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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谢淮便替她回了,“我二人不求钱财,是来灭口的。”他知道苏凝绿早于各处军队来此,必然是有话要问,因此便替她问出了口。他脸色冷冰冰的,手中的剑又极有说服力,倒是成功地诓住了这两人。“你……你们是……”谢淮淡道:“如今事情败露,兵部查封了大批米囊子,损失重大,你愚蠢至此,更是打草惊蛇,至今还想着在外头作乐,这样的人,大人自不能容你。”“冤枉啊,这位郎君!”汉子叫苦不迭,“我在全国各地铺下如此多的的暗线,这些年为大人也算是敛财无数,唯独在京城马前失足,如今剩余的米囊子已从全国各地佯装成粮食火速召回,必然不会被查出蛛丝马迹,大人尽可放心!大人若是因此杀我,便难有如此得力的手下了!那楚王正是虎视眈眈……”薛氏倏然一惊,没成想他竟如此快被套话套了个一干二净,不由骂道:“蠢货!”与此同时,外头官兵涌入这破旧院子,那汉子如今方知自己受骗,见着这些官兵知道自己今日讨不着好,闭着眼便往谢淮剑上撞去!与此同时,方才战战兢兢伏在一旁的薛氏也抽出匕首,扑向一侧的女帝!谢淮本欲收剑留那汉子性命,此时变故突生,甚至来不及将她拉开,情急之下,猛地拉过苏凝绿,挡在了她身前!苏凝绿在此时此刻依旧能保持冷静,她不待匕首刺到跟前,便猛地在谢淮膝弯处绊了一脚,一手握住了刺来的利刃。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谢淮纤长的眼睫上挂上鲜红的血珠,他轻轻煽动眼睫,那血珠便从他毫无血色的面颊上流下,仿佛血泪。官兵很快擒获了那边两人,苏凝绿手上伤口深到可见森森白骨,她痛得脸色惨白,却还是低垂着眼睛,瞧着跪在跟前的谢淮。“以后不要拿你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朕的也不可以,”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圣旨。”谢淮微微抖着手,故作镇定地冲她张开手臂,她眼睛一阖,放心地倒到了他怀里,在他耳边呢喃抱怨,“老师啊,大庭广众之下,这不合礼罢。”谢淮将她拦腰抱起,她的鲜血溅在他的面上,已然干涸,素来温雅的谢太傅面色惨白,只有瞳孔漆黑仿佛燃着火光,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便不合礼。”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叫着要甜甜甜,现在公主抱了,甜不甜?(抱头逃窜)好了别嘤嘤嘤了,下一章甜,货真价实的甜,放心吧!今天收藏涨得好少,呜呜呜,要急死了,就像家里的孩子考试不及格一样急,大噶点点小手给个收藏吧!!!救救孩子吧!!!急得辣条都要不香了……!☆、第20章薛氏同那汉子尤金被擒获,被双双卸了下巴以免自尽,投入大狱之中日日审问。然而当日尤金“楚王”一词听见者不少,一时朝中暗流涌动。先帝有三女四子,楚王是先帝与一名才人所出的庶长子,足足长了如今的女帝十七岁,按说在并无嫡长子的情况下,楚王应当被立为皇储,可先帝对长子极为不喜,几次三番在众臣面前叱他“专擅威权,鸠聚党羽”,至于皇太女出生,楚王就被迁到封地,非诏不得回京。皇太女五岁就得到了当世大儒的教导,可楚王直至就蕃都不曾读过一天正经书,更可见先帝对这个长子的忌惮与提防。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如果说楚王想造反,那是肯定的;可要是说楚王敢造反,那就是个笑话。本朝节度使三年一调动,既有州刺史盯着,又被府兵牵制,楚王虽是一州节度使,却断然没有本领挑战中央。况尤金吐露的乃是有人要陷害楚王,这就更意味深长了。楚王像根棒槌,逮谁得罪谁,与几个兄弟姊妹感情更是差到每回见面都要彼此问候亲娘——这样一个人,要说有谁要陷害他,半点也不奇怪,且嫌疑者之众,叫人无从下手。苏凝绿伤口极深,当晚就发了低热,烧得脸通红嘴唇惨白,两宫太后虚伪地过来瞧了一瞧,便兴致冲冲地回去夺回前些时日被削弱的权柄了。谢淮一面替她打点朝中诸事,一面日日夜夜守在她寝宫里头,一时消瘦了不少。这日皇帝仍然不上朝,两宫太后垂帘,谢淮面无表情地站在文臣之首,听众臣吵架。虽然鸾仪卫本事惊人,取得口供后便在全国各地搜捕薛氏余党,可那些人撤退速度极快,只拦截到了不痛不痒的一小批米囊子,大量米囊子仍然流落民间不知所踪。米囊子动摇的是国之根本,如今罪魁祸首不知所踪,被关押的薛氏尤金熬不过严刑拷打,能说的都说了,事情却还不甚清楚,此事不得不被搁置下来。岭南刺史特地上了奏疏请罪,眼见着这两日便要来京,也不知还能都将功抵过。至于楚王,因着到底是女帝兄长,群臣倒一时不敢非议,只等女帝醒后再做决议。众臣拿楚王无可奈何,上首的西宫太后便笑了笑,柔声说:“将近年关,陛下想来也思念兄姊,哀家便下一道懿旨,召几位殿下回京共享天伦罢。”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既顾全了皇族脸面,又理所当然地把楚王召回来问罪。众臣附议。隆懿太后自打施家出事后便不太说话,如今冷眼瞧着隆安太后出风头,不由冷笑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天家后裔,哪一个是轻省得了的,隆安太后自觉提议巧妙,还顺带给女帝添堵,难道以为她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后之位,就能压得住那群群魔乱舞的皇嗣?朝堂之上的风云涌动,暂时和苏凝绿没了关系。谢淮下了朝便匆匆往女帝寝宫赶,这些日子他忧心两宫太后会出幺蛾子,批阅奏折便待在此处,连送上来的药都要亲口尝过才放心。今日也是一样。谢淮批了折子,将有关岭南刺史和楚王的折子留下,便起身去打了温水,俯身用沾了温水的巾子擦拭女帝的额头,瞧见她苍白得没了血色的面庞,叹息了一声,正要再替她擦一擦脸,忽然见她睁开了眼。谢淮怔了怔,抬手摸了摸苏凝绿的额头。他的手凉凉的,不知何时沾染上寝殿内常年燃的龙涎香幽幽的香味儿,苏凝绿动了动,抱怨说:“朕身上怎么这么酸痛?”谢淮轻手轻脚地扶她起来,倒了杯温水,用小茶匙一点一点地喂她喝下,“……陛下,您醒了。睡了两日,许是有些不适,一会儿臣扶您起来动一动就是。”苏凝绿觉得自己右手的伤口仍然疼极了,先头已然麻木了,如今略动一动,又能感到那股钻心的疼痛。她皱着眉头,哑声问:“……什么时辰了?”“申时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