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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里住,特意搬了个椅子过来守在门口,时不时抬头去看看里头的情形。看了好几次,卫澜都一动不动的,还是被打得歪着头的那个姿势。最后一次去看的时候,她终于动了动。她的身体使劲摇晃,想要挣开身上的绳子,可他们绑得很紧,她没成功。之后,小六看见她低着脑袋,忽然就哭出来。她的哭声,让小六都觉得揪心。她越哭越大声,似乎是憋闷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她认命似的仰起头,向着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后的两天,她不吃也不喝,耗尽了身上所有的能量,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卫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天还是黑夜。她听见院子里有停车的声音,过不多久,是争吵的声音,之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仓库的门打开了。有强光照进来,门口站着一个人。卫澜眯着眼睛往后躲了躲,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跑到她身旁,他捧着她的脸紧张地叫她的名字。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逐渐清晰起来。“中恒……中恒……”卫澜感觉手脚自由了,一下子扑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郑峻半跪在地上,被卫澜紧紧抱着,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抱着卫澜,抬起手来,轻轻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这时候,肖烈领着人进来了。他一只手端着一个餐盘走过来,搁在地上,像要喂他的狗。郑峻对他这种态度很不满意。卫澜从郑峻怀里露出头来,闻着味道寻过去。那样子,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的乞丐。把肖烈带来的饭菜狼吞虎咽吃个精光。郑峻让她慢点吃,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等卫澜吃完了饭菜,郑峻抱起她,离开了仓库。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危难之时有个人来英雄救美。郑峻是那个英雄,而肖烈是个恶人。地上摆着餐盘,里头饭菜精光。肖烈站在仓库中央,踢踢地上的一块小木块,叫来打扫的阿姨收拾干净。手里的毛巾没用了,他直接扔给了阿姨,说:“这个当抹布吧。”阿姨拿着毛巾说:“这么好的毛巾当抹布了怪浪费的,那我留着用行么?”“行,它是你的了。”郑峻把卫澜抱回她的房间,放在床上。她身上很脏,衣服上模糊了几块血渍,还有一些脏水干了的印迹。她的嘴角也有血渍,他忍不住拿手碰了碰,又不敢使劲。“我去找人来给你洗洗。”郑峻说。“你别走。”卫澜抓着他的手,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气若游丝了,可她还在把他当成别人。郑峻犹豫了一瞬,回到她床边,摸着她的手背,说:“我不走,你这样容易生病,我去找人来给你收拾一下。”卫澜终于放心地松开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万分依恋的目光。郑峻出了她的房间,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随即叫来几个女的给她洗了洗,换了一身衣服。等她睡着了,郑峻去见了肖烈。茶水间的门被他砰一声推开了。肖烈在茶水间里悠闲地喝咖啡,伸着那条不太方便的腿,时不时左右晃晃。郑峻带着一股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他双手搁在桌子上,好像要和他展开一场激烈的谈话。他先问了他的腿,“你的腿还行吗?”“还行。”郑峻这时候正了正身子,一个手指头点着桌子,压着火儿问他,“肖烈,她在你手里犯下什么事儿了?怎么得罪你了?我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不了解你,我一定会揍你一顿然后给你送进监狱。”肖烈略微抬起双手,停止他的想象,“我很高兴你还有理智。”“理智?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们俩,不是你们疯了,那一定就是我疯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我他妈的理智都快没了。”肖烈发觉郑峻已经认真起来,说:“你很在意她。”郑峻欲言又止地,说:“你别管我,我在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肖烈往后靠在椅背上,说:“你不是说她怪么,她是怪,因为她脑袋里想的都不是活着的事儿。前天晚上,我们如果没找着她,没看住她,她已经看不见你了。”肖烈的回答彻底让郑峻惊住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你说,她想自杀?为什么?”“一个人想死,肯定是对世界没有留恋了,没劲了。”肖烈说。这句话,让郑峻想起了另一个人。如果一个人还有恐惧和愤怒,自杀对他来说,就还没到时候。他开始明白肖烈为什么这么对卫澜。他希望肖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做。一定是的,不然还能为什么。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彼此都想起了同一件事。过了一会儿,郑峻摆弄着桌上的硬币,想了想,说:“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我如果带她走,你别拦着我。”这话说来就长了。“我没拦过你郑峻,从来没有。”肖烈的眼神久久留在他身上。郑峻看着他,先败下阵来,移开目光。肖烈起身离开了茶水间。郑峻点了根烟,把弄着那枚硬币,想起了很多事。卫澜的房间门口依旧有人守着。肖烈过去之后,伙计就走开了。肖烈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卫澜在床上躺着,已经睡着了。脸已经洗过,嘴角和下巴肿着,沾着血。床底下她那双运动鞋已经没了原本的颜色,被泥糊了一层,湿漉漉地在地上晕开一滩水。肖烈把房门关了,招呼伙计回来看着。“这都憋了好几天了,可算下来了。”张婶儿拿着雨伞站在木屋门口,“雨过,天就晴。老天爷管着呢,好好过日子吧。”张婶儿撑开雨伞跑进厨房,干活儿去了。小雨,满山沁着清香。肖烈走到木屋门口,小雨忽然变大了。雨哗哗地下起来,山林沙沙作响。肖烈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这场雨憋了些日子,是该下了。☆、第14章一个礼拜悄悄溜走了。清早,肖烈睁开眼睛,头脑立刻清醒过来好像昨晚一直没有入睡一样。他昨晚和衣躺下的,这会儿衣服也没皱,和昨晚躺下的时候差不多。他先伸了伸腿,让腿先“醒”过来后才洗漱收拾。昨晚又想到了静荷,自从卫澜出现以后,想起她的次数多了。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静荷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去世的时候还小,现在想起她来,总是替她遗憾。而这份遗憾是因为自己才带给她的,造化弄人,他没想过要伤害谁,却将静荷伤得最深,以至于她死也要死在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