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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投怀送抱的。先头原州刺史送来的酒童,为着作为人证也一并押解入京,陛下可还记得?——再不然,后头的裴将军,徐将军,您若勾一勾手指,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跑过来。”苏凝绿不意这人这样小肚鸡肠,被噎了噎,五色玉珠在眼前清脆一碰响,她侧头,清透的茶色眼眸在玉珠之后熠熠生辉,像是囊括了整个天空的明媚。她微微抬起下巴,“那你呢?”她说着,便伸出手指来,轻佻又挑衅地对着他一勾手指,充满了小娘子特有的天真与多情,含笑道:“你过不过来。”谢淮往日泰山崩于前儿色不变,如今却能叫她一个多情的眼神就勾得心猿意马,他微微别开头,连脖颈都是克制而冷淡的弧度,耳根子却微微发红,他哑声道:“陛下。”纵是私下里两人再胡闹,如今到底是在外头,小皇帝的动作俨然与调情无异,虽然旁人铁定瞧不见,可谢淮却难免升起几分紧张,只觉得如今情状,倒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蒙着一层纱布,偷.情。苏凝绿笑了起来,忽然扬一扬手,将一样事物准确地丢进了他怀中。谢淮一怔,忙接住了,低头一看,却是一只明黄色的香囊,绣了歪歪斜斜的一杆青竹,还刺了一株桃花依偎在侧。青竹是他府上的青竹,桃花是他为她折的桃花。他捏着香囊,嘴角隐隐带起笑来。小皇帝干了事儿却觉得心虚,故作镇定地威胁他说,“朕头一回做女红,做得不好看,等来日,咳,精进了些再给你换个好看些的。”谢淮单手握着缰绳,腾出手来,珍而重之地将香囊收进怀中,只是道:“不必,这个就很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苏凝绿趁热打铁,说,“以后可不许接旁人的香囊,不然你就是欺君!”谢淮莞尔,恨不能把她涌入怀里亲亲她故作威胁的小脸,便郑重地点点头,“嗯,谢淮在此向陛下立誓,此生绝不接旁人的香囊。”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明确地告诉大家,阿绿为啥对自己的手艺有迷之自信——还不是谢淮惯出来的!彩虹屁吹得她忘乎所以!如你们所愿,回京了哦~咳咳,其实,想吃青团的是作者本人,今晚如愿以偿吃到了哈哈哈哈哈☆、第66章大军回城后,按说朝廷应当例行封赏,各有奖惩,升官的升官,流放的流放,几家欢乐几家愁。可这回又有些不一样。徐清鸿同裴清两人的晋升旨意很快就下来了,皇帝开口,礼部拟旨,赏了不少财物下去,又褫夺了庆明长公主的节度使之位,将多年前本该就属于徐清鸿的河西节度使之位留还给了他,此外,升裴清为右武卫大将军,虽比较先前官职只多了一字,却是实打实的从二把手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两宫太后对着诸多青年才俊,一贯都是大加封赏的,这回也不例外,赏赐跟在女帝旨意后头,流水般送去了许多赏赐。上京百姓翘首以待的,却是另一回事。自打天一赌坊开了皇夫人选这一盘赌局之后,前前后后,这赌局是越开越大,连一些达官贵人都暗暗使了小厮去赌坊里头探听情况,又悄悄掏出银钱来下注。女帝此番回京,亲政之事已无疑义,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婚事了。古人云成家立业,若要亲政,头一桩还是要先定下皇夫。而裴清同徐清鸿被大肆封赏,也更加坐实了先头的传言,一时两人手上压着的银子又翻了数倍。可却也有人觉察到了端倪。河西一役,裴清同徐清鸿的功绩自不必说,可是谢淮分明也当在封赏之列,虽说以他职位已是封无可封,可那些虚职那样多,随随便便安个什么大学士名号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偏偏除了一些例行赏赐的财物外,谢府上静静悄悄。如若不是失宠,便是——真正的大赏,以谢淮如今权柄,再往上去,便只能封王了。本朝封异姓王的次数不多,唯二的两回,俱都是早先的几位女帝所封,封的乃是她们的皇夫。因此,除了几个早就知道内情的人外,也有人开始动了心思,往谢淮府上来了。谢淮平日府上来人便络绎不绝,可他从不轻易接见,如今更觉烦不胜烦,才回京一日,东西未曾打点完全,便被上门而来的诸多访客给耗去了大半心神。顾侍郎自然也是要来见一见上司的。可一来,便见到谢淮只穿着家常衣裳,长发披散,像是才沐浴罢,手中握着一书卷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顾侍郎讪讪地道:“外头都快传疯了,谢大人瞧着倒是闲散。”谢淮翻了一页书卷,淡淡地道:“与我何干。”说罢用下巴点一点,示意他坐下,又问,“顾侍郎总不至于也是那样的闲人罢?”顾侍郎忙摆摆手,道:“自然不是。只是近来有不少人,来我这儿打探,咳,打探,我心里有数,不会往外去乱说。倒是殿中省近来开始有些小动作,好似要翻修宫殿……”礼部瞧着清闲,实则许多事情都要横插一脚,譬如翻修宫殿应该是兵部同殿中省的事儿,但是为了避免逾制,总要叫礼部官员去监工。小皇帝突然说要翻修宫殿,有不少人都猜测许同这回的皇夫竞选之事有关,便也有人问到顾侍郎头上来了。谢淮翻书的手一顿,这才想起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小皇帝先头就让他在回京后入宫久住,如今在翻修的宫殿,便离皇帝寝宫颇近——事实上,谢淮昨夜便是在那儿过的,正是小皇帝嫌弃那宫室年久失修,才有了今日的翻修之事。“有工部官员上书,说,咳,如今胤元殿,规制太低,陛下若是为皇夫预备,当以巨木为横梁,将宫室再扩充一番……”顾侍郎絮絮叨叨地说着方才听见的趣事儿,小心翼翼瞧着谢淮的面色。谢淮“嗯”了一声,十分平静,反问,“看来,陛下才回了那折子?”“正是。”顾侍郎说,“陛下回曰,‘截你娘头,截你爷头’,外头都在传陛下的皇夫是个性子简朴之人,说这般耗费财力的建议,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谢淮:“……”仔细想想,这话的确是小皇帝能说出口的。他无奈地摇摇头,轻描淡写地打发了顾侍郎的试探,只道:“不好妄自揣测圣意,巨木作横梁,诚然耗费人力,如今才对突厥用兵罢,有许些地方要花钱的,陛下此言,是为长远打算。”顾侍郎点点头,大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小皇帝性情诚然,同“简朴”两个字沾不上边,她是大周女帝,人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