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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夫人我也是经常见过的,看上去也算的上知书达理,可怎么遇上这儿女亲事,就冲动不知分寸起来,不好,不好!”苏老夫人皱眉摇头。就知道是这逆子又出幺蛾子!苏大人狠狠瞪他一眼,小心问道:“究竟是何事,母亲不防言明。”苏老夫人叹口气,淡淡道:“也没什么,泉儿年幼,时常和友人们吃酒做诗,偶有叫个弹琴唱曲儿的助兴。也不知阮家听了何人的闲言碎语,竟逮着人家唱曲儿的姑娘,纠集了几十人上门叫骂!”老夫人拍拍自己的脸,“丢人啊!”苏大人一惊:“有这事?”苏泉冒出脑袋来插嘴:“怎会没有,我已经着了小厮去街上打听了,闹得可厉害了!要不是……”“你闭嘴!”苏大人厉声喝止,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定不是听个曲儿这么简单!看向母亲道:“有人叫骂或许属实,但依儿子对阮兄一家的了解,这骂上门去,不像他们能做出来的事。嫂夫人亦是世家出身,断做不出这等事来!”“是真的!”苏泉又插嘴,被老夫人一巴掌轻轻打回去。“在你回来之前,我也着人去街上打听了,确有此事。但对方并表明身份,应该只是个警告。”苏大人松了口气:“这不就对了,或许是别人指使的,不一定就是阮家啊。”“可是在这之前,一个mama谎称是咱们苏家的人,去找了那唱曲儿的丫头,警告她们不许见咱们泉儿。若是别人,何苦打着咱们家的旗号?”“这……”苏大人经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了,继而怒视苏泉:“说,你跟那唱曲儿的是不是闹得太厉害了,才惹得阮家人出手?”苏泉终于等到说话的机会,双膝一软跪在父亲面前道:“父亲面前,孩儿也不说假话。孩儿倾慕红袖姑娘久已,可叹她自卑于出身,不敢应允孩儿。今日反正也闹开了,孩儿便求父亲做主,让孩儿纳了红袖吧!”“啊?”“啊……”在场众人惊愕的不知作何,呆呆的看着苏泉。苏大人第一个反应过来,随手抄起一个圆凳就砸过去,苏老夫人想护住孙儿已是来不及,苏泉应声倒地,额头已是血流不止,却又顽强的端正上身跪好:“求父亲做主!”苏大人又要砸,苏老夫人已上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哭道:“我可怜的孙儿,不就一个女人嘛,买了就买了,何苦跟你父亲硬抗……”苏大人怒道:“大婚在即,你不知收敛寻花问柳,惹得岳家不满,愤而出手,你还不高兴了!正妻尚未入门,你就想要纳一个**妓子做妾,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世家大户的规矩!”苏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不要阮文烟,这等悍妇我要不起!我就要红袖,不然我就出家,我剃度当和尚!”“好,好,好,我先打死你个不省心的!”苏大人叫着要打,可一屋子人拦的拦劝的劝挡的挡,他根本动不了手!气的拂袖而去。苏老夫人忙叫人找大夫给他看伤,心疼不已。想着孙儿连番遭罪,都是阮家闹的,难道这阮家小姐跟他苏家八字不合?“孙儿啊,你可别跟你父亲犯犟啊,那红袖姑娘不急,阮家这边才重要啊!”也对,不摆脱无理又强势的阮家,万事休提!苏泉想好了,哭道:“祖母,我不娶阮家小姐了行不行?您看这还没进门呢,就把咱们家闹的天翻地覆,真来了那还了得!我不娶她!为了家宅安宁我也不娶她!”此时苏老夫人心里也摇摆起来,老人家宠溺孙子是一方面,也有几分信命。自家孙子一遇上这阮家小姐就没好事,或许真的是命中无缘。晚间,苏大人饭后又去了苏老夫人的屋子,母子推心置腹的谈了谈,苏老夫人已经明确的表明态度:退婚。哪怕得罪阮家,哪怕被全城世家议论。苏大人面有难色,他知道自家事,官场之上怕再难有所进展,没有拿得出手的官职,再没有靠得住的亲戚提携,就苏泉那么个败家子儿,怕是几十年之后江陵城中再无苏家立足之地!“母亲,此事还没有那么严重,或许是有误会。对,说不定是那**女子想攀附世家想疯了,自己找人弄出来的也不一定!”苏大人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苏老夫人想了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没经历过!“不说这件事,上次那马车的事,他阮家也有不妥,你媳妇回来跟我说了。我们都登门道歉了,阮夫人还端着架子,都没让姑娘出来说句话。到底是官大一级,我们啊,看不进人家眼里了!”苏大人亦知道此事,叹息一声。苏老夫人又道:“咱们家就泉儿这一个独苗,娶妻定要慎重啊!就算不指望着他光耀门楣,也不能让他在妇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吧!”“母亲,此事容我再想想,您别急。泉儿那边先糊弄着,待我思虑周详。”苏大人权衡着。他始终认为当街叫骂不是阮氏夫妻能做的事,八成是有人搞鬼。但也有一点可能是阮夫人独自做的,毕竟做母亲的,那一个不为自己女儿着想呢!或者,该旁敲侧击问一问。苏泉偷偷听了祖母和父亲的话,心中也活泛起来。红袖姑娘本就甚和他心意,不过是怕委屈了她才迟迟没有开口。如今害她无辜被骂,自己定要给她个交代!阮家那悍妇,是绝不能要的!第五十八章悔婚(中)阮大人被妻女孤立,心里也不好受,恰苏大人使人来邀,当即应允。将手头上的事分配妥当,天还大亮着便进了苏府。二人是多年老友,又马上要成为姻亲,自然亲近的很,不需什么客套便推杯换盏喝起来。苏大人想着自家事,越发觉得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配不上人家,不敢多说。阮大人对于妻子的意见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又觉得定亲多年,此时要退对不起人家,光是想想也不对,自然也不敢多说。两人各怀心事,只说些公务上的烦恼,都小心的避开了婚事。夜色中,一个黑影穿过亭台,走过廊子,最后穿过垂花门,走进灯火通明的一座院子。黑衣人跪在地上:“老爷和阮家老爷只说了些闲话,从头到尾,不曾提过婚事半句。”苏泉站起来暴躁道:“我就说了吧,父亲他不敢得罪阮大人,只会糊弄我!这叫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