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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张胆地刺杀,简直是在扇他老人家的脸!他大怒之下,立刻连夜召开一干重臣商议天水教一案,商议该谁去西北调查此事,结果钟玉一路推波助澜,最终确定了谢怀源去西北调查此案,受以便宜行事之权,若是查明属实,立刻在西北就地调兵剿灭这股妖人,周成帝虽不喜谢怀源权柄过重,但对他办事能力还是肯定的,心里权衡一时,还是决定了让他去。这些还都只是朝堂上的麻烦,最让她烦闷的是近来谢怀源忙着准备去西北之事,时时不在家,大皇子近来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连曾经对谢怀源的顾忌都忘了,所以便借着“探望病情”之名经常来谢府走一圈。上次差点让他进了易安院华鑫的卧房,惊得华鑫连忙命人去叫谢怀源,又让大力硬拦着,他这才没得手,还被谢怀源教训了一顿。后来华鑫把这事告诉皇后,皇后竟也无能为力,因为周成帝知道此事后反应淡淡,甚至还流露出了让大皇子和谢家结亲的意思,皇后就再不敢多说了,让她心里更为烦闷。华鑫心里存了许多事,所以怔怔地望着床幔走神,白茹在旁边替她伤心了一时,见当事人不给半点反应,忍不住站起身跺了跺脚,嗔道:“你这人真是的,人家安慰你好一时,你连句话也没有,真是的!”华鑫这才回过神来,陪笑道:“哪有哪有,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最近有些回不过神。”白茹立刻收起满脸嗔怒,心有期期地道:“你说的是,要是我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子呢。”她忽然又欢喜道:“不过圣上已经派了你哥哥去西北,这下定然无事了。”华鑫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更加堵的慌,白茹还在一旁喋喋,华鑫却越发烦闷,正要开口换个话题,就看见谢怀源施施然走了进来。白茹面色一红,表情有些紧张,对着华鑫匆匆安慰了几句,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了声小公爷好,然后低头跑了。谢怀源坐在她床边,看着她脖颈上被刀划出的一道细长伤口,微微皱起眉,神色有些懊恼。华鑫看他如此脸色,伸手拍了拍他道:“不干你的事,谁想到他们能有这般大的胆子,在京里就敢行刺。”谢怀源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仍旧不语。华鑫看他神色,忍不住问道:“你要走的日子定了?”谢怀源道:“下个月就走。”华鑫一阵郁闷,有气无力地道:“要走多久?”谢怀源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华鑫垂头沮丧了一会儿,又忽然抬起头希冀道:“你不如带了我一起去吧?”谢怀源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虽有些心疼,但还是摇头道:“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我又是有公事在身,谁知道会出什么?”他淡淡道:“我不能拿你冒险。”华鑫枕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嘟囔道:“万一大皇子又来怎么办?”她叹口气,郁闷道:“我是怕皇上那里乱点鸳鸯谱,万一等你回来了,我都是别人家的人了,那可怎么办?”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淡淡道:“我这里还豢养了几个死士。”华鑫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去就不去,你可别动这心思,秦舞阳知道不?不怕死和敢杀人是两回事,若是中间环节出了什么纰漏,大皇子没死,你可就完蛋了!”她没留神扯动了自己的伤口,疼的一呲牙。谢怀源连忙搂住她,不让她随意乱动,华鑫怕他还不死心,连忙道:“我就在京里呆着就成,大不了我就秉了皇后娘娘,搬去跟昭宁住,他再没脸也不至于追到自家妹子的宫里吧?!”谢怀源道:“你难道还一直不出宫了?”华鑫表情一僵,讷讷说不出话来。谢怀源道:“他一日不死,你一日就不能安生。”华鑫摇头道:“他是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该由你杀,你难道想背上弑君篡位的罪名?”谢怀源忽然笑了笑:“你说的是。”他从床边的抽屉里取出药膏,用取了干净的棉布给她上药。华鑫感到些微的刺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谢怀源放轻了动作,帮她把药膏抹匀。华鑫闭着眼睛享受尼桑的爱心服务,忽然听他道:“我带你走。”华鑫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缓缓道:“我带你去西北,就说你前几日受了惊吓,西北有名医,我顺便带你去寻访名医。”华鑫冲他伸出手,谢怀源十分配合地倾身低头,华鑫给了他一个熊抱表示肯定。……郁喜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里,不时发出几声虚弱的低咳,屋里潮湿阴暗,除了一张简单的素床,再无它物,她轻轻地咳嗽着,像是不敢惊动其他人。她抬眼看了看自己现在和其他几个不得宠的妾室并排居住的屋子,想到当初在谢府一人独住的奢华院落,心里一片悔恨涩然,有些想哭,但眼底却早已干涸。她茫然抬头看着天花板,正要挣扎着起身,门外就突然闯进来一个内侍,拍了拍门板,对着她喊道:“谢姨娘,谢家有人来找你了!”这里只是大皇子的别院,专门安置一些不受宠的妾室,这里伺候的下人都无甚油水可捞,是以脾气都极差,动辄便是一顿羞辱打骂,反正大皇子也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死活。郁喜茫然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蠕动着嘴唇重复道:“谢家…来人了?”那内侍不耐烦起来,扯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你走快点,莫要耽误我的事。”郁喜渐渐回过神来,心中浮现惊喜,谢府派人来了?有人要救她了?她可以离开了?等出了府门,绕到一侧昏暗的街道,那里停放着一辆小小的马车,一个看起来面容普通的青年立在车边,正笑的满面春风地给那内侍递钱,内侍脸上笑开了花,嘴上连连推拒,但手里却忙不迭收下了。内侍拿了钱,看了郁喜一眼,转头离去了,站在车边那个面色普通的青年笑道:“二小姐,请上车吧。”此时叫出谢家二小姐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无疑是种讽刺,但她不敢有丝毫不满,把曾经扬的高高的头颅低下,老老实实地进了马车。她一进去,就看见那个让她畏之如虎又不满不甘的大哥端坐在那里,正静静看着她。郁喜不敢多看,只是垂着头恭敬地等着她先开口,谢怀源静静等了一时,看着她还算沉得住气,目光终于露出几分满意。他淡淡道:“我知道你现在境况如何,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