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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默对着身后的胡人们呼喝了几句什么,这些胡人都用着亮晶晶地眼神看着李茂,然后兴奋地叫喊起来。李茂莫名其妙的看着卢默,这些胡人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发憷。卢默一边抽出马刀,一边对着李茂说道:“李大人,我和他们说你是汉人的大官,只要你回到汉人的地方,你就会给他们牛羊和美酒。原先许诺给他们的五百两金子一分也不会少。”李茂一听只是这等要求,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如约支付的。”见李茂点头,这些胡人们笑地更欢喜了。“如此,我们便去了。大人保重,我们灵原再见!”卢默一夹马身,大声喊道:“走!救人去!”“哟嚯!”“呜啊啊啊啊啊!”八百骑兵卷起漫天烟尘,朝着李茂来时的方向奔腾而去。☆、第86章张致的谋划石窟里,李锐救了两个羯人和剩下的汉人,利用大佛后面的绞盘机关下了地。一路上,李锐都在和羯人不停询问叔父的消息,羯人身上带的信物已经被马贼搜走了,好在他们并不是笨蛋,和马贼说的是“他们抓了一个汉人大官,来凉州要赎金”,这些马贼信以为真,想要借羯人的手发一笔财,所以抢走了信物,又想留着他们的性命去找那大官。李茂的手书被藏在皮袄的夹缝里,因为信纸较薄,没有被马贼搜走,李锐听羯人们说的很仔细,连叔父穿着绒衣绒裤都知道,便确认他真的没有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些马贼,怕是带着信物真的准备去要赎金去了。李锐等人从湖边的马贼那缴获的马匹,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否则又多出这么多人来,怎么前往武威还是个问题。这些汉人大都是在通州和凉州之间经商的商人,家中有钱,又承诺会送上赎金,这才留下一条性命。但他们在留下性命的同时也留下了家里的情况,包括家住哪里、是哪个商行的,所以他们人虽然跑了,心里却惴惴不安,生怕马贼回头报复。所以他们虽逃了出来,却没有一个是面露喜色的。蒋经义看了几眼这些被救出来的人,轻声问李锐:“你看那些被我们救出来的人,怎么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反倒像是被我们给抓了一般?”李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蒋师父说的确实一点也没错。两个羯人也在前头,听了以后不屑地嗤笑道:“这些汉人,不好。软蛋。”“此话何解?”“我们被抓以后,用石壁上的尖角磨破了绳子,趁着石洞里没人暴起杀了那个守卫,结果这些人没命的大叫,又引来了好几个马贼,我们差点没死在里面。”那个健壮的青年撇了撇嘴,“后来我们解了他们的绳子,想要他们跟着我们一起逃跑,他们却不愿意走,情愿付赎金等着他们放人。”“我们刚准备自己先跑了,你们就进来了,后面的事你们也看见了。”蒋经义听了,就明白为什么两个羯人说这些汉人不好了。因为这些商人先前把他们当马贼一伙的,不但没有帮忙,还把他们给卖了。这么一想,他也对后面的商人没有了什么好感。“这是很正常的事。”杜进骑着马,一脸“你们不懂”的表情解释道,“商人们趋利避害,事事都要看看风险和收益是否值得他们去做。他们明明只要支付赎金就可以回家,又没有生命危险,自然不会拼命。这些马贼不会砸了招牌,若老是收钱不放人,就不会有人付赎金了。”“而且,你们是‘绑架了朝廷大官要赎金的恶人’,又并非汉人,你们想要这群商人信任你们跟你们走,谁知道是不是才出虎xue又入狼窝?这么比起来,还是留在原地更好。至少汉人的马贼只要赎金。”杜进的话一说,李锐就明白了这些商人的想法。两个羯人虽然听得半懂半不懂,大约也知道是他们先前对马贼报的身份让这些商人猜忌,便也不再说软蛋之类的话了。杜进见人人都若有所悟,心中也有些自得。“在你们的角度看来,这些商人自然是又怕死又忘恩负义,那是你们认为放了他们就是‘恩’。可是对他们来说,放不放都是一样的,你道他们为什么愁眉苦脸?因为怕马贼报复。”“怕马贼报复?”李锐不可思议地看着杜进,“这些马贼这么嚣张?”“这条通路上马贼自古就有。商路不通的时候,还会进草原劫掠一些较弱的游牧部落。他们靠抢劫和绑架为生,游走不定,人数众多,又互相勾结以便互相支援,官府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杜进摇着头说,“经常是刚剿了这个贼窝的,另一个地方又起了。而且越是镇压,他们的手段就越残忍。”两个羯人听的一愣一愣地。“这位汉人先生,你懂的真多。”杜进轻笑了一下,谦虚道:“哪里哪里,某老家在通州,后来又在通州教书,认识一些商人,颇知他们的不易。”凉州武威,扬武都尉府。“你说什么?有两个自称有重大消息的人要见我?”张致刚练完兵回来,一听这话就笑了。“老子只是个武官,一不是将军二不是地方官,找我做什么?叫他们去将军府罢!”“都尉大人,这两个人说是这个东西你一看便知,肯定会见他们。”那府里的家将也是一脸莫名,但还是递出了一个小袋子。“我看那两个人的做派,像是马贼或者强盗一流。”“这更让人可笑了,马贼找我做什么?总不能是看着我们兵多,拉官兵入伙吧?”张致一边摇着头一边接过那小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小牌子和一枚已经发灰的小指。张致见了那牌子一惊,忙问送东西来的人在何处。那门将回答还在门厅里,张致这才松了口气。他拿出牌子细细打量。这个小牌子,正是可以调动一万边军的兵符。这样的兵符,每支边军的将军都有半枚。这小牌子之所以这么小,也是因为它只是半枚的缘故。他手中的这枚兵符上用篆文刻着“甲兵之符,右在皇帝”,他们凉州的是“左在西军,但听调令。”调动军队时,须使臣持符和边军最高长官两符相合,方能发兵。张致心里一惊。这种兵符有十块,最多时可以调动十万军队便宜行事,当年先皇信任李老国公,这兵符有一半在李老国公手里,后来上交兵权还了当今圣上,如今应该尽数都在紫宸殿的圣上那儿,怎么会落到了凉州?莫非是京城里有人造反,圣上急差使者调兵勤王,却被这些胆大妄为的马贼给截了?那这枚手指又是谁的?张致的脑袋就像是被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