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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我还不情愿哩。”“你!你怎么这样刻薄……”杨振华痛心的看了一眼陈瑜,失望的转身离开。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一个淳朴善良的小姑娘,怎么变成这么个咄咄逼人的样子。陈瑜满不在乎的弯下腰,继续捡棒子。失望吧,厌恶吧,从此离我越远越好。这辈子真的不想再跟杨家有什么瓜葛。吃了晚饭,王金兰看着女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问:“小瑜,毛蛋说今天看到那个姓杨的知青找你说话,是干啥哩?”“没啥事,就是看我病好了,随口问问。”陈瑜既然不想跟杨振华扯上关系,就避重就轻的答道。看着一身土布衣裳,依然水灵得跟朵花一样的陈瑜,王金兰感慨道,闺女大了,也该出门子了。看到闺女对杨知青没有一点反应,王金兰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就放下心来了。要知道杨振华现在虽然跟他们一样都在土里刨食,但是终究是个城里人。门不当户不对的,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第8章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就连秸秆、红薯藤都被生产队按人头分到了各家各户,地里干干净净,就等着犁地播种了。犁地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要做,就是刨茬子。茬子就是庄稼收割后留在地里的根,像是豆、麦、谷、麻这样根比较细的还好,不影响下季种庄稼,茬子挖出来也没什么用。但是秫秫(高粱)、苞谷的茬子就大多了,留在地里影响犁地种庄稼,刨出来晒干了就是烧火的好原料。所以在乡下,每年秋收之后刨茬子就是一件顶顶重要的工作。陈卫国和王金兰都拿了铁锨去地里刨茬子,陈瑜就跟在后面捡,把茬子上的泥土磕一磕,收拢一堆。陈卫国家分到的这块地跟知青挨着,杨振华一转头就能看到陈瑜。不过他心里有气,故意不往陈瑜那边看。吴烨压低了声音调笑杨振华:“怎么了,闹别扭了?小姑娘家,说点好话,买朵花儿戴,送点好吃的,哄哄不就行了,你还来劲了?”“好好干你的活去,小心苞谷茬子扎了脚!”杨振华气哼哼的,懒得搭理人。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十六七岁的姑娘提着一个八成新的军用水壶走了过来,羞涩的说:“杨大哥,累了吧?坐下来喝点水歇歇。”这是陈老栓家的二闺女秀荷,这两年家里也给她说了好几次媒,她就是不吐口。都说她眼光高,可不是么,偏偏看上了知青里面皮最好看的杨振华。为此她还把留了好多年的长头发剪了,留了个知青大院里那两个女知青一样的短头发。要是搁平时,杨振华肯定不搭理秀荷,看了一眼埋头干活的陈瑜,他也较上劲了了,冲着秀荷微微一笑:“谢谢了,我正渴了呢。”秀荷第一次看到杨振华这么温柔的样子,顿时被迷得晕头转向,傻笑着给杨振华倒水。她温柔的看着杨振华喝水的样子,抽空还不忘给陈瑜一个示威的眼神。别当她是瞎子,这个小狐狸精没事就喜欢盯着她家振华看。天地良心,上辈子这个时候,陈瑜对杨振华还和其他知青一样,都是单纯的仰慕。就算是围观知青,也没有专盯着他一个人看。她是在杨振华表白之后,才对他渐生情愫的。但是恋爱中的女人,尤其是单恋的女人,那雷达不是一般的灵敏。秀荷潜意识的感觉到了杨振华对陈瑜的特殊,但是她不舍得怪杨振华,就只能迁怒陈瑜了。不过陈瑜这会儿正忙着,哪有那功夫接收她的白眼。秀荷瞪了她半天都没有反应,然后继续换上痴迷的目光,盯着杨振华喝水。这有如实质的目光盯着杨振华差点被呛了,喝了几口就拿起铁锨继续干活。“再歇一会儿吧,都干了一上午了。”秀荷看着他晒得红通通的脸,心疼的说。被人用这种目光盯着,杨振华觉得还不如干活自在,他咳了一声,正色说:“秀荷同志,M主席教导我们要抓革命,促生产,一天当成二十年,共产主义在眼前,不能贪图享受偷懒耍jian。”这M主席的话,秀荷也不能不听,不然就要被说是反革命,闹不好还要连累全家被批斗,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回去干活了。虽然已经秋末了,但是将近中午的时候阳光还是很毒辣。陈瑜还特意戴了草帽,就怕被晒伤,这会儿只觉得帽子里的头发都是湿的。其他社员已经开始偷懒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苞谷茬子,好像下一秒就睡着一样。也就在各队的队长过来巡查时做做样子,人一走,又是半死不活的样子。队长也不瞎,自然也看得出社员的小把戏,训了几次话还是老样子。终于熬到下工的时间,只听四队的队长陈保国喊道:“都回家吃饭吧,下午一点半再来上工。”中午回去的时候,陈佩已经做好了饭。今天家里三个人出工,陈佩留在了家里。不过她也没闲着,家里还养着一头猪,七只鸡,要去地里割草,还要做饭洗衣服,也不比上工好多少。王金兰看着陈瑜通红的脸,心疼的说:“下午小瑜别去了吧,这病刚好,别再累出个好歹了。”“娘,我不累。就是跟着后面磕打一下茬子,能累到哪儿去?要是干半天就回家歇着了,别人还不得说我资产阶级做派,不积极搞生产?到了晚上算工分,别人都六分,就我三分,多丢人。”陈瑜啃了一口窝头,不在意的说。身体上的这点劳累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上辈子跟杨振华回了城之后,虽然不用下地了,但是她平常要做的活儿一点也不少。这一回来,真让她跟大爷一样看着爹娘劳碌,她也看不下去。村口的钟声响了几下,社员就三三两两扛着铁锨出来了。男人在家里基本没有别的事,女人还要伺候老人孩子,喂猪喂鸡,往往就慢了半拍。四队的队长陈保国厚道,妇女晚个十分八分的都不计较,但是挡不住有那借机偷懒的。“胖红,你怎么不明天再来?看看这会儿几点了?”陈保国看看悄摸的溜到集体队伍的胖红,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他眼尖,就让她蒙混过去了。胖红讪讪的站起来,陪着笑说:“队长你就松松手吧,我家里那一摊子,刚收拾清楚。这做女人的难处,你们男人不懂……”“我不懂?咱们庄里谁不知道,你家平时都是两个小子做饭,喂猪,你这是又睡过头了吧?团结,给她记上,今天的工分扣一分。”陈保国毫不留情的吩咐队里的记分员宋团结,给胖红记上一笔。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社员一家几口人吃的穿的用的,靠的就是这点工分。因此一听要扣工分,胖红就急了:“别啊,团结你先别记着。队长啊,我们家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