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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敛了笑。因此刻已经将走到武后跟前儿,两人便不再说话,太平紧走几步:“母后!”明崇俨则是行了礼:“公主殿下。”便又对武后道:“如此臣先回去看护陛下了。”武后一点头,明崇俨便自转身而回。武后目送他卓然的背影离去,方回头看向太平,满面和蔼道:“你怎么来了?”太平道:“听说父皇醒了,特跟表哥过来看看。”武后扫一眼武承嗣,含笑:“你们都有孝心,这很好。”太平道:“母后,父皇没事了么?”武后道:“你父皇万金之躯,诸佛庇佑,自是无事。”“唉……”太平却仍是忧心忡忡。武后摸了摸她的头,又为她揉了揉蹙起的眉心:“你怎么仍是叹气,小小年纪就这样愁眉不展的,成何体统。”武承嗣从旁道:“姑母,表妹不仅仅是在担心陛下的病症,还担心另一件事呢。”武后心思一转,已经明白:“莫非又是担心十八子了?”太平道:“母后,小弦子好端端地怎么就辞官了?先前丝毫征兆都没有。”武后还未回答,武承嗣咳嗽了声:“还偏巧是在赐婚的旨意下达的时候呢……你说会不会是……”说着就瞥了武后一眼。武后啼笑皆非,嗤了声道:“休要胡说,她走的时候那赐婚的旨意还没下达呢!”武承嗣讪讪道:“也许是谁走漏了风声……才把她吓跑了。不然怎会那样巧。”太平睁大双眼,看看武后,又看看武承嗣,竟叫道:“这怎么可能,小弦子喜欢崔师傅,若知道了的话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跑?”武承嗣咳嗽道:“表妹,你年纪还小,这些男女之事很微妙,你不会懂得。”武后啐了口,喝道:“行了!一大一小都别胡说了,满口说的什么!”太平忙低头道:“那我去看父皇了。”武承嗣看武后脸色不大对,哪里敢留下来挨训,忙道:“表妹,你慢点儿别跌倒!”假装追太平的,极快脚底抹油也跑了。武后回头看两人一前一后跑开,半晌无奈一笑,却对身后的牛公公道:“叫人去请崔天官进宫。”***宫内传旨太监寻到西台之时,崔晔正同中书舍人议事毕。当即随着宦官来至含元殿。长桌之后,武后把面前一份折子放下:“爱卿近来可妥当么?旧疾可曾发作?”崔晔道:“一向妥帖,多谢娘娘问询。”武后道:“这我就放心了。”崔晔问道:“不知娘娘传臣前来,有何吩咐?”“先前陛下一道旨意,本是好意,谁知人心虽尽,天意却难测,”武后沉吟了会儿,“这段日子,你可派人去找过十八子?”崔晔坦然道:“是,只是还未有她的行踪。”“我原本以为我很了解你,但是,你却总是会出人意料,”武后笑了笑,“你可知自从赐婚旨意降落,朝野都说些什么?”崔晔淡淡道:“臣并不关心那些。”武后笑了出声:“很好,这一句倒像是十八子的风格。”崔晔不语。武后道:“不过,她这敢爱敢恨的性格,却是叫人又爱又恨的。她这样一走了之,你心里难道丝毫也不怪恨她?”崔晔道:“臣明白阿弦之所以离开的用意,故而丝毫无恨。”含元殿内一片寂静。半晌武后才道:“我真不知,让你遇到十八子……到底是……”犹豫着,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崔晔眉峰微动,却也知道武后感慨的是什么,但也没有问出。又过了会儿,武后压下眼底千般思量,徐徐吐了口气:“罢了,我叫你来,实则是有一件关于十八子的事。”崔晔道:“不知何事?”“你虽不知十八子去往何处,我却知道。”崔晔抬头。望着面前清雅端方的容颜,武后心头响起一声叹息,不等他问,便继续说道:“明大夫占卜所知,十八子是往西南的方向而去,本来,我已经派了人出去……然而那些人行事,我终究不能放心,你也知道,十八子的脾气,天底下简直无人能及,她若不愿意回来,强行动手,或者伤了她为难了她之类,岂不是反而坏了事?”崔晔却仍不改沉静,他沉声问道:“不知臣可以为娘娘做什么?”武后目不转睛,沉声道:“我想,让你代替我,前去把阿弦找回来。”崔晔眸色微动。武后一笑:“本来你是朝廷重臣,不该使唤你做这些事,但是……一来你跟她的关系跟别人不同,你说的话她自然是听得,所以你出马比其他任何人都强。另外,先前陛下也下了赐婚的旨意,由你去把人带回来,想来也算是‘名正言顺’,爱卿你觉着呢?”顷刻,崔晔拱手:“臣遵旨。”“好,”武后笑看斯人:“有你出马,不仅是我,想必皇上知道了,从此也会安心的养病了,省得他牵肠挂肚的不肯安生……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把人带回来,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知道吗?”崔晔垂首:“臣一定竭尽所能,将阿弦带回。”第286章猫食泊州荒郊。风雪夜,无愁山庄。之前那两人对话,说要用新奇法儿来折磨那武姓之人的时候,阿弦还在疑惑到底是谁落在了他们手中,却不敢想会是武三思。没想到偏偏是他。无愁主回头看着阿弦道:“你可知道里头的人是谁?”阿弦苦笑。一来不知武三思被拿住,二来也想不到无愁主竟带她前来此处,看这架势,显然是要引她见武三思的了。本来她隐藏姓名,然而一旦见了武三思,岂不是立刻就会被戳穿。先前无愁主说“只要是跟武后没有关系的人”便不会为难,然而,就算世人不知她跟武后的那一层血缘关系,但举世皆知的是,她是武后任命的第一个女官。却不知无愁主在知道了这个后,会怎么处置她?阿弦正在思忖该如何回答,无愁主却自顾自道:“这里头的,正是武后身边最恶毒的一只狗。”正在此刻,里间武三思叫道:“叫你们庄主来,我要亲自跟他说话!”无愁主挑唇,看阿弦一眼,转身往内走去。阿弦见避无可避,无奈一叹,随他进门。***这院子极大,有许多类似马厩的“房间”,先前阿弦看过的是一个,现在这个,又有些不同。才进门,就看到有个人被“挂”在屋子正中,定睛看时,原来双手被捆绑着固定在木桩上,又有两个庄丁,把他的双腿拉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