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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十岁的时雨,个子小小的一个小女孩儿,她第一次见到时雨,她穿着粉色的棉服,头发过肩,现在她剪掉头发,短短的发,像个小男生。时雨全家被毒枭残害,仅剩她一人,渔夫给她找了一个可安置的人家收养她,那家人对她悉心照顾,把她当成自己家人一样,可时雨却不说话,总是缩在一个角落里,用警惕的眼神看待这个世界。全家惨死,父亲死在怀里,对一个当时才八岁多的小女孩儿来讲,是致命打击,她变得很孤僻,与任何人都不做交流,她偷跑出去过,躲在桥底下,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孩童。南絮回国,伤好后见过一次时雨,时雨对所有人排斥,却唯独对南絮没那么警惕,因为在她潜意识里,南絮是救她出来的人,抱过她,握过她的手,她清晰记得,就像那场灭顶的灾难,她永远都忘不了。南絮下车,时雨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毫无表情,她已经习惯了时雨这样年纪却有着别样的冷漠神情,她进门,对迎面走来的女人说道:“嫂子,我来接时雨了。”“南絮,麻烦你了,这孩子就跟你亲。”领养时雨的是一对军人夫妻,他们没有孩子,得知时雨身世可怜就领养过来,细心呵护照料,却不想,一年半过去,这孩子跟他们还是不亲。夫妻俩也无奈,但保持着善意,希望时雨早日摆脱阴影,变得快乐起来。时雨穿着牛仔裤,白色T恤,头发短短的,走路时发梢一颤一颤,她自己上车,自己系上安全带,目光淡漠的落在前方,不开口,没表情。南絮坐上车子,调转方向盘开出去,“小雨,今天你生日,有什么愿望跟阿姨说说。”“我想回家。”这个家,指的是哪里南絮清楚,这孩子想去看爸爸和mama的墓地,想看他们的照片,想看看曾经的家,可两地城市相距太远,南絮一时没办法答应她。“等有机会的,我一定带你去看望他们。我看网上介绍,上映一部动画片,要不要去看。”“可以。”不能回家看爸妈,去哪都一样。相较于其它人,她比较喜欢跟南絮呆在一起,这种依赖感很明显,但她也不强求。在哪都一样,活着或是死去,对她来讲无差别。南絮从后座上拿过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盒,“生日礼物。”时雨看着放在腿上的绑着彩带的粉色盒子,她不关心这是什么,但还是有礼貌的对南絮说声谢谢。南絮看着旁边毫无生气的小女孩儿,轻而又轻的叹了一声。她带时雨去看电影,电影院里小朋友大朋友们笑声不断,但只有他们两人,面无表情的看完整场电影。之后去吃饭,她有想过带时雨去游乐场,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都喜欢那些,可她真的有心无力,她提不起精神。时雨住过她家,她买过几件衣服留在这边,只要时雨想来,她随时欢迎。“今天看起来不开心?”她替她找出睡衣,向浴室门口走去。“没有不开心。”时雨的声音没有起伏,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没有不开心是吗?”她把睡衣放到她手里。时雨点头,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没感觉而已。南絮叹息一声,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她才十岁,往后余生这样不是办法,可她又有何鸡汤去劝说她。洗澡后,时雨便回了房间,今天她生日,无论是看电影,还是吃东西,或是做什么,这孩子都毫无兴致。她有着不同年龄的成熟,亦可以说是冷漠,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思绪,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害人的毒品。缉毒,这个战场死了多少人,坑害多少家庭,却有那些不法之人甘之如饴的为之痴迷。他们是踏在缉毒者的血rou之上,与魔狂欢。南絮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她的目光盯在宽大的电影视屏幕上,却毫无焦距,甚至演了什么她都不清楚。对时雨来说是一年半,对她来讲,是整整一年。这一年,南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开始浑浑噩噩,像个丢了灵魂失了血rou,她看到父亲瞬间苍老的脸庞,挺拔的脊背变得弯曲,看她的眼神是那样忧心,她知道自己不只是为自己而活。客厅西南角的架子上,放着一个鸟笼,金刚平日里很安静,最闹的时候便是她在家,却对它不理不踩。金刚迈着高傲的步子,在橫撑上来回踱步,“南南,南南……”“南南,南南……”金刚见背对着它的人还是没理它,扑腾几下翅膀,从橫撑上飞过来,落在南絮旁边的沙发扶手上,雪白通体的毛发呼腾几下,尖尖的嘴巴叨上她头发上,揪得发皮生疼。她从不斥责金刚,因为舍不得。“爸爸,爸爸……”金刚叫着,因为它发现,叫爸爸,南南很高兴,还会理它,甚至还会笑,金刚像是找到她身上的电源开关,只要不理它,它就叫爸爸。南絮终于把目光落在金刚身上,微微笑了下,“金刚想爸爸吗?”“爸爸,饶命。”南絮抬手触碰金刚的翅膀,眼底有笑,这笑意很深,深得眼窝里已经盛满nongnong的水气,南絮依旧在笑,眼眶终于承载不住过多的泪水,滚落出来。半年前,玉恩突然联络上她,玉恩来到宁海,把金刚带来给她。玉恩说,这是骁爷之前的吩咐,如果他半年内不去找她拿回金刚,便让她联络上南絮,把金刚给她送来。他送她离开,他把后续的事安排妥当,送走了玉恩,金刚都安排好了,唯独少了他自己。这一年,南絮很少回房间睡,她喜欢窝在沙发一角,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她睡梦中也不安稳,几乎没有一个好觉。她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双手抓着被子不停的摇头,最后惊吼一声,“齐骁。”她猛的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从眼睑和着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咬上自己的手臂,哭声隐忍,在寂静的深夜里,是那么悲凉。时雨走过来,小小的身子坐在她旁边,“你又做梦了。”她住过南絮家几次,知道她夜晚总是噩梦连连。南絮急忙制止哭声,可眼泪却无法控制,时雨毫无波澜的眸子盯着她,“你想他是吗?我也想我的爸爸mama。”停顿几秒,她又说,“他也死了是吗?”“我爸那时跟我讲,mama在天上看着我,不让我哭。如果他死了,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南絮紧咬着唇瓣,全身颤抖,血腥蔓延口腔,她闭上眼睛,掌心遮住眼睑,她摇头,她只当他在执行任务,永远都回不来的任务。她开始跟父亲住在一起,她尽量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直到今年六月,才同意她自己回到自己的住处。转眼国庆,军部放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