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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鲜活的,那便暂且养着吧。萧君山想起自己想把白簌簌带入陵寝,陪自己殉葬的冲动,忽然有点恍惚。……鲜活的,总是比死了的要好些,对吧?萧君山默了默,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他牵着白簌簌的手,往寝殿走去,道:“用膳吧。”长桌前,白簌簌坐在萧君山的身旁,睁圆了眼睛,捏着筷子,对着桌上摆的点心犹疑不定。那膳房的厨子很是有心,听说白簌簌喜欢蝴蝶,便特意把点心雕成蝴蝶的模样。白簌簌想了想花园里的蝴蝶,又看了看桌间的蝴蝶糕,喃喃:“蝴蝶,漂亮的。”萧君山注意到白簌簌的怔然,道:“吃吧。”“吃,蝴蝶?”白簌簌苦着一张脸,睁圆了眼睛,想了一会儿,更迟疑了。他道:“这都是甜食,里面揉了蜂蜜,合你的口味。”白簌簌想了想,夹了一筷子给萧君山,道:“你,也吃。”萧君山一向厌恶甜食,那些糕点的口感都是腻人的,闻到香气都让他不适,往日的膳房哪里会做这些点心,还在里面加蜂蜜呢?听到太子殿下特意吩咐的时候,那厨子连眼珠子都要瞪得落出来了。这太子妃娘娘可真是得宠,居然能让太子殿下开了金口,特地嘱咐她的饮食。还是太子殿下最厌恶的甜食!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萧君山真的吃了那一块糕点。萧君山皱眉咽了下去,有些不习惯,道:“太甜了。”白簌簌看他吃完自己给的糕点,有一种喂养宠物的满足感,他愿意吃自己的糕点,果然是好亲近的。她有点高兴,托腮看着萧君山,眼睛亮起来,像盛满闪闪的星星。萧君山放下筷子,道:“又是在巴结我了?”白簌簌看着他,认真道:“巴结你,多巴结一点,要让你喜欢我。”……翌日,凤仪宫里传来消息。宫人带来施贵妃的邀请,白簌簌看向萍姑,问:“还去,那里?”萍姑笑道:“贵妃娘娘往日都是多愁善感,见了娘娘才有几分笑影,看来很喜欢娘娘。”白簌簌听了萍姑的话,眼里流露琉璃的色彩,她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慢慢道:“贵妃娘娘,喜欢的,不是我。”作者有话要说: 白簌簌:我甜吗?萧君山:甜到蛀牙了。☆、第27章凤仪宫。白簌簌到了正厅,她今天穿的是太子妃的礼服,宽松繁复的款式,娇弱的身形都套了一层华贵雍容,显示出几分艳丽尊贵的气度。施贵妃靠在美人榻上,微笑看她,道:“簌簌,坐下吧。”萍姑把白簌簌搀到座上,白簌簌自顾自坐下,多看了施贵妃两眼,施贵妃眼角的青紫消散很多,看得出来,这几日她的睡眠都很安稳。施贵妃面上笑容温和,似是发自真心,如同一朵温暖海棠。白簌簌对上她的目光,浑身暖暖的。她歪了歪头,道:“吹笛子?”施贵妃制止了她,笑道:“你是殿下的正妃,哪里是优伶,总让你吹笛子呢。要你来凤仪宫,无非是我在宫里无亲无故,要你陪我说一些体己话罢了。”“说什么?”白簌簌睁圆了眼,有点疑惑。施贵妃看着她的模样,失笑:“听说你一直在青州伺候姑母,是个孝顺孩子,在青州生活那么多年,都遇见了什么?”她这一句话颇含慈母的光辉,暗暗打听白簌簌的过去,不像是普通的寒暄,倒有些别有用心。白簌簌摇了摇头,道:“山里,和先生。”“没有,青州,也没有姑母。”她想了想,补充道。先前白霓怕白簌簌抢了自己的风头,让她扬名,放出消息说她一直都在青州伺候母族的亲戚。如今知道白簌簌是卫韫玉学生的人,除了建陵侯府的几个人就寥寥无几。白霓编造的谎言,外人大多信以为真。太子妃的先生,会是谁?难道是……那个人的称谓落进耳里,联想到萧君山提示的话,施贵妃捏紧了袖口,尖尖的指甲掐进rou里,鲜红的血渗出来。白簌簌能感觉到,她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声音也隐忍颤抖,沉默半晌,道:“……卫先生便是和你一起,待了那么多年吗?”“嗯。”白簌簌点头。“那他……那卫先生过得怎么样?听说他这么多年都是潜心著书,不问时政,抱负无处施展,定然是伤感的……”她说着,眼神急切起来,像对意中人关切至极的少女,语速也急促:“可有人能诉说郁孤,排遣抱负?”“独居深山,定然有诸多不便,他入春可有新衣?深秋可有锦炭?可有人记挂他的安危,照料他的起居?”施贵妃的心绪不宁,话语也越来越急,旁边的老嬷嬷高声喊了一句:“娘娘!”像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施贵妃缓缓清醒过来,眼里浪潮一般汹涌的情绪褪去,她慢慢坐回去,看着白簌簌的眼睛里期许、失落、悲伤的情绪缓缓流过。许久,施贵妃才道:“他……对你可好?”施贵妃的眼里都是凄凉,白簌簌看着,莫名也有点难过,她点点头,认真道:“先生,喜欢簌簌。”“先生给簌簌熬药,教簌簌念书,和簌簌住在一起……对簌簌很好。”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想到了涿光山的生活,认真而满足地道:“簌簌,也喜欢先生。”幸福的语气。少女天真无忧,是被宠爱多年,才能养成的模样。施贵妃看了白簌簌许久,脸上露出苍白的微笑,紧紧捏着袖口,似是漫不经意:“卫先生那般学富五车的君子贤臣,你能得他的教诲,真是个有福气的。又生得一张如此漂亮的脸……”施贵妃沉默一会儿,道:“倒真是,连我都嫉妒了。”白簌簌听着,琉璃似的眸子里漾了些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她是贵妃娘娘,穿着那么漂亮的衣服,住着那么漂亮的房子……为什么要羡慕自己呢?施贵妃想到卫韫玉,心里越发的酸,她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情愫压下心头,道:“来人,把这些头面首饰都送给太子妃,就当是本宫庆贺太子妃与殿下新婚的心意吧。”宫人们纷纷把施贵妃的首饰匣子拿上来,施贵妃看着一脸满足,没有愁容的白簌簌,心里茫然起来,有些酸,有些胀,有些痛。她为什么能那般的无忧无虑?为什么……她能相伴卫韫玉多年,而自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