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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救人,不远处的方太后与信王赵钰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现在是九月中旬,衣衫不算厚,赵元霜头发湿漉漉的,衣衫也已湿透。她被人在胸腹处按压一会儿,吐出几口水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一眼看见了满面忧色的兄长,“哇”的一声哭了,抽抽搭搭:“我以为,我要死了。”方太后看她一小姑娘可怜兮兮,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了几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又吩咐身边人:“还不快去找太医?给郡主拿身干净的衣裳!”她现在更担心的是“皇帝”,听说是皇帝下水救了赵元霜上岸。知道meimei已无大碍,而她又形容狼狈,自己不方便在侧。信王赵钰似是刚回过神一般,匆忙去向皇帝谢恩。姜漱玉衣衫尽湿,她胡乱罩上了外衫,正试着让内力在周身游走,来抵御寒气。却不想信王赵钰匆忙疾行数步,在她面前噗通跪下,郑重行礼:“多谢皇上大恩大德,皇上龙体无碍吧?”信王赵钰没想到皇帝帝王之尊竟会奋不顾身跳下水去救元霜。他原以为皇帝对他们兄妹也不过是面子上的情谊,但皇帝此举着实令他感激而动容。他心内还不可避免地涌起丝丝后怕。还好两人都平安无事。姜漱玉脸上没多少表情:“朕没事,你去看看元霜吧。朕得回去换身衣裳。”信王再次施礼谢恩,抬起头时,见皇帝转身欲走。皇帝水性如何,他不清楚,不过此刻看皇帝头脸干净,并无水渍,身上又着了干衣裳,还不算狼狈,只双脚站立的地方有明显水痕。他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不见。这边乱糟糟的,身上衣裳又湿了,姜漱玉自然不愿意在这边久留,更何况脑海里还有个人在不停地催着:“别跟他说话了,快回去泡热水澡,当心着凉。”“知道。”姜漱玉一边应着,一边快步回汤泉宫。她在途中就吩咐了韩德宝准备衣裳等物。回到宫内,她迅速蒙了双眼,衣衫褪尽,跳入汤泉池中,让温热的汤泉水浸满全身。与此同时,她又任由在内力在全身游走,浑身暖洋洋的。小皇帝已经沉默好一会儿了,在姜漱玉看来,这有一点反常。她想了想,试探着问:“怎么了?你是不高兴了么?”赵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淡淡地道:“没有不高兴。”她一个大家闺秀,从小长在深闺,就算会水,又能有多厉害的水性?居然敢如此胆大下水救人?如果救人不成,又赔上她自己,那……他竟不敢想下去。“哦。”姜漱玉有点不太相信,却没有反驳他,“你没不高兴就好。”她手臂轻击水面,溅起点点水花。赵臻一噎,他是没不高兴,但不代表他心里一点不满都没有。难道她感觉不出来么?她遮着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水的哗哗声,让他更加烦闷。他轻哼一声,颇为郑重地道:“阿玉。”“啊?”“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没出任何意外,皆大欢喜。以后如果再遇上这种事,你慎重一点。你在宫里,只要高呼一声,就会有宫人,有侍卫,你用不着以身犯险。”姜漱玉没有应声。在她接受的教育里,学武之人,有多大本事,担多大责任。她既有保全自身的能力,就不该对别人的危险视而不见。小皇帝说的或许有道理,但并不适应于全部场合。就拿今天来说,倒是有宫人在侧,可一个个干瞪眼,任赵元霜在水里挣扎。情况紧急,哪容她迟疑?赵臻又道:“而且,你怎么能断定那些人是真的有危险,还是故意使计赚你过去?”“故意使计?”姜漱玉诧异,“还能这样?”“为什么不能?”赵臻反问,“元霜也就算了,她是朕的堂妹。后宫女人争宠时,什么办法都使得出来。故意摔倒、故意落水让皇帝撞见,都是些常见的手段。你别以为男人就安全,男人也有可能故意乔装打扮来行刺。”姜漱玉怔怔的,心想:皇宫确实可怕,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嗯”了一声:“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以后会注意。”见她已经听进去了,赵臻心情略微好转一些,也不再吓唬她:“汤泉泡一会儿就行,不用太久。喝点姜汤,再让太医开几贴药,莫着凉了。”“嗯嗯嗯。”姜漱玉十分受教的模样,却没告诉他,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要想着凉,也不太容易。她是没着凉,不过落水的赵元霜当夜就发烧了。第24章女装这可急坏了信王赵钰,他请太医看诊,又命人熬药,硬要她喝下去。赵元霜连着喝了几次药,额头上冷敷的毛巾换了好几遭,身上热度才渐渐退下,鬓发濡湿,小脸发白,嘴唇也有些干裂。信王给她喝了些水,又屏退了众人,问:“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赵元霜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重重哼了一声:“对啊,怎么会掉水?肯定是水下有人拽我。”“这就是胡说了。”信王皱眉,“水里怎么可能会有人?”“那就是有人推我。”赵元霜毫不迟疑接道,“不然我怎么会掉下去?”信王双眉紧锁,见meimei大有胡搅蛮缠之势,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什么,他叹了一口气:“好好养着,以后做事小心一点。不要靠近水边,也离火远一点儿。”赵元霜把空了的茶盏塞进他手里,胡乱说道:“我知道。”看兄长转身欲走,赵元霜急道:“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大概是刚刚退烧的缘故,她声音沙哑,没什么气势。而信王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你身上烧已经退了,有什么需要就叫珍珠她们,我也得回去歇一会儿了。”父母双亡,他只剩了这一个meimei,虽说这meimei令他头疼,但毕竟是他最重要的亲人。而且她还刚落水生病。她此番发烧,他已经在旁边守了许久了,这会儿也真累了。“我在太液池边看见皇上射箭了。”赵元霜抱着被子,“我听说是他救的我?”信王微微垂眸:“嗯,是他救的你。”说这话时,他眼前不自觉浮现出皇帝救人之后的场景。他这个堂弟,长的不够粗糙,行事倒挺爷们儿。赵元霜沉默了一会儿:“他今天忽然练习射箭,是不是该秋猎了?”信王挑眉,微觉诧异:“对,是该秋猎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哥,今年秋猎,我也想去。”赵元霜神情罕见的认真。信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去干什么?别胡闹。”他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就极温和地随意敷衍:“咱们还在孝中呢,这种事,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