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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阿弦,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之能。是啊,皇后,那是大唐的皇后,那也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今天的太平一样,往日的阿弦,就也是拦在她路上的东西,不对,或者说,是对皇后“有用”的东西。毕竟因为那孩子的“死”,才成就了她的皇后之位。之前忐忑的心情神奇的平静下来了,就仿佛从炎炎夏日骤然迎来寒冬凛冽,所有鼓噪不安的心跳都被冰封雪冻。阿弦不由笑了笑:“是,我明白。”——她或许该感觉荣幸,曾经那孩子的“性命”,对皇后来说是有用的东西。老朱头对阿弦说,让她来长安,问一问那女人为什么会这样狠心害死自己的孩子,为她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显而易见,阿弦已经不必再问了。敏之道:“小十八,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正如你所畏惧的,我们的皇后,的确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特意召见你,也很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不知道,这一次召见对你而言是福是祸。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也切记,要好生应对。”阿弦放松下来,随口问道:“您的意思,难道是皇后会对我不利吗?”敏之道:“这也说不定。”阿弦道:“这又是为了什么?我是哪里做错了?”敏之道:“恰恰相反,你做的太好了。”阿弦摇头,仍是不解,敏之笑道:“你这傻孩子。太平失踪这件事,皇后是秘而不宣,你偏偏知道了,不仅知道,还是找到了太平的关键——你觉着皇后会不会疑心什么?”阿弦道:“皇后疑心什么?总不至于是怀疑我也参与了此事?”敏之道:“这谁又能说得准,但比起这个,我觉着皇后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将太平被绑架之事多嘴泄露出去。”阿弦这才明白了:“原来周国公的意思,是皇后也许会为了公主的名声,杀我灭口?”敏之露出满意的笑容:“孺子可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阿弦丝毫无惧,反而笑出了声:“如果真的这样,我该算是死得其所了。”敏之见她忽然同方才判若两人,之前的她,忐忑惶恐,手足无措,几乎如雏鸟初出巢xue般瑟瑟发抖。但现在反而有一种过分超然的冷静。敏之道:“你这孩子莫非是被吓傻了?不过你放心,好歹你是我的人,有我在,端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出事。”阿弦道:“多谢殿下。”敏之笑道:“我对你这样好,你总该也对我说几句实话,告诉我,那日在杨府,你是怎么找到太平被藏匿之处的?”那天在杨府上,杨思俭命管家配合大理寺的差人,搜遍了府中,也并未找到太平公主的踪迹,一度以为是钱掌柜故布疑阵,太平并不在府上。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阿弦却走出堂下。其他人倒也罢了,袁恕己是个最知情的,见她举止有异,忙跟了上去。阿弦出门,沿着廊下往前,她也并不看路,只是盯着前方。敏之皱眉,然后也随着跟上,剩下许圉师杨思俭,对视一眼,忙也跟随而去。却见阿弦离开前厅,一路往后而行,曲曲绕绕,走了许久。许圉师忍不住问道:“杨兄,这是去哪里的?”杨思俭皱眉:“看着像是往犬子的住处去,可是……这少年是怎么了?他并没来过,如何知道路似的?”许圉师望着阿弦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杨兄,英雄出少年,我们便拭目以待就是了。”自从上回阿弦前去东宫请见太子李弘,当面儿陈情替袁恕己洗脱罪名,条理分明的言辞,不卑不亢的举止,让许圉师印象深刻,故而心中早存赞赏之意。此时众人不由自主地都随着阿弦往前,渐渐地过了一条石板桥,有穿过假山,进了一处宅院。杨思俭叹道:“真是家门不幸,事有异常,他怎么竟到了这里来了。”原来此处,乃是长公子杨立少年时候独居苦读的地方,当初杨思俭为激励他成为一名饱学之士,便于府中开辟这方院落,乃是两层小楼,上楼之后,底下的楼板便被抽掉,平日里有小厮专门送饭,只用一个竹篮从楼上放下提了上去,除此之外,外人一概不见,此为专心用功之意。杨思俭回头问管家:“此处可看过了?”管家道:“已经看过,并无异样。”果然阿弦止步,原来面前的小院儿竟是上了锁的,袁恕己低声问了一句,回头对管家道:“请开门。”管家叹道:“少卿,方才已经搜过了的。”袁恕己哼道:“再搜一遍也不费什么事。”管家无奈,又见杨思俭不语,只得翻出钥匙,上前开锁。阿弦迈步走了进去,推开底层楼门。袁恕己跃入其中,抬头看时,果然见楼板俱无,因问管家:“上面看过了么?”管家道:“自从长公子不用此处,我们老爷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其中,这楼板也早就撤了在库房里,上面当然也无人,且门窗也都好好地,故而没有看过。”袁恕己冷哼了声,问阿弦道:“可在这里么?”阿弦仰头看着楼上,缓缓地点了点头。袁恕己仰头打量片刻,纵身一跃,便轻轻地跳上了二楼廊上,果然门窗尽数关的好好的。袁恕己来到门前,略为用力将门锁拧开,推门而入。室内空空如也,只一间外房并个套间儿,袁恕己屏住呼吸,先奔到里头,帘子之后是一方小榻,他榻上跟底下都翻看过,并无踪迹。袁恕己心中隐隐焦躁,攥紧双手深深呼吸,放眼四处张望片刻,目光终于停在靠近墙角的一方柜子上。此刻反而不再着急,他凝神缓步走了过去,见那柜子也是上了暗锁,袁恕己不耐烦,抽出腰间的短刀,调转刀把在锁头上撞去,只听“咔嚓”一声,锁已被撞开。双手一提将柜盖掀起,袁恕己深吸一口气,目光发直。柜子里,缩着一道小小地身影,太平被捆着手脚,紧闭双眸,不知死活。袁恕己几乎不敢去试她的生死,直到听到敏之的声音:“到底怎么样?”袁恕己屏住呼吸,探手在太平鼻端试了试,竟是毫无声息,他心头乱颤,把心一横奋力将太平从柜子里抱了出来,小孩儿毫无知觉,身体软而微凉。万幸的是,太平虽差点儿殒命,却因找到的及时,经过一番紧急救护,终于又苏醒缓和过来。当时所有人都惊恐紧张,所以竟忘了一件最令人不解的事——阿弦是怎么找到杨立苦读的那废弃小楼的。对于敏之,阿弦当然是有所保留的。可是那是在从前。此时此刻,阿弦却已不在乎那些子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