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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朕问你,巴毅不是已经下值了么,为何你点了他随驾?”言语中,似乎颇尔喷刻意如此。颇尔喷忙道:“回万岁爷,此处出巡,万岁爷不叫兴师动众,奴才实在不放心,觉着巴毅功夫不赖,所以临时叫他顶替了。”康熙也知道颇尔喷不敢怀有别的心思,本想同玉醐学着百姓夫妻逛逛街过个节,却给巴毅扫了兴致,气得挥挥手:“你跪安吧。”颇尔喷做礼而出,脑袋里一团浆糊似的,百思不得其解皇上为何为此事发火,在门口并没有立即走,左等右等,终于等出了李连运,上前呵呵一笑:“李谙达,有事请教。”李连运是要去给康熙传小餐的,见是他,慌忙道:“官大人折煞杂家了,官大人有事尽管开口,可别说请教。”颇尔喷意味深长的往暖阁里头看了眼,道:“谙达方才也看见了,万岁爷为了巴毅临时顶替的事不高兴,这,却是为何?”颇尔喷这个人有些来头,自己身为一品,其祖父更是大名鼎鼎的开国功臣费英东,家族世系辉煌荣耀,所以李连运本不想多言的,碍于问的这个人是颇尔喷,想了想道:“官大人公务繁忙竟然忘了,那个巴毅虽然无罪释放了,万岁爷心里终究还是疙疙瘩瘩的,还有……”本想提醒他一句有关玉醐同巴毅之间的纠葛,又觉着不便说太多,于是道:“杂家只能说这么多了,官大人好自为之。”颇尔喷谢过:“受教了。”颇尔喷回去后,立即将巴毅的班值做了更改,也就是说,将巴毅远离康熙,免得康熙看见惹得龙心不悦。于是这以后,即使玉醐经常出入乾清宫,再也没有见到过巴毅。眼瞅着近腊月,宫中各处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即便是佟贵妃也勉强打起精神,亲力亲为的打点着各处琐事,过年了,各宫赏赐新春饮宴民妇入宫当值人员不当值的放假……何其繁多,宜嫔从旁帮衬,也还是将佟贵妃累得旧病复发,不得已又召了玉醐来。初冬时那雪就没消停过,可是冬至以后却又开始不下雪了,天气干冷,玉醐从慈宁宫走来,冻得脑门子生疼,给佟贵妃请安之后,又给宫女指引着往炭火盆子边将自己的一双手烤热了,方去给佟贵妃把脉,其实把脉不把脉她心里都有数的,佟贵妃若想痊愈几乎不可能,以药吊着,也只是捱日子罢了。可是又不能说实话,这是规矩,规矩是没过年也得说过年的吉祥话,玉醐只好道:“贵妃娘娘只是累着了,既然宜嫔娘娘那么能干,贵妃娘娘就该将养着才对。”说着将佟贵妃骨瘦如柴的手放回被子里。佟贵妃也就望见了她的手,两下对比,玉醐的手虽然也是纤细,却是带着饱满新鲜的色泽,佟贵妃心底一揪,突然咳嗽起来。宫女们忙过来服侍,佟贵妃咳得厉害,感觉喉咙处有异物,忙抓过宫女手中的帕子堵住嘴,等再挪开帕子,上面是刺目的红。“血!”宫女吓得大叫。“不成体统!”佟贵妃怒斥。玉醐轻轻一叹:“奴才这就去给贵妃娘娘煎药。”她刚离开,外头进来个执事的宫女禀报:“娘娘,太后来看娘娘了。”听闻是太后来了,佟贵妃挣扎着起来,没等下了炕,太后已经给人簇拥着走了进来,见她嘴角还有血呢,忙按住她,心疼道:“治了这么久,怎么反倒越治越严重呢,哼,定是那个什么女医没尽心尽责。”佟贵妃大口喘着:“皇额娘息怒,不关玉姑娘的事,是臣妾这身子不争气。”太后就在炕沿坐了,握着佟贵妃瘦骨嶙峋的手道:“你别替她描摹,我也知道你是为了皇帝,你同皇帝夫唱妇随恩爱和睦,我这心里清楚,可是你不能因为她是皇帝封的女医就纵容她,毕竟她人在后宫,而你是后宫主事,总得拿出主子的样子来,不然她以后会更加猖狂的。”佟贵妃缓缓摇头:“皇额娘,玉姑娘其实她人不错的,臣妾是久病之身,哪里能说好就好呢。”太后却道:“行了这事你甭管了,皇额娘替你做主,我只以为前朝皇帝能干,后宫你也能干,还有太皇太后从旁盯着,我可以颐养天年了,可是我瞧着她越来越嚣张,听说冬至那日还同皇帝一起出宫游玩呢,不用问,皇帝一定是受了她的蛊惑。”听闻涉及到康熙,佟贵妃着急道:“皇额娘……”太后摆摆手:“你好生养着吧。”说完即起身离开。佟贵妃欲爬起来相送,最后无力的倒在炕上,疲乏的闭上眼睛,淡淡道:“臣妾恭送皇额娘。”正文242章红颜祸水佟贵妃的小厨房,玉醐正盯着那银铫子出神。脚步轻微的走进来某个宫女,唤她:“玉姑娘,太后叫你过去。”太后?玉醐倍感纳罕,她只见过太后一面,那还是某天太后给太皇太后请安碰巧遇见的,看上去太后慈蔼温和,远不如太皇太后眉目间隐隐的凛然之气更迫人,但不知太后叫自己作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应了声,又叮嘱了旁边陪着她的凝碧几句,诸如还有多久这药才能熬好,然后随着寿康宫的宫女走了。皇宫大内,层楼叠宇,阻挡了凛冽的北风,却也阻挡了日光,行于高高的宫墙下,玉醐冻得将手抄在袖子里,反观那寿康宫的宫女,穿的似乎比自己还单薄,依然是丝毫不乱,双手也规矩的交叉握着,那手上连个棉手焐子都没戴,可见是训练有素的。来到寿康宫,那宫女在门口的毯子上蹭了蹭鞋底,又取过鸡毛掸子拍打了下衣裳,然后示意玉醐照做,一套动作之后,这才领着玉醐进去。太后冷着脸坐在临窗大炕上,暖阳从玻璃窗子射进来铺了半炕,炕上还有炭火盆子,地上还生着地火龙,所以屋里惹得很。玉醐跪地见礼。太后目光森森瞟她一眼,也不叫起,只问:“你就是那个女医?”玉醐感觉出来自地狱的阴冷,答:“是。”太后怒道:“好个没规矩的,来人,让她长长记性。”于是太后身边一个长了春秋的嬷嬷便走到玉醐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刮子,打的玉醐莫名其妙,那嬷嬷喝道:“太后问话,你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