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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姑走进院来的第一眼,就瞧见了。萍姑眯了眯眼睛,朝着周围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丫鬟走上前,绿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给丫鬟们围住了。萍姑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那簪子尾端尖尖的,瞧着像特意磨过,是她用来随时处置做错事的丫鬟的。萍姑朝着绿筱,笑了笑:“先前徐嬷嬷给小姐送的簪子,原来都戴在你的身上?既然你喜欢簪子,那我就便多给你一些,你千万要接住了。”绿筱脸色都白了。萍姑厉声道:“来人,把她按住了。”几个丫鬟把绿筱按在地上,又有两个丫鬟,抓住了绿筱的手,死死按在地面。萍姑最讨厌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此时簪子专朝着绿筱的手扎,那簪子刀尖似的锋利,刺在绿筱手上,一扎一个血洞。“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绿筱惨叫起来,涕泪横流。她拼命挣扎,手背布满了深深的血痕,那鲜血细细的水流似的淌下来,惨不忍睹。绿筱的惨叫声,惊动了白簌簌。白簌簌站起身,朝萍姑走去。绿筱眼里满是希冀,她看着走近的白簌簌,都想要大喊出声了。哪怕她这般欺辱这个傻儿,这个傻儿还是心善,还是要来给她求情的!她的手能保得住,她还是漱玉院的大丫鬟!可她的幻想——却注定要破灭了。白簌簌过去,安安静静地站在萍姑身前,认真凝视着萍姑,就这么看了半晌的时间。萍姑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姐,怎么了?”白簌簌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什么,凑到萍姑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是伺候他的。”萍姑脸色变了。白簌簌的声音很轻,要不是萍姑知道她的意思,会以为是她的梦呓。白簌簌看向萍姑,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有,他的……香味。”这个香味,可真好闻啊。这个人的身上。也沾了他的香味呢。白簌簌吸了吸鼻子,满足的弯了眼睛。作者有话要说: 白簌簌: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萍姑:是我鼻子犯的罪?(老歌,上年头了,哈哈哈)☆、第9章红珠想着巴结白簌簌,肯定要在白簌簌身边露脸,她知道白簌簌心性懵懂,就想了个主意,每天陪白簌簌逛园子。仲秋的天气越发寒凉,丹樨树的蕊儿一朵一朵的落着,等到了落完的时候,侯府里的花园亭台也给白簌簌走过一遍。白簌簌原先过得枯燥,如今天天都能去漂亮的园子里,当然满足。她喜欢那些景致,但当所有的景致都逛过一遍的时候,再逛园子就显得有些无趣了。红珠向来心思细腻,当即注意到了白簌簌的异样。她得罪了建陵侯夫人,如今的依仗就只有白簌簌,当然要得白簌簌的欢心。白簌簌乏味了,她怎么高兴得起来呢?红珠狠了狠心,拉下脸见了萍姑,提议带白簌簌上街游玩的事,足足通融几遍,才得了首肯。白簌簌戴着帷帽,身边跟着红珠,后面簇拥着几个丫鬟婆子。一行人出了建陵侯府,一路去往京城里最热闹的所在。景明坊里。坊市最热闹处,一座三层相高、五楼相向的朱红酒楼高高矗立。酒楼门口,往来的宾客络绎不绝,艳女们挥着丝巾,瞧着热闹极了。白簌簌望着那酒楼,眼里浮现好奇之色:“那是什么?”“这是樊楼,小姐可要去坐坐?”旁边的红珠笑了笑。白簌簌迟疑了下。她微微蹙眉,看着那酒楼的方向。红色的地面,红色的墙,斜飞的檐角就跟振翅的燕子一样。那地方,可真漂亮呀。还没等红珠说话,白簌簌就迫不及待的迈开步子,朝樊楼走去了。时下的观念开放,世家小姐们上街游玩都是寻常。等到白簌簌一行人进了樊楼,立即有伙计迎了上来,问她们是要哪里的雅间。等白簌簌进了包厢,就有伙计端来酒菜。白簌簌指着一壶酒,问:“那是,什么?”“这是樊楼的眉寿酒,和旨酒都是远近闻名的美酒,小姐虽是深闺女子,吃些酒也是不妨事的。”酒吗?白簌簌歪了歪头。她以前看先生吃过的,先生吃酒的时候,总像是享受的模样。酒,很好吃吧?白簌簌道:“吃酒。”红珠笑了笑,给白簌簌斟了酒,知道白簌簌长在涿光山,怕是一滴酒也没有沾过,便只是轻轻点了点酒杯,沾湿了底而已。等白簌簌一饮而尽,她也便笑道:“小姐看着,没有一丝醉意,竟是比男子都能吃酒呢。”白簌簌眼角泛了嫣红,像是描了花钿,有些沾湿的醉意。她晃了晃脑袋,有些难受,迈步出了包厢,朝着走廊看去。她的对面,也有一间包厢。那包厢里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掩饰着轻微的谈话声,里面人的身影映在窗纱,像是掩袖斟酒。看着颀长清瘦,像是男子的身形。熟悉。像朝夕相处了很多年,说不出的熟悉。白簌簌瞳孔倏然一尖,顷刻之间,那酒意清醒了。她往对面的包厢一指:“我要,去那里看看。”红珠跟上来,劝道:“那里是他人早就订下的雅间,禁止入内的,小姐还是回避一下吧。”白簌簌:“……”她平日里安安静静,可一旦做出决定,就有一种难以磨灭的执拗。白簌簌靠近包厢,双手放在门边,大声道:“我要,进来了。”她是个很有礼数的人。先生教过她,不请自入,是没有礼貌的做法。所以她要说一声,通报主人家。白簌簌推门,门“咯吱”一声的响开了,包厢深处,坐着一个俊美阴鸷的人影。萧君山半张脸掩在珠帘里,看不分明,着一袭广袖深衣,长长的黑发未曾束冠,就那样,闻声朝她看来。似乎是在瞧她。眼里,却是一点光都没有的,死寂得吓人。白簌簌不知所措地退了退,没有想到,里面的人会是萧君山。而她先前和红珠的谈话声,莽撞的脚步,已经把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了。萧君山放下酒盏,眼里黑沉沉,语气也如一潭死水:“建陵侯府的二姑娘,竟是不请自入,这般没有礼数的吗?”……这是责怪她了。白簌簌有点无措,往后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