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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匆忙,接合痕迹十分明显。一双白底黑面的皂靴,鞋底的白色已被淤泥裹成灰褐色,其中一只边缝裂开,露出带血的袜子。“段叔叔,你这是,受伤了吗?”灵宣洛见他无恙,本是欢喜,但现他身上带伤,心里又泛起难过。段箫不在意地答道:“宣洛切勿多虑,不过是被那泥沼里的硬物割出道小伤口,过两日便好。只是,你怎会进来这里?我还以为既落入那女鬼的陷阱,怕是一世都出不去了呢。”灵宣洛回想整晚惊心动魄的经历,叹了口气,将事情的重要部分,向他讲了一遍。段箫听罢惊喜交集,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真没想到,云大哥竟然就是天定的鬼王,只要我为他打开金蚕蛊境,他就可以获得鬼王印信,正式归位了!”话说至此,不等灵宣洛开口,他却又松开手,失落地望向一边,像是在自语:“不管怎样,过去那个嵩留仙,是再也不会回来了。”灵宣洛凝望他俊美的侧影,心头竟不明由来地升起一股暖意。五月留仙里,童不仙因被妖术蛊惑,走火入魔。锦书圣于通仙大典上,彻底暴露出恶魔的狰狞面孔。这二人虽令人齿寒,在另外三岳留仙之间,却一直保持着真挚的兄弟情谊,几百年来,丝毫未随时光的流逝而褪色。正在默想,这平静却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悚打破,他少有地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好像在瞬间变成化石,僵住了。段箫似料到他迟早有此一举,无动于衷地转身,与他往同一方向看。二人的目光聚焦于一块淡灰色,约有七八尺高的大石,石后正走出一人。那人满头银,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已是年过五旬的老者,却神情疯傻,咧嘴笑得像极一个小孩。他一身衣衫破烂不堪,勉强能够蔽体。虽然容颜和身形与过去相比,判若两人,可那眼神,无数次出现于灵宣洛的梦境,是再也不会忘记,更不可能认错。“竹星师叔……”他呆呆地呼唤一声,大脑空白一片。(。)第七十四章金蚕蛊境之竹星灵宣洛在幻生符里与段箫重逢,见他安然无恙,本来很高兴,却不料见一块大石之后,走出来失踪已久的师叔竹星,令他惊愕不已。这里尸骸遍野,凡被云清用邪功灭天咒杀死的人或其他生灵,都被她遗弃在沼泽丛里。所以本来用以作避难所,在灭天流火中挽救生命的幻生符,就成了一座天然的、鬼气森森的坟场。而竹星又是怎么与云清相遇,给收来这里的?最关键的是,凡在这儿出现的,不是死尸就是残骨,他却是一个生生的大活人,且已不知呆了多久。难怪无论是稽洛山的飞火流光壁,还是斗斗的精灵网络,哪种方式都遍寻他不着,试问又有谁能料到,他是落进了云清的幻生符?段箫见灵宣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表情复杂难辨,轻叹一声道:“我被云清抛进幻生符的沼泽池,拼尽全力挣扎也爬不出来,还险些沉下去,是星竹仙在关键时刻救了我。”“星竹仙?呵呵呵……星竹仙是谁呀?名字好熟悉呀,傻胡子好像在哪儿听过,呵呵呵……”竹星听到这三个字,傻笑着接过段箫的话,边说嘴角边淌着口水。灵宣洛从惊愕中回神,几步奔到他身边,一把扳住他肩头问:“星……星师叔,真的是你!你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次在幽冥谷,把你从尧豸手里救出来后,便再也寻不见你的踪迹,这么长时间里你究竟去了哪儿?你是怎么被云清抓到的?在这呆了多久?还有,她为什么没杀你?”他看上去,比在男宠阁见到时还要可怕,灵宣洛心痛欲绝,抓着他的双肩不住摇晃,问出一连串问题,他却非但不答,反而觉得很好玩似的,随着他的推搡摇来晃去,不停傻笑。段箫不忍再往下看,拦住他道:“宣洛,别再白费力气,他已经不认识你了。他现在的智力,只相当于三岁孩童,以前的事,一件都再记不起来。”说罢,他飞快地垂头,生怕被灵宣洛见到自己滚落的泪珠。“师叔,怎就会弄成这样?”灵宣洛虽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却依然不愿放弃,继续试探地问:“师叔,你还记得水铃儿吗?那个五岁时,天天坐在你肩头玩耍的小童,我就是他,我是你最最疼爱的侄儿,就算你已遗忘过去,又怎能认不出我?”他见竹星依然毫无反应,索性抬起手掌,就要按上他的天池xue,将自己的真气传输给他,看能不能助他恢复部分记忆。可手到半空,却被断箫牢牢抓住,只是看着他,悲哀地摇了摇头。师叔竹星,再相见时已成废人,对于过去,已不存一丝记忆。灵宣洛彻底心碎,几乎就要失声痛哭,却听竹星在念叨:“铃儿……我的铃儿……竹月把你扔进玄冰洞,你别害怕,师叔来救你……”灵宣洛与段箫猛然抬头,同时看向他,眼神说不清是惊还是喜。他似乎是受了极深的刺激,表情虽依然痴傻,眼中却浮现神往之色,不断重复着:“铃儿……我的铃儿……”(。)第七十五章金蚕蛊境之出符幻生符里重见竹星,他不单变得容颜苍老,且已完全丧失意识,成了个苍苍的老傻子。灵宣洛进来前,段箫就曾做过试探,现他不光傻,连对过去的记忆,也如遭洪水冲洗,被洗刷得一干二净。不过当二人对他已不抱希望时,他却痴痴喊出了“铃儿”这个名字。“段叔叔,你看,师叔还记得我!他还有救!”灵宣洛激动地大喊,段箫也是一喜,以为竹星受到刺激,是想起了什么,忙指着灵宣洛对他道:“星竹仙,这是水铃儿,你不是想他吗?快好好看看,他就是你念叨的人!”他几乎是在对着竹星的耳朵喊,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孩子气地扭动身子,目光散乱地望向别处,依然不断重复“铃儿、铃儿”,完全意识不到,他念的人就在眼前。二人见状,似火的兴奋被水浇灭,已明白“水铃儿”这个名字,不过是唤醒了烙在他心里,最深的那点潜意识,并不意味他还能恢复记忆。正在这时,半空飘来云清的哭嚎:“我说幻生符里有那么舒服吗?灵宣洛,你要再不出来,弄得本王死在这儿,就再也别想出来了!”这难听的声音,激得灵宣洛一激灵,想起守在外面的云之裳,对段箫急道:“糟了,达瓦族长的魂魄别是撑不住了!那女鬼死了不打紧,万一老族长跟着她一起灰飞烟灭,我们岂不是要铸成大错?”段箫不等他说完,已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