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从不敢说,委屈从不会说,根本不懂得主动表达内心感受。好在他有极大的耐心,去慢慢猜测和印证,包容和探索。赵亦从浴室出来,被阳台外的清凉夜风吹得一愣,进去之前她明明关好了门。随后便看到靠坐在写字台边的男人。长腿交叠,姿态优雅,衬着身后飞舞的白纱帘,这一幕美好得可堪入画。可这里是她的房间,他居然从隔壁阳台直接翻了进来……赵亦将浴袍系紧,连脚趾都要羞红:“你疯了?”他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扣在她头上给她擦头发:“你没接电话。”他的神态动作如此自然,好像在照顾一只宠物猫,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刚才在洗澡。”“嗯。”他目光掠过她沁着细密汗珠的鼻尖,被热气蒸得粉红的脸颊,“还以为你生气了。”“我……生什么气……”他不答,推她到镜前坐下,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赵亦看一眼镜子,脸几乎要滴出血,她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偏偏他慢条斯理,将她的长发一丝丝吹干,关掉吹风机,才继续方才的对话:“我猜,是因为白天的戏。”“什么戏?”“你要求加的戏……”柏钧研几乎都无奈了。小姑娘一脸公事公办,和陈导建议要加一场激情戏,以增强故事的完整性,并拍摄过程中一遍遍要求他“再动情一点”。最后他不得不要求清场,将她从影棚赶了出去,才完成了这场让他提心吊胆的拍摄。果然,效果是让她满意了,满意完了人也不对劲了。非常轻微的不对劲,如果不是他,可能都感觉不出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拒绝再与他进行目光对视。他越想越觉得慌,以至于忍不住趁夜翻进女生房间,简直就像一个登徒子。他弯下腰,从背后搂住赵亦,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这种戏份都会用到替身,我们穿得整整齐齐,我几乎都没碰到她。”他耐心解释。“镜头只捕捉面部表情。”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问题就出在你的表情,居然演得那么到位,她在场的时候他还不太放得开,但最后完成的那一条,分明就是真的动了情!“你演得很好,比前几天好很多,你是一个好演员。”赵亦干巴巴道,内心也明白自己很没道理——既希望他演好,又希望他演不好,这种矛盾情绪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恋爱中的小学生遇到了大学奥赛题,她不会解答,只觉得难受憋屈。胸口堵着一大团不明物,看到他出现,堵得更厉害了。“赵亦,我走方法派,不走体验派,你知道的吧?”他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知道啊。”她垂下脑袋。方法派人戏合一,比如说,要拍悲痛,就让演员重温曾经悲惨的自身经历,用过去记忆替代现实来入戏……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入的戏,但控制不住要去想,是不是他在当初,和mia曾经有过那样炽烈的回忆……镜子里,小姑娘的脸越来越黯淡,已经能明显看出不高兴……是个进步,又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情绪了。柏钧研笑着摇头,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抱到床边坐下,放到自己膝盖上。“你以为,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谁?”赵亦被抱起来的时候差点叫出声,她用手拢紧浴袍,紧张地看着柏钧研,好久才理解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脸腾地就红了。“你以为,我每天夜里想的是谁……”这句话被她用手堵了回去,手却再也抽不回来,被他握住细细亲吻,吻每一根手指,最终按捺不住移上了她的唇。他们谈着一场地下的恋爱,越压抑便越甜美,他总是找一切机会在暗地里偷香,匆忙又短暂,像这样深入热切的亲吻几乎从未有过。她需要抚慰,他何尝又不是,担心她再次退缩,担心她拒绝沟通,担心她又消失不见了。这一次,和之前那些都不一样。能感觉到他的急切与躁动,迫使她松开齿关,承受他长驱直入的掠夺,而她一时竟然顾不上羞涩,以同样的躁动和期待一遍遍确认——是的,他是渴望着她的。吻到颈项的时候,他忍耐地刹住了车。小姑娘乖得超乎寻常,被他压在床上深吻,居然一动不动,甚至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腰背,那个经典的树袋熊姿势——可见白天真的受了不小的委屈。她受委屈的时候从来不动声色,也不会耍性子,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只有当你弯腰把她抱起来,问她疼不疼,她才会沉默着点点头。特别好哄,特别容易满足,因为从来没有人被人用心哄过。心里软绵绵,又痒丝丝,知道不能再继续,还是忍不住轻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娇嫩得仿佛一抿就要破,一口下去又立刻泛上激烈的羞红。赵亦轻叫了一声,目光又迷蒙转为清醒,捂住脖子从他怀中挣脱,整张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耳朵。“赵亦。”他摸摸她的头发。“出去。”她的声音细细生生,埋在枕头里微不可闻。“不生气了?”“本来就没生气……”是没生气,但是会把自己封闭起来……柏钧研后怕地揉揉她的脑袋:“下次觉得不开心,告诉我。想要什么,跟我说。不会伤害你,不会不管你,你是我女朋友,有权利对我提任何要求,记住了吗?”赵亦埋着脸,胡乱地点着头。“我就这么一个女朋友,你可别把她闷死了。”他声音里含着笑。“你先出去好不好……”她的声音有点像在撒娇。“那我走了,一会儿给你打电话。”“好……”他们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背对背靠着一堵墙,用酒店内线打电话。和她交往,一切都需要慢慢来,让她适应他的声音,气息,身体,灵魂,全部存在。他第一次给她通话,两个人只是彼此说了一声晚安,连续这样说了一个星期,她才慢慢开始谈及自己的心情。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和他长篇大论。“因为喜欢这个故事。”她解释为什么她有那些坚持,哪怕心里难受,也不愿意破坏故事的完整性。“让我想起我自己。”“叶靖吗?”“嗯。出身很好,学业不错,上天给他发了一手好牌,却不知道该怎么打。他来边疆的时候,内心很迷茫,就像我在竖街镇。在别人眼里,可以非常轻易登上巅峰,达到某种意义上的成功,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并不存在任何意义。他浑浑噩噩,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按照别人的心意生活,忽然有一天,因为一个契机,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的心灵受到了震撼,在老队长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