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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关门了,只有零星的一两家开着,像是争劳模一样。陆繁牵着倪简沿着街道慢慢走。积雪上留下两对并排的脚印,一大一小。倪简低头,看了一眼陆繁的鞋,侧过头说:“怎么没穿我买的那个?”陆繁也看了看自己的的鞋,抬头回答:“这双还能穿。”倪简皱眉:“你这穿几年了,雪水都进去了吧。”“没有。”他刚说完,就看到倪简的脸拉下来了。他改口,“有一点。”倪简狠捏了一下他的手,努了努嘴,“快点,先吃饭。”他们进了一家小火锅店,店名很接地气,叫“张老坎火锅”。这是家很实惠的火锅店,汤底不错,菜也过得去,配料还足,两个人吃完一顿才花了不到八十块。结账时,倪简以为老板算错了。陆繁倒是认真地对了一遍账,发现老板多算了一份丸子的钱。这么算下来,连七十块都不到了。真是便宜得见鬼。回去的路上,倪简一路看着两旁店铺,总算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鞋店,拉着陆繁进去挑了一双。回到酒店,陆繁换了鞋袜,倪简问:“你想去哪里玩?”陆繁捏着湿透的袜子,一时没答话。倪简说:“这时候玩正好,平常都要挤死的地儿,现在随便去。”当然,雍和宫就不要想了。陆繁想了想,说:“天—安—门,能去么。”倪简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党的好儿子。”积雪太厚,不便开车,倪简带陆繁坐地铁。倪简对北京地铁线路并不熟,只在三年前坐过一回,所以先查好了路线。好在路程不远,坐四号线到西单,换一号线,加起来才十站。过年果然不一样,连地铁里都装饰一新,挂了大红的“福”字和灯笼,很有节日气氛,在西单站下车时还收到了工作人员送的新春小礼品——两个大红的中国结。倪简和陆繁一人一个。倪简捏起来甩了甩,对陆繁说:“真没想到,我们第一件情侣物品居然是这玩意。”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陆繁却侧过头,格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倪简撇撇嘴,“怎么?”“没怎么。”陆繁转回脸。倪简百无聊赖地揉捏手里的中国结,没注意到陆繁低头笑了。情侣物品。倪简本以为遇上这种天气,又是大年初一,天—安—门广场不说门可罗雀,也不会有多少人。谁知道,居然有一堆人赶过去欣赏雪景。倪简不是很懂。如果不是陆繁提起,她死也不会想到大新年的跑到这儿来看毛爷爷。这地方,她还是小时候来的。倪简不知道,陆繁也来过。初一那个暑假,他们一家来北京旅游过。那时,他还去了清华大学。那是他想考的大学。*离开天—安—门广场,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倪简带着陆繁沿着西长安街走。路过国家大剧院时,前面不知是谁掉了一张大红的宣传卡。倪简脚踩上去,低头一看,顿了顿。她收回脚,弯腰拾起宣传卡,瞥了瞥主要信息。2月2日晚19:00,国家大剧院,意大利国际表演艺术团,歌剧……倪简的目光溜到最下面,落到那行醒目的蓝色小字上。她的视线里只剩下最末的两个词:danielsu.*倪简看了太久,陆繁觉得奇怪,凑近瞥了一眼。是个歌剧表演。陆繁看了看倪简。她没有动静,仍低着头。过了一会,陆繁握住了她的手。倪简抬起头,神情木讷。陆繁说:“想看这个?”“什么?”陆繁指着宣传卡,“这个。”倪简眸珠动了动,回过神,说:“这是歌剧。”陆繁没接腔。倪简扯扯唇,“聋子看歌剧,不是暴殄天物么。”她说完抽回手,走到垃圾桶边,把宣传卡丢进去,抬步走了。陆繁盯着她的背影望了一会,迈步跟上。*晚上,倪简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陆繁没在房间。他的背包、衣服都在,就是没见人。倪简有点奇怪,拿起手机给他发短信:跑哪儿去了?等了几分钟,没有回音。她捏着手机,本来就够烦躁的心慢慢窜出火了。他这样不说一声就出去,算什么意思。过了一个小时,陆繁回来了。倪简坐在床上,见他从门口进来,瞥了一眼,视线又落回了手机上。她手指飞快地摁着。陆繁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温和的小游戏。但她cao作得像打仗一样。他感觉到她心情又不好了。从外面玩了回来,她就有些不高兴了。倪简的喜怒无常,陆繁之前已有体会,现在也不觉得意外。她要闹脾气,他让着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第二天一整天都在酒店,吃晚饭前,倪简上了个厕所,发现陆繁又不见了。这回等了十分钟他就回来了。但倪简很气。他现在越来越没有交代了。倪简把手机撂下,走过去说:“你要是在这看上了哪个姑娘,老实说,我给你时间约会去,老这么偷偷摸摸的有意思么。”陆繁一怔,皱了眉:“胡说什么。”“我胡说了?”倪简火气上来了,踮脚揪住他的衣领,“陆繁,你他妈现在是对我烦了?要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啊?”陆繁捉住她的手,把她揪下来,“你怎么回事,吃炮仗了?”“我怎么回事?”倪简冷笑,“你怎么回事呢?你这两天干嘛啊,你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几回,当我眼瞎啊!你要烦我了,就滚!”“倪简!”他声音抬高,冷肃严厉。倪简听不见,但看得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他生气了。倪简没动,眸光冰冷,沉默地睨着他。目光交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