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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漂浮。最令人奇怪的,是血云缝隙间,好似悬挂数盏彩色炫光灯。无论血云怎样流动,灯点都静止不变,只将一道道耀眼的,变幻红白橙绿紫五种色彩的寒光,凝聚成五束,待快射到地面时,又聚合在一起,向地板正中心一个类似鬼眼,却一眨不眨的白点投射。房顶够不着,江南君轻蹬地板,脚下感到一阵柔软,好像踩上了厚厚一层毯子。再加一点力,甚至可以弹跳起来。他好奇地低头,一看就差点吃惊地叫出声,原来这房间的地板与天花,“材料”相同,都是那棉絮状的血云。他没惊动狞灭,悄悄打量五色光束,这才现,顶上的炫光灯不过是个假象,所有光线,皆来自墙壁上,一个又一个的点状物。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光线,都由点状物射,向上射入血云,集中后,再从云层折射到地面,这就是那些所谓的炫光灯固定不变的原因。摸清房间布局后,江南君悲哀地想:“墙壁上那些暗红的点状物,不必问,就是栓心法的关键所在,血元筑基了。第七百四十章血元筑基之寒冷狞灭用口诀启动脚下唯一一条苍茫径,二人以最快的度,抵达了目的地--桑雅的心房。江南君仔细打量这怪异的椭圆形房间,找到了那些可怕的,用人心炼成的血元筑基。他扬起右手,很想触碰那些血点,狞灭看出他的企图,忙阻止道:“大哥万万不可!血元看上去是一个个小点,通过筑基,如纽扣般固定在墙上,但它实际是一团来自活物心头血的血水。只要你碰,就会毁掉其筑基,让血水流淌下来,并惊动心房的主人。”血元是由筑基固定在墙上的血水?江南君难抑惊奇,轻“啊”了一声。狞灭又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筑基若是被毁,血元流出,离开心房壁则意味被激活。那些凝结在室顶的光束,不会因血元消失而散去,而是会加快聚合度,形成一座血塔。”“这里,还能出现血塔?”江南君更加惊愕。狞灭道:“血塔由光组成,光来自血元,血元来自心脏,说它由心脏搭建也不为过。桑雅利用吸食活物心脏,修炼出血元后,心脏残渣汇成我们头顶与脚下的血云。血元若遭损毁,血云就会搭载光束,形成血塔。血塔顶上,血色红星般闪耀修炼者的内丹,内丹指挥塔身,将毁血元之人吸进塔内,化成一滩血水。”江南君点头道:“看来这些血元,是桑雅失去心脏后的生存之本,她全赖它们保命。”狞灭道:“不错,一个血元筑基,代表一颗心脏。一段时间过后,血元会连着底下的基座干涸,修炼者就需持续吞食心脏。待邪功炼成,被残害的生灵,怕足能堆成一座山。”江南君回想天仪阁里的血池,再看墙上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血元筑基,还有一道道聚合在一起的,迷离的炫光,可想而知桑雅已用她的狼牙,咬碎过多少猎物。他感到一阵晕眩,冷得一身骨头都要断裂。在他看来,最为可悲的,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女魔头,对自己的恶行竟浑然不知,只因她是个杀人武器,只因她是具行尸走rou。看上去不算小的心房,除去墙壁被血元筑基及其出的光束占满,中间显得无比空旷。空旷,是因为心房的主人--心脏,已被取走,只不知由何处,垂挂下几根红红的管状物,不用问也知是搭连心脏的心脉。心脉本应插在心脏上,是一个人心灵与大脑相衔接的桥梁。奈何心脏不知去向后,心脉便孤零零地悬在那里,早已荒废。“桑雅的心房,真冷!大概是因为没有心脏跳动,一切都死气沉沉吧……”江南君由衷地感慨,可话出口后,就抖得词不连句,没一个字能说清楚。他牙齿咬得咯嘣响,双唇乌青,竟开始结冰,连呵出来的白雾,都冷得不想走了,在半空蠕动,长时间消散不去。寒气如刀,穿透他薄薄的衣衫,切割着他每一寸肌肤。他无力继续硬撑,身体越蜷越紧,腰弯下去,几乎要瘫倒在地。狞灭见状,埋怨是自己大意,没早点想到他的寒体,抵御不了这里的严寒,赶紧扶他坐下,将手掌紧紧抵上了他的背脊。第七百四十一章血元筑基之热浪心房里本该有心脏跳动,令血液循环,带来温暖。桑雅的心房却与众不同,不仅空空如也,还有那些血元筑基,在持续散强烈的冷光。冷光似冰,江南君抵受不住这里的寒冷,体温已近冰点,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狞灭见状大惊,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赶紧扶他坐下,用火热的气息,为他送去暖意。狞灭的气息从背脊穿入,眨眼功夫,江南君就感到似有一股巨大的热浪,一直在丹田中沉睡,此刻被外力唤醒,以龙腾之势向全身经络穿越,激活血脉,融化已经凝固的血液,很快涌遍心肺与四肢,驱散了刚才刀割般的寒意。有这股热浪在体内不断循环,寒冷再盛,也伤不了他,不仅如此,他精力恢复,力量甚至充沛过之前。得狞灭出手,渡过这道难关,他口里不说什么,心里却在祷念:“贤弟,你虽身在妖族,自小被**害,误练邪功,以至遭灭天咒反噬,这副热血之躯,却至死不灭。哪怕你已只剩一道幽魂,也还在为他人着想,不惜一切地要拯救世界。这份大义豪情,谁能匹敌?像你这样的人,上天怎舍得让你轻易死去?就算上天肯,为兄也不答应,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救你回来,让你生命的火焰,一直燃烧下去!”他暗下决心,尽量不让心中的泪水涌出眼眶。战胜严寒后,他又能活动如常,狞灭放了心,二人即正式开始行动。对于血元筑基,江南君始终怀有疑问,问道:“既然这里的寒冷,是因桑雅无心而起,若有一天,她的心被寻回来,是否就可销毁这些血元,让她重新依靠心脏生存?”狞灭冷笑连声,答道:“能或不能,有区别吗?一旦有心,难说她会比现在更可怕。因为她那颗心,已被南宫向用仇恨填充,仇恨成了她对这世界唯一所怀的情感。当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她嗜杀的天性就没人能改变。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天性里良知尚存,被某一个人唤醒,意识恢复,她得知自己曾欠下的一笔笔血债,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重过任何酷刑,只怕她也承受不起。”狞灭提的“某一个人”,暗指是谁,江南君心知肚明,却不说穿。他对桑雅与南宫向恨之入骨,江南君能够理解,但按照他的说法,桑雅根本无药可救,这又让他心碎,为灵宣洛而心碎。二人不再谈论这令人窒息的话题,继续在心房中搜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