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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靠近他,更加不许你伤害他……”“但是……这看起来像很有趣……”不等它说完,阿弦抬手,一拳击向厉鬼的森然獠牙:“给我滚!”一阵青烟缭绕,那鬼终于消失不见。***此时外间的县令以及李贤的侍卫们听了动静,纷纷前来查看,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只瞧着阿弦拳碎虚空,不知何故。身后,李贤的声音忽然响起:“无事,你们都退下。”众人这才迟疑地又退回了堂外。“阿弦……你还好吗?”李贤轻声又问。阿弦正因愤怒而胸口起伏,此刻又警觉地打量屋内,终于不见那厉鬼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转动,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居然还死死地握着李贤的手腕,当即忙松开。李贤看看自己的腕子,又望向她的右手,叫道:“你的手……”阿弦一愣,蓦地发现自己右手上多了几道伤痕,鲜血渗出,已经滑到了指尖处。她抬起来看了会儿,想到大概是方才自己打向那厉鬼后,被那獠牙所伤,才在手上留下伤痕。阿弦却顾不得理会这个,只回头细看李贤。却见他神情倒也安泰,阿弦微微犹豫,才问道:“殿下,方才你……听见了什么?”李贤正小心握住她的右手腕,从怀中掏出帕子为她裹住手上的伤。闻言动作停了停,继而道:“我好像听见……有个声音在叫我……”“只是这样?”阿弦狐疑。“是啊,”李贤恍若无事而笑:“总不会……是‘那个’吧?”阿弦不答。李贤则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方才拦住我,还说、说了那些话,是因为‘那个’对吗?它……想对我不利?”阿弦仍是不言语。李贤却从这双明澈的双眼里看出了藏不住的担忧之色,他小心地握着阿弦的手,笑笑道:“别担心,我是不怕的,何况还有你在呢。”***回程路上,阿弦极少说话。李贤反而似兴致不错,时而跟她指点解说路上所见风光。等进了刺史府,同狄仁杰相见,不免问起他们前去卧龙镇的所得。阿弦并不急着说,只对李贤道:“殿下,你先歇息。我跟狄大人说两句话。”李贤知道她有话要避着自己,道:“好,你们自便。”阿弦拉着狄仁杰出到外间,同他详细说了跟那厉鬼照面的情形。狄仁杰受惊匪浅:“你说,那鬼在殿下耳畔说话,殿下还能听见?”阿弦道:“狄大人,我很是后悔,先前不该让殿下陪着我去。”狄仁杰皱眉,沉思片刻道:“现在懊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就算你不带殿下去,也未必不保没有其他意外。你不是说已去卢屏寺请高僧前来么?不必先过于担心。”阿弦道:“现在也只能如此。对了,你可问出什么来了?”狄仁杰便把审讯所得也跟阿弦说了。原来这犯人王叁,原先系卧龙镇人,六年前搬离此地,近来回归,才发现田地房舍都给人占了,强占之人就是那死者王明。狄仁杰道:“原先这王叁也曾上告,只因为时隔太久,当时的地契又丢失了,竟无对证,往日知道此事的人也或死或迁,两个能作证的,偏偏站在王明一边,所以他屡次上告,却都没有结果。”阿弦道:“这种情形别说是雍州,其他地方也有不少,胡浩然案子里涉及的却是一个特例了。我这次出来,也正是为了找到合适的解决法子,最好能找出一个各个州都能参考行事的法子。”狄仁杰道:“这可是个难题。比判决人命案子要复杂的多了。”阿弦叹了口气:“偏偏雪上加霜,这厉鬼不知是什么来头,出来搅局似的,让这潭水更浑了。”她本是无心的叹息,但狄仁杰听到“搅局”“浑水”等字,眉头一动。想了想,却也未曾说什么。两人商议了会儿,外头来人,竟是报说前往卢屏寺请那高僧的马车在回来的路上翻到了路边沟底,负责护送的陈基受了伤,那僧人更是昏迷不醒,已运回了寺庙抢救。阿弦跟狄仁杰双双震惊,两人忙进内见沛王李贤。才进门,就见李贤转头对着里侧,怔怔然竟像是个侧耳倾听的模样。***长安,大理寺。袁恕己将一份诬告案的卷宗扔在桌上,就听门外道:“大人,上次那个毒杀亲兄案的仵作验表拿来了。”书吏上前将那档册递上,袁恕己翻开看了会儿,见写得很是详尽,清楚明白毫无纰漏,不禁点头道:“验房比先前大有进步。”那书吏闻听笑道:“近来不是多了个验官么?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像是个有经验的老手,做的甚好。”袁恕己随口道:“是不是那个尚书都事周兴的什么义子?”书吏道:“少卿好记性,正是此人,名唤周利贞。也正因为是周都事推介来的,原本大家伙儿还有些瞧不起他,不料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倒是叫人刮目相看。”袁恕己淡淡道:“能做事就成了,其他倒是其次。我们大理寺就欠缺一个能干的仵作,若他能顶这个差,管他是利真利假,周都事的义子还是亲生儿子。”眼见一日将近,日影转暗,袁恕己起身出外。经过庭间之时,却见廊下有道人影郁郁而过,身形偏瘦却高,瞧着眼生。大理寺的上下人等袁恕己基本都见过,也都认得,不认得的自然是新进了。袁恕己正猜测是不是就是那周兴的义子周利贞,迎面一名同僚走来,笑道:“少卿怎么还在此耽搁,外间有人等你呢。”袁恕己闻听,便不再去留意那人,只迈步往外而去。在他身影消失门口之际,那道瘦高的人影却转过头来,一双有些细长的眼睛,在夜色里泛着凛凛的光,他向着袁恕己离开的方向笑了一笑。这种毫无温度的笑容加上两只精光闪烁的眼睛,让人想到藏在草丛中,狺狺吐信的冷血爬虫。***袁恕己当然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那个叫人毛骨悚然的笑脸。他出了大理寺,却见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崔升,另一个竟是桓彦范。桓彦范前几日被派了外差,是昨儿才回来的,袁恕己当然知道。三个人见了,彼此行礼,桓彦范照例笑说:“少卿别来无恙,这些日子如此苦干,是不是想青云直上,不理我辈了?”袁恕己不理他:“你到底是出什么外差,把一张嘴磨的越发油滑了。”崔升笑道:“咱们别站在这里说话,少卿是不是休班了?正好去飞雪楼上吃酒,也算是为小桓子接风洗尘,如何?”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