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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台上的演员报以热烈的掌声。刚刚还在哭泣的几个女生纷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摇着手里的荧光棒。一句话,悲剧变大团圆,简墨哭笑不得,编剧该不会姓于吧。他拿着还没吃完了的爆米花和饮料,向后台走去。去看看是哪个孙子改了老子的东西居然连招呼都不打的!简墨走进后台,里面已经演出完毕在休息的和正等待上场的演员们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积极回应了表扬和鼓励。“发挥得很好!”“加油!”视线一扭,便瞥见刚刚上场的话剧演员们,连服装都还没有换下来。简墨刻意收敛了笑容,板着脸走了过去。但蓦地,他就真的笑不出来了。这是一群纸人。全部都是。他木木地望着太子、女孩、将军、幕僚、王子的同学、女孩的好友、旧朝的大臣、新政府的士兵。他们的灵魂淡而无光,一动不动。刚刚在耀眼的聚光灯影响下,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是一群被写造出来的纸人,是根据他的那篇写出来的纸人。这就是造纸系的小话剧?这就是每年京华大学元旦狂欢会的神秘保留节目?简墨茫然地望着纸人们。纸人们也茫然望着他。他还记得,简要诞生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一脸恨不得飞着扑过来的孺慕,烫得他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可这群纸人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人命也是可以随便玩的吗?到底是因为他是来自异世界的访客,所以总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还是有些人的下限实在是深不可测,让他难以忍受。简墨艰难地走过去,一个个打量过去,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纸人们也打量着简墨,脸上却显露着茫然的表情:这个少年怎么了?怎么一看见他们眼圈就红了,好像要哭了一样。他认识他们吗?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喊了一声:“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简墨缓缓转头,来人他认识:杨涛。杨涛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简墨,顿时神色大变,下意识后退一步,嘴唇哆嗦了几下,仿佛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简墨一双红眼盯了他两秒,随即扑了过去双手拎起他的衣领,愤怒地咆哮着:“谁准你写造他们的?谁准你写造他们的!谁准你写造他们的!!!说!谁准你写造他们的!!!”他胸口起伏,双目爆睁,好像一头要吃人的狮子。杨涛大概也预料到了简墨的反应,慌忙抓住简墨的手:“不是我,不是我写造的。”“不是你是谁?这届加上一届的京华学生里只有你和我都是从石山中学来的,只有你知道那片文章!不是你是谁!!!”“真的不是我——”话被人打断,“是我写造的。”简墨转身,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他拨开刚刚听到声音而过来查看的演员和志愿者们,施施然走了过来,盛气凌人地俯视着简墨说:“是我写的,或者说是我们写造的。”跟着男生又进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生斜眼瞥了□后,得意地用拇指指了指:“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写的这个话剧用的纸人。怎么,不错吧?”他用手指了指太子,“这个有特三级的水平呢,是里面最高的,哥的杰作。”简墨冷冷地说:“谁准你们写造他们的?”男生似乎觉得简墨问得十分逗乐:“谁准?哈哈,我写造个纸人还需要谁准吗?我想写谁就写谁——你管得着吗?”杨涛这时低声道:“齐师兄,他是谢首。”“什么?”齐师兄一脸懵然,没懂他的意思。杨涛无奈解释:“那篇原文的原作者就是谢首。我跟你说过的。”齐师兄的表情微微怔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什么,过了两秒噗嗤一笑:“哟,我说是谁呢,这么激动?没道理啊?原来是这样。”他走上来,轻佻地打量简墨,“原来你就是那个魂力暴动后失去魂力波动的倒霉小子啊。真是可惜啊,如果不是这么倒霉的话,说不定还能给师兄提提鞋呢?可惜现在只能沦落到造设系了。唉,反正你那篇原文放着也是放着,师兄我看着不错,就写出来娱乐娱乐大众了。好了,别生气了。就当时师兄请你做了一回枪手,回头会给你钱的。喏,师兄还是很大方的!”简要的手指在手心捏了又捏,捏了又捏。他眼睛盯着齐师兄的嘴,心里止不住生出一种撕了它的想法。这种想法好像一团炙热的火不断在心底炙烤,他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血不断地翻滚、沸腾,烫得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不住地提醒自己要忍住,要冷静,要为大局着想,一定要忍住,绝对不能在这里就动手。正好在这个时候楼船雪走了进来,看见他们面色不对,奇怪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简墨感觉自己的理智就快要断弦了,飞快地向楼船雪说了一声:“师姐,对不起,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欸,你——”简墨已经无法再开口说法,他怕自己再多留一秒都会改变主意。他用最快的速度奔出了后台,奔入了苍茫的夜色中。很快一个身影跟上了简墨:“少爷,你怎么了?怎么跑出来了?”简墨听见这个声音,好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定式炸弹被剪断了引爆线。他猛地停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冷冽的空气可以平复狂暴的心跳。简要对简墨再了解不过,知道他在调整自己情绪,便安静地在一边等他。过了好久,他才听见简墨用一种透着恨意的平静说:“简要,我要揍几个人。”耗时三个多星期筹备的元旦狂欢会,终于在一片长久不衰的欢呼声和掌声中结束了。学生们围绕在舞台边,纷纷和自己喜欢的演员合影,迟迟不愿意离去。作为这次筹备实际上最主要的负责人,面对如此的成功,简墨心里没有丝毫欣喜和得意,他有的只是被层层掩盖的怒火。晚上开始庆功的夜宵,简要的咖啡厅里坐满了人。简墨摆着笑脸和每一个过来敬酒的人碰杯,他喝酒的速度好像在喝白开水,看得欧阳心惊胆战:就算是红酒也没有这种喝法吧。等到他站都站不稳了,简要才出现扶住他,诚恳地向周围的人道歉:“少爷已经醉了,我送他回寝室去。”大家看到简墨满脸酡红,手脚无力地挂在简要身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纷纷笑着说拜拜,目送他们离开了。“齐师兄,”杨涛忍不住抱怨,“你刚刚和谢首才吵了架,为什么还要去他家的咖啡厅喝酒啊!”齐师兄一张红脸转过来对着杨涛:“杨涛,你这——嗝——是在教训我吗?哈哈,一个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