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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灌。裴皇后将空碗置到一旁,轻声说道:“其实,臣妾有一件事一直瞒着皇上,如今皇上就要抛下臣妾,臣妾怕此时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景成帝缓缓地抬起枯瘦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惜任凭他的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裴皇后见着帝王如此狼狈模样,漂亮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快-意的弧度。当初景成帝不顾她的意愿,肆意的抢取豪夺时,她可比他此时更痛苦百倍、千倍,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像景成帝,就算再痛苦也不过几刻,便要撒手尘寰。作者有话要说: 凌容与(冷笑):赵杰,等孤坐上皇位,清河的婚事就是由孤决定了赵杰(茫然):???☆、第67章“臣妾有一件事一直瞒着皇上。”裴皇后长睫半落,一双凤眼波光潋滟,素来总是漾着温柔笑意的目光,此时看着眼前弥留之际的帝王时,眸中寒意却比寒冬腊月里刺骨的湖水还要冰冷。景成帝见到裴娆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与冷意,猛地瞪大眼,呼吸突然紊乱起来,不止心窝里似被一块大石头堵住,面色更因逐渐透不过气涨红起来。仅管裴皇后才喂他服下一碗汤药,喉咙却干涩得宛若刀割,五脏六腑更似被什么啃咬着一般,难受痛苦不已。裴皇后见他如此痛苦的模样,眼中笑意反而越发浓厚与愉悦。“当年我与牧郎情投意合,没几日两家就要定下亲事,你却蛮不讲理的拆散我们。”景成帝双目赤红,因为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嘴角因而流下涶沫。裴皇后冷笑,见他分明已没力气抬手,却仍一双眼直盯着她,瞪得老大的模样,精致的面庞浮上不耐烦的厌恶。“你以为你是帝王便能无所不能?”裴皇后低低笑了起来,“可惜你不知道,就算你强迫我当继后,可我与牧郎之间却从未断过。”“对,这十多年来,我与他从未断过。”裴皇后坐在榻边的红木雕花椅上,漫不经心的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护甲。景成帝听见她的话,双目猩红得可怕,眼底狂暴的怒火似要从眼眶喷薄而出,胸-膛急.促起伏,不停喘||着粗气。“不、不……可、可、能。”愤怒至极的帝王终于勉勉强强的憋出了一句话。“皇上就没想过,为何我生完太子就再也不曾怀上孩子,”裴皇后却是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因为我诞下太子不久就喝了绝子汤,就是怕我会怀上牧郎的孩子。”原本并不相信这番话的景成帝,本就因身心饱受折磨而痛苦不已,神智又开始浑沌不明,听见裴娆提起牧逸春时的语气整个不一样,每每说到牧郎二字,目光更是温柔且盈满爱恋,已是弥留之际的景成帝,登时动摇起来。“太子之所以厌女,也是因为当初你带着沈贵妃出游时,撞见了我与牧郎颠鸾倒凤──”景成帝听见裴皇后的话,登时意会过来当年始终想不透的事。当年他带着沈贵妃回宫时,裴皇后说太子遭宫女欺负才会如此,他还想着哪个宫女竟敢如此大胆,可惜当初那些宫女已被裴皇后所处决,死无对证,这件事因而不了了之。原来是因为他的亲生儿子撞见了自己母后与其他男人幽会,才会一见到女子便觉得恶心反胃。当初裴娆被他强娶进宫时已非完璧之身,当时他虽愤怒难堪,完全没想到家教严谨的裴国公小女儿,居然敢在婚前就行此等孟浪之事。可景成帝愤怒归愤怒,但他本来就是个浪-荡子,再加上当时他实在太过痴迷裴娆,倒也没那么在意,反正裴娆以后只能是他的便好。景成帝虽能接受自己不是裴娆的第一个男人,但两人的孩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是以在凌容与出生不久,父子俩就滴血验亲过。若是裴皇后说太子不是他的儿子,景成帝还不会相信,毕竟太子容貌与他有几分相似。不论是血脉或是长相,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此事无庸置疑。可现下裴皇后说的这件事,景成帝却不想相信也不行。景成帝连日来被灌了许多参汤,本就气血翻涌似要沸腾,原本清醒的脑袋亦随着身子急速衰败随之浑沌不明,根本无法判断裴皇后的话是真是假。“这几年来,每次皇上与沈贵妃出游时,便是我与牧郎最快乐的时候。”裴皇后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可脸上与话里的幸福,却是那么真。那真挚又充满幸福的神色,直教景成帝气得直透不过气。他活着清醒的那十几年来,从未看破裴皇后对他全是演戏,如今脑子都不清了,就更不可能看得出来。此时景成帝耳边只有裴娆的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居然与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藕断丝连十多年。他的皇后居然让他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一想到这个,景成帝浑身的血液便随着心底的愤怒,瞬间翻涌堵到了喉头,梗在喉咙头憋屈得就要爆炸。几瞬之后,景成帝心中怒气再也抑制不住,愤怒随着腥红鲜血喷薄而出。原本已气息奄奄的帝王,此时竟是被活活气得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血。景成帝吐完血不久,就仿佛离了水的鱼一般,痛苦挣扎半晌,没一会儿,人就不动了。裴皇后眸光微冷,面上尽是厌恶之色,唇角的冷笑尽是痛快。她在景成帝面前扮演了十多年完美妻子,自然不介意在他死前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裴皇后静静站在龙榻旁,看了已无气息的帝王静默许久,方闭眼转身离开寝殿。直到踏出寝殿前,她都未曾觉得伤心难过,或是为景成帝流下任何一滴泪。然,一踏出寝殿,裴皇后却已是泪眼蒙眬,长睫轻轻一眨,泪珠就扑簌簌掉了下来,转眼已泪流满面。不知情的宫人们,只以为皇后与皇帝感情极佳,两人在里头肯定说了许多依依不舍的体己话。景成帝身边的老奴早在御医们赶过来不久,就被凌容与的人暗中看管起来。现下不止承干宫,甚至可说整个皇城大半都已是凌容与的人,整个皇城都已陷入戒备之中。候在殿外的芳云见到裴皇后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