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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一把握住她的手,冷声道:“你为何不告诉我?”华鑫垂下头不敢看他,低声道:“我怕你…”谢怀源继续逼问道:“怕我什么?怕我和大皇子对上?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无能之人?”眼底的讥诮更浓。华鑫想到刚认识他时,他也是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心中涩然,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这样生气,我不是故意惹恼你的…”她现在已经靠到墙边,被迫在一方逼仄的空间里。谢怀源见她神色惊慌,面色微微和缓,慢慢道:“你现在并非一人,不必事事都只靠着自己。”华鑫伸手环住他的腰道:“你是知道的,我和你…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嫁给大皇子,也不会想着别人,但我怕你…你不要和他对上,好不好?”她叹了口气道:“这次犬戎和百济联手来犯,明明情势危急,皇上还不愿让你出征,可见对你的猜忌之心已经到了何等地步,你不该在这时生事的。”谢怀源冷冷道:“你以为,你这是为了我好?”华鑫张了张嘴,低声道:“我要你帮着的事已经够多了,不想给再你添麻烦。”谢怀源讥嘲地笑了笑,‘哦’了一声,转身离去了。他来到自己书房,想到华鑫方才的神情,忍不住有些心软,但想到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件事自己当时的心境,眼神又冷了下来,慢慢地坐下,微微闭上眼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忽然道:“白斛。”一个面容普通的近乎猥琐的人走了进来,躬身道:“小公爷有何吩咐?”谢怀源随意把玩着手边的一枝狼毫笔,淡淡道:“一般郡县对流民自有安置,不会有太多流民入京,我让你查的流民来历,你可都查清了?”白斛道:“许多都是从山阴县那里来的,那里的县君似乎…没钱来安置这些流民了。”谢怀源讥讽地笑了笑:“没钱?”他沉吟片刻,问道:“若是我没记错,那县君是大皇子一力保荐的?”白斛点头道:“正是。”他小心翼翼地道:“您问这个是何意?”谢怀源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闭上了嘴,谢怀源轻轻敲了敲桌面道:“你下去吧。”白斛退下后,谢怀源又坐在椅子上良久无言…那边大力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着神情颇为沮丧的华鑫道:“小姐…你和大人没啥大事吧?”华鑫没理她,叹了口气倚着床柱。大力却忍不住絮叨道:“不是俺说啊,您这事儿就不该捂着,男人吗,都爱自家婆娘事事靠着自己,都爱个满足感,你倒好,把这等事儿藏着掖着,不怪大人生气。”华鑫委屈道:“可这次我哪里做错了?”大力摇摇头道:“哪里都错了,就是寻常田地里的田舍汉,见了自己婆娘被人盯上了,都一定要寻那人狠狠地打一架,更何况是咱们小公爷呢?”华鑫惊道:“他不会直接去找大皇子打一架吧?!”大力“……”她叹气道:“小姐您咋就这么不开窍呢…大皇子那里大人自然会有办法,俺说的是你。这么说吧,俺爹和俺娘老两口每回打架,俺娘一哭,再给他做几个大饼,他就心软没辙了,所以啊,女人该示弱就得示弱,该哭就得哭,该道歉就得道歉,这事儿吧,越解释越糟。”☆、50|7.9此时天气渐渐炎热,谢府的下人和主子也都要换上轻薄的夏衫,曹氏身为当家的夫人,自然要负责采买规制,防止有错漏疏忽的地方,再加上近日谢必谦的寿辰将近,让曹氏最近忙得团团转。为了保证大权的集中,曹氏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那些负责采买的下人都是直接向她汇报,并不通过管事娘子。今日,她拿了一柄美人团扇在手里轻轻摇着,半阖着眼睛,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正细细思量间,就见碧姨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冲她福下身子,然后不易察觉地点点头。曹氏会意,一扬手道:“今个先说到这里,我有些乏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到那几个下人都退下,几个大丫鬟连忙把帘子放下,把窗掩好,她这才坐直了身子,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碧姨皱了皱眉道:“那老道拿乔,一会儿推说时间太紧,一会儿又要加些价钱上去,我好说歹说,又把原本要许的银钱翻了一倍,他这才装模作样地答应下来,不过药材什么的还是得咱们出,他可不愿担责。”曹氏嫌恶道:“这等下贱人。”她不耐道;“事急从权,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要药材,那就去给他买。”碧姨似乎迟疑了一下,还是犹豫道:“夫人,此事有些不妥。”曹氏皱眉道:“哪里不妥?”碧姨道:“您当初给老爷下…,那是因为时间宽宥,方能从容布置,才没被人发现,如今您要对郁陶大小姐…又要赶到寿宴前布置完,只怕是时间太过仓促,别的不说,就是要买那些催|情的药物,那都不是好买的,奴婢都不得不加派了人手,这就大大地提高了泄露此事的可能啊!”说白了,当初暗算谢必谦,留给她们充足的时间可以布置,但如今郁陶的事事出突然,曹氏又催得紧,她这里一时间也很难布置得当啊。曹氏苦笑道:“你当我不想好好布置吗?只是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静怡夫人突然表露出要求娶郁陶的意思,哪里留给我细细布置的时间?”碧姨听着听着,脸上忽然显出一丝奇怪之色,她忍不住问道:“夫人,既然您不愿意郁陶大小姐嫁给殿下,又何必如此布置呢?如此一来,她不是必然嫁给殿下无疑了吗?”曹氏唇边忽然溢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来:“谁说我不想让郁陶嫁给殿下了?”碧姨更为不解地看着她。曹氏拢了拢腕子上的艳红珊瑚珠串,慢慢道:“她若是和大殿下做出此等丑事,那时寿宴上宾客盈门,必然会传的满镐京的达官贵人都知晓,到时候她便身败名裂,就是我妹子再喜欢她,也不可能让她当正妃了,最好不过是个侧妃,最差吗…呵呵,让她当个侍妾也不为过。一个坏了名声又没有正室身份的嫡女,我又有何惧?”碧姨一怔,由衷佩服道:“这样既不得罪静怡夫人,也为您除去了一个祸害,一举两得。”曹氏淡淡一笑,却凝望着南边出神。碧姨知道她是想到了谢怀流,心里轻轻一叹,掩上门退了出去。……外院里,谢怀源正执笔在几份竹纸上圈点着什么,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