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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的凤河沿岸东南片去找一个人!”“啊?那今儿申时赶回来肯定是不可能的。”唐迎笑道:“我说申时回去,并没有说哪天的申时,放心,她心虚着呢,如今也不敢管我,父亲这两日都有公干不在家,等他回家了我们也回去了!”两人果然雇了车马往东南面去了,大兴就在通州的西面略偏南的地方,唐迎在通州卫待了一年的时间,当马车往那个方向去的时候,无论之前装的多坚强,心里还是泛起五味杂陈的回忆。兄长唐适的面貌也在脑海里清晰起来,高高举起的刀,映着巳时阳光的明光铠,还有那看惯了的爽朗笑容瞬间风云变幻的诡谲……明明是长官下了命令让他们集结速回京城平乱的,结果……一场阴谋杀戮早就在等着他们!唐迎是亲眼看着哥哥唐适的头是怎么砍下来的。那是一把雪亮的定光宝刀,挟带着凌厉莫测的寒风,电光石火间削下了他的头,头颅映着巳时的日光在抛出一条完美的弧形,洒出一条艳丽血线后滚到齐王脚边,端正又诡异的立在光亮如鉴的地板上。所以他居然有机会最后看一眼自己的身体,但是他还能不能“看”却永远成了谜,唐迎看着他的身体像一个没装头的木偶一般站在红漆柱旁,然后,平整的颈脖处喷涌出潮水一般的鲜血,瞬间染红了那件伴随他南征北战的明光铠……唐适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疼痛,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和他毫无防备的心!就在唐迎奔过去想抱住哥哥的时候,另一把刀已经穿透了她的胸膛!第141节惊雷火通州啊,如果可以,她真想离它远远的,永远不要再靠近!她闭了闭眼,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下来,染秋看得心惊,却没敢问……马车已经出了永定门来到一个小小的闹市,等离开了这里,便是郊外了,规律的车轱辘声突然停了,车厢晃了一下停住,染秋撩开帘子问:“怎么了?”车夫老实巴交的说:“房家棚正在卖艺呢,围了好多人看,等狮子舞过了咱们才走的过去!”听得外面果然锣鼓声喧天喝彩声阵阵的,染秋兴致很高问:“房家棚吗?我小时候就喜欢看他们的杂耍,他们家蹬碗的绝技是最厉害的!可以叠二十八只青花大碗……不过房家棚喜欢走南闯北不固定待在哪里,好久没见了,我师兄说他们去了真定府,怎么又回来了吗?”车夫苦笑道:“瞧姑娘说的,您哪里知道卖杂耍讨生活可不容易!要是能在一个地方好好待着,谁喜欢到处乱跑,这一大帮子人要吃要喝还要走路乘车,哪样不要钱?去真定也是没办法,能回来也是造化,听说房大班主在路上就得了痢疾死了,如今是二班主当家……”哦,染秋不再说话,只大大方方挑开帘子看的津津有味。唐迎心情不佳没兴趣看,只靠着壁闭目养神。一会儿听见染秋喝彩鼓掌,一会儿又听她啧啧称赞道:“那个吐火的好厉害啊!这把火足足有一米长了!”车厢外又是一阵叫好声,看来是更刺激的项目开始了。又等了一会儿,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或者更久,唐迎觉得耳边似乎有短暂的安静,染秋突然尖叫着挟着风向自己扑了过来……唐迎当时闭着眼睛,长时间的喧闹声已经让她出离,各种触觉听觉都自动关闭了,所以染秋第一时间抱住她的时候她都没有立刻作出反应,等她觉得怪异的时候,一声恐怖的爆炸声已响起,震得她几乎失聪!巨大的浪冲击过来,脊背霎时像被巨斧砍了一样,胸口一甜,接着是几个天翻地覆的颠簸,唐迎强撑着最后的意识一睁开眼,鲜血就从头顶哗啦淌下来,猩红的世界里烟尘腾起,歪斜的视线里,远方一个浅浅的人影朝自己奔过来,风声呼啸,唐迎向他伸出的手颓然落下。……疼痛对于唐迎来说并不那么陌生。但是始终集中不起来的意志和无法睁开的眼睛却让她感到恐惧无助。耳边始终嗡嗡嗡的,好像很吵闹又好像很安静,自己的呼吸声灌在自己耳中,急促得像当年手持宝剑血刃六十一名山匪时那么剧烈,但那时的她浑身都是力气,每挥出一剑都能刺中敌人的身体,那是狮娘子的英勇无畏,绝不是现在……用尽全力连眼皮都抖动不起来!耳边有朦胧的说话声,脚步声,然后又没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说不清是第几次努力,唐迎在一个午后睁开了眼睛。旁边一个声音在叫:“天哪,她醒了!她醒了!”另一个沉稳的声音说:“去告诉国公爷。”唐迎睁开来看了一眼就又闭上了,实在是酸涩无力,仿佛跋涉了几百里山路那么累,又过了一会儿,耳边那个稚嫩的声音又说“咦,刚才明明睁开的呀?怎么又闭上了?”一个清风芦音般的声音在说:“别着急,既然醒了就还会睁眼的……”又一个声音道:“没想到她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醒过来,意志力十分强大!”唐迎觉得这两个声音都有点熟悉,就费劲的睁开了眼。窗外夕阳的逆光把一前一后两个人镀了一层圣洁的光晕,边缘细细长长朦胧的,像小兔子糯糯的背上的毛那样柔泽轻扬着,只有人脸的轮廓却看不清面目。唐迎哑着声音问:“染秋呢?”屋里瞬间就静默了。“她还活着吗?”一个人说:“暂时还活着,但,以后却不知道……她用整个身体抱住了你,你们的马车是被远处扔过来的雷火弹炸掉的。”唐迎胸口起伏了几下,大滴的眼泪从眼睛滑下来,真是见鬼了,唐迎简直不知道该把自己怎么办,如今的她动不动就爱哭,讨厌死了!“别哭!不能哭,背后的伤要挣裂的!”“别劝她,哭一哭没多大坏处,晚些时候给她喂点羊乳。”那芦音忽然变得厚实,人影慢慢向外走去,没有他挡着强烈的夕照,唐迎只觉得很眼前非常刺目,眼泪依旧淌着,甚至还加上了几声抽泣,才微微一动,就觉得后背和头都牵得剧痛起来,嗞喇喇的疼让她让她清醒起来,但是抵抗了一会儿却又累的睡着了。天色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