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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她在儿科医院时经常给活动室的小朋友们讲故事,说起这段经历来有趣极了,就连旁边的各家夫人们都竖着耳朵听的入神,心中也对这邱老太君钦佩无比。若是她们,自家孩儿被歹人所劫,一定是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冲上去夺刀。更别说邱老太君已年过半百,这般拼命更是少见。这些女孩子们倒是对着顾卿口中的那个小孙儿感兴趣起来,能在被劫持的情况下说出“你乃不忠不孝不义”之人的少年,应该是何等的相貌举止?信国公府的嫡公子,应该十分出色吧?更有些家中祖母不在的,听得邱老太君的话,想起了自己的祖母,默默抹泪的。这些官员夫人里也不乏有曲意逢迎,想要攀上信国公府的,她们有些家中也有适龄的女孩子,这信国公一门的男丁都洁身自好,家事也简单,坐在这里的大都不是世家子,勋贵和寻常官宦人家也不管什么出身和门第,自然是对着邱老太君又是赞又是叹,哄得顾卿心情大好,觉得有人聊天的日子果然比枯坐在家中有意思多了。就连花嬷嬷和孙嬷嬷都没想到邱老太君会表现的这般好。在她们看来,不善交际的邱老太君最多就端坐在那里,偶尔附和附和别人的话,最多说说客气话什么的。谁料邱老太君在女孩子们中大受欢迎,连什么“太白的铅粉最好不要用铅粉伤皮肤”或者“你皮肤这般白千万不要久晒容易长斑”这样的话题都能聊的起来,真是奇哉怪哉!也是她们太久不陪邱老太君在外交际,忘了如今京城中老牌的太君们都病的病,老的老,渐渐不出来走动了。邱老太君在同龄的老夫人们里品级是最高的,唯一一位和她一样封得国太夫人的晋国公府老太君,今年都已经年过七十了,老晋国公的发妻又早丧,没有第三位国太夫人。到了她这个位置,只有别人拼命哄着她说话怕冷场的份,哪里有邱老太君担心无人迎合的时候。更别说如此府里这位太夫人在家里哄几个孙儿习惯了,对小孩子比大人更有耐心些。小孩子哄起人来,有时候比大人们逢迎更加让人心中愉悦,所以邱老太君笑声不断,自然也不奇怪。顾卿和这个聊聊家中的烦恼,做做“知心奶奶”,和那个聊聊京中的趣事,没事吐槽一番,觉得好生快慰,坐着都不想回家了。这时候,李铭的声音突然在帷帐外响起。“奶奶奶奶,您在里面吗?孙儿把风筝放上去啦,您快来放了吧!”顾卿听得是李铭的声音,笑眯眯地和围坐在旁边的小姑娘们说:“我那小孙子来啦。”许多小姑娘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孙燕娘当时就拍着手说道:“来的好来的好,我倒要看看这个临危不惧的小英雄长得什么样!”因为李铭年纪还小,此时男女大防也没有后世那么重,顾卿问了问花嬷嬷,知道让他进来也不碍,就把李铭唤了进来。李铭一路从远处把风筝带过来,本来就很辛苦,他既担心风筝被别人的纸鸢给缠了,又怕线拉的太紧断了,真是cao碎了心,一听奶奶叫他进去,立刻叫下人打开帷帐,钻了进来。他手上的风筝上有哨子,一拉线就会“乌央乌央”的叫,引得小姑娘们注视了过来。李铭没想到这处帷帐里有这么多小女孩,他脸皮薄,脸上刷的一红,钻到奶奶身边就把风筝往她手上递。顾卿站起来接过风筝,她手指和手掌都有伤,不能弯曲,便用指缝夹着风筝的线,默默地祷告一番,希望今年厄运统统走光,不要再来光临他们家了。等她睁开眼睛,李铭已经从下人的手里拿过了小剪刀,凑过脸问:“奶奶,祷告完了吗?完了我就剪啦!”顾卿笑着点了点头。李铭剪断风筝的线,那风筝带着清脆的响声向远处坠了下去,这晦气就算是放掉了。顾卿要留李铭在这里坐一会儿,李铭再怎么想卖乖,看着这一帐子的女眷头皮也发麻。他家人丁简单,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女性长辈坐在一起的时候,更别说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啊好可爱来给我摸一摸”这样的神情了。李茂飞快地给一群阿姨奶奶们行了礼,口中称着“兄长还在那边树下等着我”,连忙慌慌张张地跑掉了。顾卿上次见李铭这般仓皇失措,还是被鸭子追着叨的时候,再见一次,不禁大笑了起来。“府上这位小公子,长得真是玉润可爱,想必就是信国公的公子了?”“是的,正是老身的小孙子李铭。”“年纪小小,就如此孝顺……”新一轮的夸奖大会又重新开始了。小姑娘们则是私底下悄悄讨论。“刚才那小孩子,长得真好看。”“好看吗,我觉得就一般。”有生性矜持的小声说,“还没我家中弟弟好看呢。”“你们看到了吗?他脖子中也裹着纱布,邱老太君说的话怕是不假。”“你当人人都和你家奶嬷嬷一般成天说故事糊弄你啊,邱老太君那样的身份,如何会胡乱说什么故事。”“那你们说,刚才邱老太君说铅粉不能用,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觉得……”王若柳微不可闻地说道:“邱老太君脸上颜色并不好看,看样子是没有涂粉。不涂粉的人说这种粉不好那种粉不好,实在没什么道理啊。”“说不定就是年轻的时候涂了铅粉,现在才颜色不好看,让我们不要涂呢?”孙燕娘对邱老太君印象极好,辩驳道:“若是这样,就真是金玉良言了。”“是啊是啊,说不定……”女孩子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李茂已经被一堆朝堂的同僚拉去交际了,男孩子们则在有树的地方玩着“射柳”。这折柳原本是比较古老的一种仪式,在柳枝上刮下一处皮,露出白色来,然后用弓箭去射,射中柳叶的三等,射中柳枝的二等,射中柳枝的露白处的一等。后来贵族们为了增加娱乐性,又加了各种各样的彩头,各种各样的玩法,这“射柳”也就成了男子们喜欢玩的一种游戏。早上李铭神神秘秘地带了许多大小盒子出来,就是为了玩这“射柳”的。李铭兄弟三人放完风筝,剪断绳子放掉了晦气,就跑回这片树下看家里人“射柳”。李铭先前让家里人把这些系着绳子的盒子葫芦之类的玩意挂在了树上,现在已经都挂好了。李铭指着树上的葫芦和盒子对着围过来的人说道:“这些盒子和葫芦里都是彩头,有银钱,有些小玩意,还有我放进去的各色物什,谁能射断这系着盒子的绳子,那东西就是谁的。每人只有一箭,射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