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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官职低些,并非坏事,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趁着有欧阳参政照拂,赶紧多赚些钱,在东京安个家是正经的。”张仲微替她捶着腰,惭愧道:“要安家,得挣钱,靠我那几个俸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幸亏娘子能干,会开脚店。”林依笑道:“那也是托你的福,若你不是个官,这店哪能开得顺。”小小一记马屁,叫张仲微笑开了怀,格外帮林依多捏了一会子。第二日,张家脚店生意又爆满,张张桌子前坐的都是官宦夫人,林依挨个看去,期间许多熟人,靠墙的赵翰林夫人,还有角落里的陆翰林夫人。赵翰林夫人拉住张八娘的一只袖子,盛情邀她也坐下吃一杯,浑然忘了不久前她才讲过张八娘的闲话。陆翰林夫人与林依并不熟络,今日却主动走到她面前,问她可得闲坐一坐。林依实在有些累,不愿应酬,但陆翰林夫人的身份比她高出许多,这会儿又是店中客人,她没理由不去,只好随她到桌边坐下。陆翰林夫人把身段放得低低的,亲手斟满酒,递到林依手中。林依有些受宠若惊,忙客气问道:“我店里的酒菜,还合陆翰林夫人的口味?”陆翰林夫人点的酒,还有几碟子菜,都是店中最贵的,笑道:“那杨家娘子店,自诩东京第一,我看他们卖的酒菜,还不如你家的。”杨家娘子店,已濒临倒闭,陆翰林夫人怎拿出来与正当红的张家脚店相比?这些官宦夫人,个个精明无比,林依可不认为陆翰林夫人是无心之语,其中必有深意。她仔细想了想自身与牛夫人的关系,决定谨慎作答,道:“杨家娘子店乃是大酒店,我家却只得六张桌子,顶多算个拍户,哪能与它相比。”陆翰林夫人略微一愣,不再深究此话题,转而谈起杨升的亲事,道:“不知我送去的那个妾,合不合杨少爷的心意,张翰林夫人若遇见他,替我问一声。”陆翰林夫人句句不离杨家,究竟是甚么意思?林依最讨厌打哑谜,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阳xue,道:“陆翰林夫人说笑了,我这外甥媳妇,怎好去过问舅舅的后院。”林依语气不善,陆翰林夫人听了出来,忙赔笑道:“张翰林夫人休气,我这不是担心送的妾不合杨少爷心意,牛夫人不喜欢么。”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林依反倒听明白了,陆翰林夫人大概也明白兰芝送的不是时候,知道牛夫人会恨她。牛夫人的态度,陆翰林夫人并不放在心上,但她拿不定张家与杨家的关系,担心张家也因此恨她,所以到林依这里探风来了。张家有可能将陆翰林恨上,这结局,陆翰林夫人肯定早就想到了,但早些时他们根本不把官微言轻的张仲微放在眼里,因此不管不顾,如今时局不同,才着起急来了。看来陆翰林夫人与陆翰林都不够聪明,杨家与张家的关系如何,哪里需要试探,打听打听之前的官司,再看看杨家娘子店行贿一事是谁告发的,就能知道了。林依念及张仲微在翰林院当差,与同僚搞好关系很重要,于是就想宽一宽陆翰林夫人的心,但她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明着讲自家与外祖母家的关系不好,便只委婉道:“许久不曾去过杨家,不知情形如何,哪日遇到,再帮陆翰林夫人打听罢。”按照常理,陆翰林夫人听见这话,该高兴才是,但她嘴角虽然朝上翘着,眼里闪过的,却是一丝失望。林依眼尖瞧见,大为困惑,待要仔细琢磨,却听见张八娘在赵翰林夫人那桌唤她,只好起身,与陆翰林夫人告了个罪,转到张八娘那边去。张八娘明显吃多了几杯,双颊通红,拉住林依道:“三娘,赵翰林夫人好酒量。”林依猜想她是不会推酒,才吃多了,不禁好笑道:“赵翰林夫人好酒量,又不是你好酒量,为何要使劲吃?”赵翰林夫人笑道:“我与八娘子投缘,就请她多吃了几杯,张翰林夫人切莫怪她。”林依看看她,又看看张八娘,不知她们是和解了,还是面儿上情,只好讲些不疼不痒的客套话:“我家的酒,可还中吃?”赵翰林夫人大声赞道:“整个东京城,就属你家的酒味道最好。”她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当即唤来祝婆婆,又点了一壶酒。有人大方花钱,林依偷着乐,扶了张八娘起身,道:“八娘醉了,我扶她进去,赵翰林夫人慢用。”赵翰林夫人明显还有话讲,但林依不待她出声,就扶着张八娘转过了身去,迅速进了里间,叫张仲微把门关起。张八娘酒劲冲上来,脸上发烫,忙挣脱林依的手,倒了盏冷茶吃下,方觉得好些。林依问她道:“赵翰林夫人与你道过歉了?”张八娘点了点头,道:“她说那日是无心之语,叫我别往心里去。”林依提醒她道:“城里不比乡下,掏心掏肺的人少,虚情假意的人多,遇事得多分辨。”张八娘的脸更红了,慢慢垂下头去,道:“我晓得这酒不该吃,但她是客人,又是官宦夫人,我不知如何推辞。”林依教她道:“下回再遇见这种事,就道你是酒保,要招待客人,不能饮酒。”张八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林依指了指床,道:“歇会子再出去罢。”张八娘方才吃酒,已是失职,不敢再停留,忙摇了摇头,重回店中。张仲微方才一直没出声,等张八娘出去,才替她求情道:“娘子,八娘子头一回做店小二,规矩多有不懂,今日就饶了她罢,若有再犯,再扣月钱不迟。”林依好笑道:“我一句重话也无,更没提月钱,你这是求的哪门子情?”第176章险中圈套张仲微笑道:“我晓得你分寸拿捏得好,但言语间还是听得出有责怪。”林依道:“就是要她听得出来,须知她朝店里一站,就不仅是我的小姑子,更是酒保一名,凡事无规矩不成方圆,该责罚的,不能含糊,不过念在她是头次犯错,我确是没打算罚她。”张仲微忙躬身一揖,道:“娘子大度,是为夫小人之心了。”林依轻拍他一掌,拉他到桌边坐下,道:“少嬉皮笑脸,我有正事问你。”张仲微问道:“娘子有甚么事,愿闻其详。”林依将陆翰林夫人之异状讲与他听,又道:“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都该看得出来我们与杨家关系不好,陆翰林夫人并不像那愚笨之人,为何却看不出来,还特特来试探于我?”张仲微听了这话,严肃起来,仔细思忖一番,沉声道:“的确是试探,但试探的目的,只怕与你想的不同。”林依更加奇怪:“那她是为了甚么?”张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