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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阿倍广目,目光复杂。但他到底是一国之使,很快镇定下来。河内鲸向着在场的大唐众官行礼,肃然说道:“我相信各位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将此事查明,我也会耐心地等在驿馆之中,直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他行礼过后,回头看向阿倍广目,用倭国话很快地说了几句,语气有些严厉,然后他便转身退了出门。在河内鲸去后,袁恕己道:“糟了,忘了带个会倭语的人来,这矮子说的是什么?总不会是明目张胆的通风报信商议对策吧。”武承嗣跟陈基自然也不知道,阿倍广目瞥他一眼,不言语。忽然旁边的明崇俨道:“他是在训斥阴阳师,说如果是阴阳师作出了这种会连累使团甚至倭国的行径,就该立刻自杀谢罪。”在场众人悚然,只有袁恕己道:“什么自杀谢罪,我看是想让他死了好一了百了,偏不能让他死,作出这种大事,我不信会是一人之力,一定有同党。”袁恕己因是行伍出身,先前又在豳州,很看不惯这些曾挑衅大唐的倭人,如今又知道雍州的内情,那厌恶越发打心里流淌出来,无法遏制,恨不得先灭使团,再灭倭国。武承嗣也道:“不错,一定要把他严加看管,仔细拷问。这帮胆大包天的倭人,居然敢在大唐地界上作祟,还差点伤及了小弦子。不可饶恕。”袁恕己跟陈基听到他最后一句,都拿眼睛看他,武承嗣毫不在意,只回头瞪着阿倍广目道:“我管你是什么广目天王还是多闻天王,你若是敢歹毒作乱,就叫你有来无回。”传说佛教的护法四大天王,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跟北方多闻天王。明崇俨听他如此说,不由苦笑。***武承嗣发了一顿威风,便不愿在大理寺逗留,跟明崇俨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只因他想要快些回宫,把所见所闻都告诉武后。明崇俨知道他的意思,却也懒得拦阻,只任由他风车一样飞奔去了。剩下明崇俨,陈基,袁恕己三人,陈基因是奉命调防,如今见犯人已经送到,此处就没有他的事了,因此便先行告辞。袁恕己知道明崇俨跟阿倍广目似有交情,便道:“明大夫,你是如何看法?”明崇俨道:“袁少卿才是主审官,不必问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有人胆敢觊觎我大唐,‘杀无赦’三个字,已是轻的。”袁恕己向来觉着明崇俨有些“怪”,心里有些要敬而远之的意思,但听他淡淡地说了这一句,却不由心生敬佩。明崇俨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符咒,走到阿倍广目跟前,将其中一道迎风一晃,符咒顿时燃烧起来,明崇俨往下一拍,燃烧的符咒印在阿倍广目的额前。这一幕把袁恕己看的惊心动魄,但阿倍广目竟并没哼一声,等明崇俨收手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个火焚的印记,被火烧的有些发红,因沾着灰,一时看不清是什么记号。明崇俨倒退一步,冷冷道:“这是你咎由自取。”只说了这一句,便拂袖而去。剩下袁恕己打量着阿倍广目,见他脸色有些发白,除此之外却看不出什么其他异样。袁恕己当然不知道,明崇俨用了一个封印之咒,把阿倍广目的异能给封在体内,让他暂时无法动用。不然的话,就算把人困在监牢之中,也难以保证他会不会暗中用法术做些什么别的。***明崇俨迈步往外,初春的风里本有一抹脉脉地暖意,但他却满身心的寒彻。原本对阿倍广目心存怜惜,不料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跟这个相比,如果他杀了人或者做了其他坏事,而不是涉及大唐气运这般紧要且关乎万千生灵的大事,明崇俨未必会如现在一样愤怒,心火难消。“行事如此卑劣狠毒,不择手段,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亏我先前还当他是个知己,现在想来……”乘轿往回,明崇俨正暗自出神,耳畔鬼使低语道:“周国公在外间,跟女官说话。”明崇俨一怔,忙撩起帘子,往外看时,果然看那本来该飞奔进宫的武承嗣,此刻正在路边上,眉飞色舞地不知在跟阿弦说些什么。那鬼使却似明白他的心意,顷刻又回来说道:“周国公在痛骂阿倍广目,兼夸自己如何厉害。”明崇俨啼笑皆非,一摇头正要放下帘子,就见阿弦转头看了过来,她的目光在鬼使身上一扫,才跟明崇俨四目相对。原来方才鬼使探听两人说话的时候阿弦就已经看见了,只是一时没想到这只鬼是明崇俨的“跟班”,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好奇之鬼在旁边探头探脑呢。明崇俨望着她明澈纯粹的眼神,满心愁闷正无处发泄,忽然心血来潮,便对那鬼使道:“你去告诉女官……我在前头的醉香楼等她。”鬼使领命而去,闪到了阿弦跟武承嗣之间,悄悄地把明崇俨的话传达。当着武承嗣的面,阿弦不便答应,只装作不经意的模样,一手抚着后颈,一边飞快地向着鬼使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武承嗣本一心回宫,谁知半路见了阿弦,顿时像是闻见花香的蜜蜂,毫不意外地就跑偏了。阿弦正猜疑遣唐使驿馆出了何事,略一打听,武承嗣就嘴快地告诉了。阿弦反有些后悔竟跟他在街头上说这种机密大事,幸而武承嗣声音低,周围也无人偷听,倒也罢了。只是没想到明崇俨也打这里经过,阿弦见鬼使去了,就瞅了个空子对武承嗣道:“殿下,你不是要进宫吗?不要耽误了时辰。”武承嗣看看天色,突发奇想:“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去,横竖你有令牌,能自由出入宫中。”阿弦笑道:“就算如此,难道皇宫就成了我的后花园了不成,随意进进出出,是会被言官弹劾的。”武承嗣见她不应,另寻他法:“那也罢了,只是过两日就是三月三了,我请你出城踏春如何?”阿弦急着要走,怕不答应他又纠缠,便道:“我未必得闲,到时候再看一看。”武承嗣道:“只要你愿意,谁还敢拦阻不成?你若不好开口,我去跟许老头说。”阿弦哭笑不得,生恐他真的去打扰许圉师,忙道:“好好,不必劳烦殿下了,我会去的。”“那好,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派人接你。”武承嗣这才欢天喜地而去。阿弦松了口气,忙赶往醉香楼,才进门,就见明崇俨的鬼使在上面招呼引路,她一撩袍摆,拾级而上。第324章阴阳早在先前阿弦跟狄仁杰回来,当着高宗的面儿禀奏过雍州之事后,是日,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