是姬玉的人,参与了这个局。从头到尾,直到送行,我也没有把她对我的好当真。她哑着嗓子说道:“夫人。”“你可以叫我九九。”我轻轻笑着说道。方妈抬眼看我,颤颤地喊我:“……九九。你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