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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正眼观鼻鼻观心的许萱一眼,道:“那让她进来罢。”许萱刚欲起身,玉真伸手虚压了一下:“你不必回避,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刚才你不是还提起过她,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见罢。”许萱心内也正好奇,于是顺势又做了回去。咸宜公主今年刚满十一,身量却已经很高了,一张脸蛋像极了武惠妃,甚至还多了几分古灵精怪。“咸宜见过姑母。”玉真忙亲自去扶,笑道:“可是有些日子没有瞧见了,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孤家寡人了?”武惠妃看不惯玉真公主的行事作风,便不让自己的儿女接近她,玉真公主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咸宜公主是武惠妃所生,但怎么说也是她的侄女。咸宜公主坐到玉真身旁,笑嘻嘻道:“是马上就要到年关了,父皇让我喊你过几日回宫一趟,正好咸宜也有些日子没有瞧见姑母,甚是想念呢。”玉真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这张嘴啊,怪不得你父皇最是疼爱你。”咸宜不满的嘟起嘴道:“父皇明明最喜欢的是我meimei太华,才不是最疼爱我的。就连母妃见了meimei都战战兢兢,生怕惹了她不开心,姑母莫要欺我年幼就骗我。”玉真公主闻言哭笑不得,劝解道:“那是你meimei还小,你是jiejie,理应让她几分,等她大了,自然就会懂得了。”咸宜公主撇撇嘴,看到许萱站在一旁,疑惑道:“这是何人?”玉真看了许萱一眼,介绍道:“这位便是才子李白之妻,许氏。”咸宜点了点头:“原来你是李白的妻子?我在宫里远远看见过他一次,相貌很是英俊,听说他每次入宫,宫里的婢女都会瞧瞧的看他。”许萱忍不住笑了:“李郎的相貌仿佛比才气更吸引人。”玉真咸宜二人闻言也笑了起来,咸宜公主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从座上起身,绕着她打量了一圈,道:“我看你长得有点面善,我记得上次宫宴,一些夫人小姐入宫,其中有个叫李腾空的,母妃还赏了她一支玉簪子,是李尚书家的女儿,她当时还说日后定要嫁大唐第一才子,你可要小心些了。”似乎每个人都在提醒她李腾空此人,许萱心道那人虽没什么智慧,势力却着实不小。“多谢小公主提醒。”咸宜双手背后,一副大人的模样:“不过是顺口一说罢了,我十八兄也是很有才气的,父皇也很喜欢他,到时候可以让他们比比。”许萱笑道:“李郎怎能比得上寿王之才,还是不要献丑了,寿王是圣人最疼爱的皇子,才气自然也是最佳的。”咸宜对许萱的奉承很是满意,武惠妃受宠,她在宫里也是被巴结长大的,那些没有受过宠爱的公主都围着她打转,不过希望能够在李隆基眼前露一面,得到些赏赐,或者是因为她们而想起她们的生母,也都是可怜人罢了。如今寿王愈来愈的圣人偏爱,表面上看起来如是,甚至在咸宜公主的心里是认定寿王才是真正的太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玉真对咸宜这副态度和语气很是不满,神色冷了下来:“单单作为一个皇子,有些才气博圣人喜欢,也是应当,只是才气并不能让百姓安康,让国家富庶,李郎在圣人身边,自然也是要多学一些政要,贺知章是他的良师益友,倒是不用太担心,只是圣人知道了,怕会是不大高兴。”她表面上在说李白,实际上却在打压咸宜和寿王,咸宜公主听得半懂不懂的,又不敢和玉真公主辩解,只得站在一旁忍着这口气。许萱看了咸宜一眼,道:“多谢公主殿下指点。”咸宜公主见眼前两人对视似有深意,深吸了几口气,略微赌气道:“还有几日便到年关了,父皇说年后去南郊狩猎,他会带着母妃和我,还有十八兄,名单里没有太子。”******除夕夜,天空微微飘着小雪,街上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竹声和欢乐声,许萱穿着厚厚的大氅站在门口处,抬首望着远方。李白从后面走来,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道:“可是想家了?”许萱回过头,见他睫毛上落了一片小小的雪花,映衬这浅色的瞳孔,俊美的不真实。“想来这个新岁,是父亲和母亲过得最孤单的了。”阿公已经不在,她也不曾在家,能够想象到他们二人对坐,相顾只有无奈的叹息。李白将下巴放在许萱头上,低声劝慰道:“几日前我已写了封平安信和拜年信,已经令人送去安陆那边了,你若还有什么牵挂不下的,便也写一封,待过了这个年,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去。”许萱听了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奇道:“你何时写的?我怎不知?”李白笑了笑:“就那日你去赴玉真公主的约的时候,我被许多人堵在家里出不去,后来贺公派人寻我,我便趁机躲了出去,回来后写的,那时你还未回,便忘了告诉你。”许萱便想到那日咸宜公主所说,不解道:“你说,是不是最近太子哪里得罪了圣人,否则为何元月初六那日所有皇子都跟随圣人前去狩猎,唯剩太子一人?”外面依旧喧嚣不已,李白身姿挺拔,眉眼清冷,淡淡道:“我已经将此话先传给了忠王李玙,又告知了郝象贤,如何作为便是他们的事情了。”许萱想了想,问道:“告诉李玙,是李郎想要测试他那日说的话是否真心吗?”李白莞尔一笑:“算是吧,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做让圣人和太子不悦的事情,他这人确实让人看不透。”许萱歪头看着李白,笑道:“我却觉得,李郎更让人看不透。”李白挑了挑眉,伸手在许萱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嘴角微挑:“别人说看不透我还信几分,这话从娘子口中所说,我却是要好好质问一下了。”许萱笑着躲了一下:“难道李郎觉得,我是最懂你的那个人了?浩然先生呢?贺公呢?”李白顿了顿,似乎真的为许萱这番话在思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理所应当的,他觉得许萱就是了解他、懂他知他的那个人,而且是最能够理解他的。所以他年轻时的仗义执言,人生能遇一知己,便是此生不如愿也值了!原来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兑现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