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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讪,绷不住了:“别瞎说,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他抱起她,用大衣裹住就马上出了门。把人送到军区总医院后,医生问了苏青一些疑问,又给她稍微检查了一下,对沈泽帆说:“是食物中毒。”还真被说中了!沈泽帆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色可难看了,不死心,又问了句:“大夫,你有没有看错啊?”甭管什么行业的人,最忌讳人家在他的专业方面质疑,医生闻言就把脸一板,听诊器往桌上一掼:“人都这样了,不赶紧抓药还杵在这儿跟我杠?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我看病几十年了,难道连个食物中毒都会搞错?不相信你就另请高明吧。”沈泽帆这下脸色更讪了,忙道了歉,回头抓了药,背着苏青回家去了。路上风大,黑漆漆的街面上隔着十几米才有一盏路灯,把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拉得老长。他的背脊宽阔温暖,苏青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一个劲儿往他颈窝里钻,好像也没那么不舒服了。沈泽帆被她弄得脖子痒:“别这样啊。”“就蹭。”苏青生病的时候很娇气,平日不大显眼的大小姐脾气一股脑儿都展示出来,不止蹭他颈窝,两只脚还死死缠着他的腰,不肯松一丁点儿。沈泽帆只好由着她,垫着她的小屁股往上提了提:“重了啊,没有以前那么小巧玲珑了,改天称称卖了得咧。”“舍得你就卖啊!”——还学会拿捏他了!沈泽帆磨了磨牙,笑得低靡:“回家再跟你聊聊夫妻守则。”苏青啐他:“不要脸!”沈泽帆坏心眼上来,拧了把她软乎乎的小屁股:“不乖把你扔大路上了啊。”“你敢?”“你看我敢不敢?”他微微后仰身子,作势要把她丢下来,吓得苏青一阵惊呼,死死扒拉住他不肯松手。“混蛋!”沈泽帆闹够了,不逗她了,重新把她往背上垫了垫:“背着小猪仔回家咯。”“我要是小猪仔,你就是大猪!”“为什么呀?”“哪有人那么重口味娶一猪仔的呀?”沈泽帆哑口无言。被她将了一军啊!夜风有点冷,这会儿忽然迎面刮来。苏青抖了一下,把他抱得更紧了。沈泽帆担心她,声音都不觉放轻了:“冷不冷?要不我们去路边坐一会儿,吃个热锅什么的?”苏青摇头:“不要,我要回家!”沈泽帆宠溺地笑:“好好好,我们快快回家。火箭要开始加速啰——”他跑起来,脚底像带着一阵风。到底是常年锻炼的精英警卫,背着她这么大大活人像背着团棉花,一点没影响。苏青趴在他背上,笑得咯咯想:“帆哥你好厉害呀!”“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苏青笑道更开怀了,嘟起嘴在她脖颈上亲了一口。“姑奶奶,别折腾我了,痒死了。”“痒死你得咧!”她又说,“说正经的,帆哥,以后你可别再下厨了。人只有一条命,我还想好好活着过完下半辈子呢。”沈泽帆有点没脸,还要挽回点面子,装模作样地说:“你怎么就知道是吃了我做的东西才食物中毒的?没准儿是你在外面吃了些什么坏的。”苏青知道他好面子,顺着话头给他圆过去:“好好好,是我自己不小心。行了吧?”沈泽帆呵呵:“少拿姿态了,知道你在心里腹诽我呢。下次你让我做,我还不乐意呢。”他就没什么做菜天赋啊,真愁。再多做几次,他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就要荡然无存咯!第77章苏策南最近去了东南某地的一个驻地,参加一个空难救援的指挥活动,做统筹,付明芳也跟着去了。苏青和沈泽帆礼拜六上了一次门,就这么扑了个空。前些日子,苏青刚刚和苏策南为了她以后去哪儿做科研的问题吵了一架,冷战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在沈泽帆的劝阻下决定服软,这还落了这么个没脸。苏青心里憋屈极了。苏策南这人就是有些刚愎自用,喜欢替人家做决定惯了。苏青外表和软,骨子里却是个很硬很固执的人,某些方面跟他如出一撤。她虽然不跟他吵,但可以非暴力不合作。龃龉就这么生出来了。俩父女,一个年纪大把了,一个也二十好几了,都不懂得好好沟,旁人看着都替他们干着急。这日,苏均成回了趟指挥所,正好领着警卫员经过,看到他们就笑了:“来之前打个电话嘛。就这么拉不下脸?”苏青低头数脚下的地砖,当没听见。沈泽帆把她圈在怀里,回头对苏均成说:“小姑娘嘛,脸皮薄。”苏青把半个身子倚进他怀里,不拿正眼看苏均成。苏均成风凉话就来了:“秀恩爱,死得快!”苏青冷笑:“你跟世珍的事儿呢,结了?”苏均成老大一阵讪,恼羞成怒:“小丫头嘴巴怎么这么毒啊?看你以后嫁不嫁得……”说到一半忙刹住,这都结婚了,这话就不适宜了。苏青看他吃瘪就乐,以前哪有这么拿捏他的时候?痛打落水狗而已,干就干了。“世珍跟我说了,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王八蛋!”撂完话,她牵了沈泽帆的大手,两个人成双成对,大摇大摆在他面前远去了。苏均成一个人孤零零站大门口,秋风扫落叶,肩头落了两三片。噫吁戏!好不凄凉?……苏青和沈泽帆是乘高铁南下的,直接联系了许闵昌。许闵昌在那边说,他跟随员一块儿就到,让他们先去北门等会儿。苏青说好的,麻烦许叔了,把电话搁了。天气冷,她抱着肩膀跺了跺脚。沈泽帆把她搂在怀里,嘴唇点在她的鼻尖上:“现在呢,暖和了吗?”苏青仰头,嘟起嘴巴。他会意,笑着跟她亲了亲。视野里,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姗姗来迟,打断了沈泽帆的思绪。车一停,许闵昌就快步下来了,把车门打开,让他们上去。到了车上,他和蔼地对苏青说:“知道你要来,首长一早就从办公区回来,都等好久了。”苏青不知道该应什么,心里还别扭着,只淡淡“嗯”了一声。许闵昌知道他们父女俩感情淡薄,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苏策南年少得志,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可以说意气风发,这个年纪走到这个位置,事业上已经没有任何缺憾了。唯一的心病就是这个女儿。她跟他不亲,甚至不愿意跟他一块儿住,前些年宁可躲在上海的老巷子里和沈诗韵、苏院士挤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