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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认得路?不然我……”阿弦道:“副将放心,我自认得路。军中还有要事,副将自去忙罢,不必相送。”雷翔见她如此心思宽和善解人意,不禁动容。先前雷翔故意不告诉阿弦是为了何鹿松而来,便是怕走漏了消息,唯恐阿弦是个名不副实之人,若她知道机密,偷偷暗中向别人打听有关何鹿松之事,将些没有用的话来弄虚作假,岂非白忙一场?所以他瞒而不提。昨夜,他却命手下领着阿弦住了何鹿松的房间,便是想试探她到底有多少斤两。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是如此结果。这样快就找到欲找,却又是这样令人猝不及防的局面。送别后,阿弦翻身上马,沿路往桐县方向而行。虽然离开军屯,但阿弦心中仍是惦记着何鹿松之事,只知道他惨死人手,却不知凶手乃是何人,虽然苏柄临已经接手,以那老将军的姜桂心性,只怕一定会追查到底,但……总觉着最后苏柄临命她离开,有些强行逐客的意思,这让阿弦心中一抹异样,挥之不去。且行且思虑此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忽然觉着风有些凉了起来,小刀子般刮过脸颊。举手抚了抚手臂,无意中抬头一看天色,阿弦惊住了。原本的艳阳高照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天际阴云密布,仿佛黄昏提前来临。阿弦不禁咽了口唾沫。这会儿马儿得得往前,拐过路口,眼前树木林立,宛若剑戟冲天。这天说变就变,顷刻间阴的越发厉害了,林道尽头有些光影沉沉,路上偏无一个行人,平添几分阴冷可怖气息。阿弦正忐忑,忽觉脸颊上湿浸浸地,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片片白羽从天而降,如同春日的飞絮般,飘飘扬扬,很快在地上落了薄薄地一层,随风滚来滚去。是雪。虽然还并未出现跟梦中一模一样的情形,但阴天雪落,却仿佛一个预兆。阿弦的心跳的越来越急。她开始琢磨不如返回军屯,然而苏柄临忽然态度坚决下令果断,看老将军的意思,竟是要她不做逗留即刻离开军屯。思来想去,又何必回去面对那可怕的老头子呢。这初春的雪来的突然,下的更急,不过一刻多钟,地上已经有了颇厚的一层,白茫茫仿佛多添了一床新弹的棉花被。阿弦硬着头皮前行,左顾右盼,不祥之感越来越浓。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平地一阵狂风卷起,将雪都吹向路边儿一侧,有些扬起,飘入旁边的深壑之中。阿弦再无迟疑,正想翻身下马,电光火石间,路边突然有一只枯瘦修长的手探出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脚腕。连挣扎也来不及,马儿已经受惊跃起。阿弦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身形往下流星飞矢般跌落,头顶的官帽被大风掀翻,连带着眼罩也被风卷走,不知飘零到哪个角落去了。一切,如同昨日重现,不差分毫。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伙伴们~啵~~(づ ̄3 ̄)づ这章内容其实是五味杂陈,想来想去,还是弄个搞笑的内容提要冲淡一下下~一章反反复复地修改不下十遍,我认真数了T。T如此艰难,不造会不会有三更,大家不要苦等,早睡哈~书记: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我打~~某只手的主人:淡定地挥挥~如今求个出场真艰难啊。大家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第24章护身符假如你一觉醒来,睁眼看见身边围着无数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会是何种感觉?更假如你一觉醒来,睁眼看见身边围着无数“非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又会是何种感觉?对阿弦来说,这种感觉很不陌生。直到她戴上眼罩之前,常常会被那股透入骨髓的寒意惊醒,醒来后又被吓晕。但是偏偏天不凑巧,今日大概是煞星高照,她不但不幸坠了深壑,而且眼罩也不知飞向何方。当然,其实从那样高的地方跌落下来居然并未受伤,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堪称奇迹了。阿弦躺在地上,同面前那些形形色.色的鬼魂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十分缓慢,口中的气息呵出,寸寸缕缕化作醒目的白雾。若是此刻阿弦死在此处,后人发现后,只会当她是在雪中寒风内被冻饿而死,却无人知晓,她真正搪不住的,是那股来自于魂灵的透骨阴冷。一年三百六十日,那股森寒之气无处不在地围绕着她,所以纵然是大暑天里,阿弦都会穿的厚若圆球。众人只以为十八子身子弱不耐寒而已。阿弦竭力抬起已有些僵硬木讷的手,先是摸了摸右眼。不出意外地发现眼罩不见了,她挣扎着又摸摸手脚,尚有直觉,可见并没有死,也没怎么伤重。但是现在的这种境地,简直就是同死亡相差一线了。头顶苍穹是无情的冷灰色,矗立的高坡裸/露出黝黑地泥色,如一道牢不可破的囚壁。杂草枯枝竭力疯长,从阿弦的角度看去,如一支支无助的手,以古怪森然的姿势探向天际。被那么多奇形怪状的魂灵围观,所见又是如此恰如其分的环境,让人怀疑这会儿所处的并非人间,而是地狱黄泉。如果这会儿有黑白无常拖着铁链举着招魂幡徐徐走出,也绝不会叫她惊讶半分。看见阿弦醒过来,鬼魂们有些躁动。阿弦爬起身来,慌不择路,却也无处有路。放眼四看,触目惊心。她的眼前几乎被无穷尽的魂灵塞满,除此之外,因暮色四合,又坠入深壑,故而一眼看去,浑然无路。像是坠入了一个庞大而黑暗的罐子。阿弦摇摇呆立,满心冰凉绝望,那些游荡的鬼魂却像是饿了几百年的野兽看到食物,纷纷攘攘地扑上来。寒冰之气加倍,裹着雪片扑面袭来。连呼吸都开始困难,呵出的气息很快从白雾转作缕缕冰碎。她趔趄回身欲逃,却发现身后也影影绰绰地浮着许多乱魂。只得本能地举手捂住双耳,闭上双眼。但隔着手掌,仍能听见那入脑的惨厉之声。昔年种种惨痛记忆同时泛起,阿弦跌跌撞撞跑了两步,不出意外地被绊倒在地。透过眼角一丝余光,她看见绊倒自己的,是一根长长地半截埋在泥土里的白骨。周遭长啸声不绝:“十八子……”宛若招魂,排山倒海。层层叠叠地影像源源不断地聚拢过来,眼中难以忍受的酸涩。阿弦恐惧已极,胡乱在地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