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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降温,这样的天气实在是难得一见。后院比客厅还要热闹,一群小孩子在一起嬉戏起来,动静大得可以。周可可随着他们跑动的轨迹看了一圈,发现另一边还开辟出了一个小型的网球场,几个平辈的年轻人都在里面打球。“表哥,过来一起玩呀!”还没走过去,那边就先跑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周可可记得刚进门的时候就认识过的,但人实在太多,名字想不起来了。易寻没有打算加入的意思,可能是顾及着周可可还在身边,只淡淡说了句“你们玩”。表妹依然是兴冲冲的,热情不减地转移了目标:“那嫂子呢?嫂子会不会打网球呀?”裴轻跟周可可年龄相仿,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周可可自然不忍心拒绝。这会儿的阳光又暖暖地照在身上,实在是一个很适合户外运动的天气。她想着,便笑了笑说:“会一点点。”周可可很久没有碰过网球,手有点生,走到球场前接过球拍,放在手里掂了两下,好习惯它的重量和手感。易寻接过她脱下的外套,叠在臂弯里,低声说了句:“随便打两场就好。”周可可顺从地点点头。“对的,嫂子你别紧张,我们就打着玩玩。”裴轻见状也附和着安抚道,她猜表哥是担心自己欺负人家,心里不以为然的同时倒还蛮奇特。然而,等开打了以后她就发现自己弄错了。几个惊险的回合之后,裴轻吃力地把周可可传来的一记“扣杀”给拍了回去,心里发出了大大的疑问。……为什么打得这么好?好难应付。亏她一开始还坚持把发球让给了周可可,对方是很诚恳地推辞了一阵,不过没有推辞得过她,便以一记很普通的上旋发球开了场,更加让她产生了“对手球技刚入门”的错觉。下一秒画风突变,那只被自己打回去的球,再一击回,以一种迅猛的势头越过了网,裴轻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接住,接下来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打。不得不说,裴轻打得十分尽兴,俱乐部里她是最受老师喜欢的学生,日常练球很难遇到这样的对手。但她总感觉现在这种势均力敌的状态是对方控制过的结果,周可可有意在让着她。这让她一度感到了迷茫。本来以为这位家族新成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孩而已。——大家好像都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表哥不会突然跟她结了婚,如此低调,连婚礼都没有办,可见是先斩后奏,并没有经由小姑姑和小姑父允许。就连来历也很神秘,听母亲讲:“你小姑姑只说家里是做生意的。”裴真就只一句话简单带过,多半是周可可家世很一般,不值得搬上台面。而现在看来,周可可这手网球明显是有专业教练长期训练的结果。普通人家哪会花费这种心思和财力?表哥这到底是娶了谁家的女儿啊……裴轻想得头大,体力也渐渐不支了,说打两场,还真的只能打两场。小嫂子的手腕看起来那么细,都不见常年运动的痕迹,先败下阵来的人反而是她。周可可最后几个球明显又放了水,让她赢了,然后走过来击了个掌,很真诚地夸了她好几句,给足了面子。裴轻怔怔地看着女孩放下球拍,丝毫不见疲惫,依然是一副很有活力的模样,像只小麻雀似的跑回易寻的面前,而男人也立刻把外套给她穿回了身上。“刚打完球,好热呢。”周可可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先前还觉得暖洋洋的,现在只会觉得好晒人。“风吹了容易着凉。”易寻阻挡了她要再脱下外套的手,折了个中,允许她可以不扣扣子,“我陪你去那边树荫下坐坐。”周可可听从了他的话。只是屁股还没在靠椅上坐热,空气中就传来阵阵炭火的烟熏味,让她敏感地吸了吸鼻子。一旁的草坪上,搭起了露天烧烤架,一缕缕炊烟飘起。几个长辈正围着架子在忙活,易父也在行列中,平时都是不进厨房的人,但对于这种野炊活动向来颇有研究,十分热衷。“我帮您吧?”当周可可在身边冒了个头的时候,他笑了两声,以为她也是一样觉得好玩,便随手分了她几串生rou放任她自己烤。油脂在烤网上滋滋融化,香味渐渐飘散出去。“易寻你怎么能让可可……”裴真闻着香味过来,惊讶地埋怨了半句儿子,很快就接住了递到眼前的rou串,“咦,可可你烤的rou连一点焦掉的地方都没有呢。”大家都纷纷聚到周可可的烤架前的时候,旁边几个无人捧场的也禁不住探头来看。有易寻帮忙打下手,周可可倒没手忙脚乱,一一给架子上的烤串刷油、撒盐、涂酱料。“也吃一口蔬菜,好吗?”看到挤在腿边的几个小朋友,还顺带着诱哄他们吃了不少烤青椒和胡萝卜。虽然“馋哭隔壁小孩”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但这些小孩子们也是真的好征服,不过是一顿烧烤而已,结束后他们还抱着周可可的大腿不舍得走,非要缠着她陪他们到处玩,不一会儿,就拉着她没了影子。易寻最后是在楼上的房间里找到了周可可。和他的小侄女在一起,盘腿坐在沙发上,大的那个在帮小的梳着辫子。她今天倒是一直没歇过,应酬完大人,接着就应酬小孩。“坚持一下,马上就是小仙女了噢。”周可可手里的动作轻轻的,嘴里念叨的声音也轻轻的,她小心地编完一根小辫子,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易寻,立刻对着他笑了笑。小侄女也发现了他,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小叔叔。”“乖。”男人走过来,手掌托住她粉嫩的小脸,眼睛看的却是周可可。但那还是让周可可略微地愣了个神,刚才他手伸来的那刻,她还以为是朝着自己的。也是,毕竟这个才是真正的小女孩。大女孩心里面莫名有点泛酸,不过,当男人也刮了刮她的鼻尖以后,她又忍不住欢喜了起来。“可以回家了。”易寻告诉她。“噢好,”她目光柔柔地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