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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居然跟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似的撒起娇来了,第一次见他这样,差点没招架住。舒墨然无奈道:“不是你自己说的昨晚没睡好,那就继续睡个回笼觉吧,这些天你也着实累着了,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呢?”沈熙遥继续圈住她不放:“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还有,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说一个男人累着了呢?”舒墨然没有过多理会他的这句调笑,否则他就没完没了了,转而说道:“我要回府去准备香烛纸钱,明日,我想在府中简单祭拜他们。”嘉帝为舒柏夫妇及舒煜泽追封的一等忠勇毅国公、一品诰命夫人和二等忠靖威远侯也仅仅是追封而已,并没有干涉他们的身后事,是以舒墨然便将他们统一安葬在了冀州,也是他们一家生活得最久的地方。只是如今她身在洛阳,无奈只能遥祭故去之人聊表相思意了。闻言,沈熙遥正色道:“那我陪你一起。”说着就要起身。舒墨然按住她:“算了,家里老仆会准备好的。我就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好歹也是我岳父岳母和舅兄。又岂有不去之理?”“谁就你岳父岳母了,别乱叫。你啊,还是歇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炖一盅汤,待你醒了就能喝了。”“说得也是,我总不能就这么不修边幅地出现在咱们爹娘面前。”“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理你了。”舒墨然扭头跑开,却没有半分不悦。次日,整个洛阳都下起了大雪,之前因为盛王所为之事大动肝火的嘉帝倒是真的病倒了,可把杜衡给吓坏了,好在御医看过之后道无甚大碍,只需平心静气好生休养,注意保暖防风便是。自然,今明两天的早朝也被取消了,众臣只等除夕夜当晚再来宫中参加宫宴即可。至于沈熙遥这个昨日开始就告了病假的人,则早早地穿戴好一身素净的衣裳,头上也仅仅插了一支不起眼的白玉簪固定头发,带着那个头脑不错的侍卫来到了舒府。进门之后,先是将衣上发间的落雪细细扫去,又仔细地净过手才为亡者的牌位上了炷香,整个过程鸦雀无声,脸上的神情庄重而肃穆。也许是心境的不同,舒墨然再次面对他们的牌位竟也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了,终于坦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尤其是看着身边这个人,便有种安心的感觉。上完香之后,府里众人才开始用早饭,依旧是朴素的全素斋,样式做得倒是精致。不过她并没有多大的胃口,只用了一个冻斋卷便罢。沈熙遥看着轻轻皱了下眉头,要是放在平日里,他自然得劝说一二,可今朝是特殊的日子,她能用下这么一点已是相当难得了,便也没有强求。接下来,腊月二十八的一整天,从早到晚,沈熙遥都赖在舒府,跟前跟后地粘着舒墨然。瑞王府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嘉帝的耳朵,他是否假意称病,他并不十分在意,更没有愠怒,只是想到他和舒墨然之间的感情,嘉帝慨叹道:“遥儿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对舒家的丫头这么百依百顺。”说着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里:“朕还记得,从小到大,他就天天粘着人家,一口一个meimei地喊着,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比她哥哥待她都更为上心。后来啊,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开了窍,不管别人怎么哄,他愣是不肯再喊meimei了,皇后还以为这两个孩子闹什么别扭了。后来一问才知,哪里是闹了什么愉快,分明是对人家起了贼心,瞧上人家小姑娘,想娶人家做媳妇呢,倒是闹了个大笑话。”皇后与嘉帝是少年夫妻,情谊深厚,但丧妻之痛也一直像一根刺梗在心间,旁人不敢随意触碰,是以此时虽然他主动提及了先皇后,也没人敢接话,只听他继续絮絮叨叨。“后来,皇后病重,还特意为他们求了道赐婚圣旨,还让我答应......只可惜我注定要食言而肥了。”嘉帝的眼神渐渐聚焦,向站在一旁的杜衡问道:“你觉得这两个孩子如何?”“瑞王殿下同舒姑娘自幼一同在神医谷相伴长大,又是同门师兄妹,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是啊,舒家小姑娘的样貌人品都没得挑,又是皇儿喜欢的,只是,这家世上头,今时不同往日呐,那些老狐狸可都盯着朕的几个儿子呢。你看看,朕只是罚老大禁足半年,那些为他求情的折子就已经堆满朕的案头了,朕难道还能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吗?”杜公公这下就没接话茬了,只双手抱着个拂尘,垂首作聆听状。时间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凡是四品以上的大员,不论文臣还是武将,均在宫宴邀请之列,只除了前几天刚被嘉帝责令禁足的盛王。连年夜饭这么重要的场合,盛王都没有被放出来,不少人开始真的觉得嘉帝已经不待见他了。那些为盛王递过求情奏章的官员们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一时之间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对身为瑞王的沈熙遥殷勤有加。酒过三巡之后,嘉帝提起了沈熙遥的即墨之行。“此番多亏皇儿与绍爱卿,才得以保我大宁一座城池,使它免受灭城之危,你们说,朕该奖赏他们什么呢?”这话问得,谁敢对皇帝指手画脚啊,爱赏什么赏什么,左右也与他们挨不着边儿,于是一个个都当作没听见似的盯着自己眼前的酒樽。绍容倒是先开口了:“回皇上,护我朝疆土安宁,保天下太平乃是臣之本份,且此次主要是殿下的功劳。按理臣本不该求赏,可您也知道,微臣家底薄,舍妹也快到了要出嫁的年纪,所以想求陛下稍稍赐下一些黄白之物,臣也好为臣妹添添妆。”绍容丝毫不担心嘉帝会觉得他这个要求无礼,也不怕别的人嘲笑他见识短浅满身铜臭味。对于旁边某些大臣嘲笑的目光,他毫不在意,而那些真正明白帝心的人却暗暗点头,连杜衡都在心里高看了他几分,这是个聪明人!因为,只有这样的臣子才是最让皇帝放心的。说实话,皇帝并不怕底下的臣子贪婪,怕的是他们功高却无所求,就像先前的舒家一样,迟早会惹来非议,或者所贪图的是他给不起的东西。而那些金银珠宝,既然绍容开口求了,皇帝还是很愿意给的,如此一来,既叫他得了赏赐,又彰显了皇恩皇威,岂不美哉?果然,嘉帝很是满意地点头,满含着笑意赞许道:“爱卿过谦了,此番你们二人都功不可没。既然你说起你meimei的婚事,瑞王也至今尚未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