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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好生安抚了韵之,要她明白个中轻重,要她相信自己会替她保护长姐,韵之不敢冲着祖母大呼小叫,结果这事儿说了等于没说。午后姐妹俩回到清秋阁,彼此都没什么精神,直到日落散了学,看着可爱的meimei们嬉笑着散去,韵之才对扶意说:“不论如何,我想亲眼去见见大姐,除非他们把人又藏去别的地方,不然如今知道在这家里,我还找不见,我也白活了。”扶意问:“这家里,也有你没去过的地方吗?”韵之颔首:“除了正院大房,东西两苑,你若想正经逛园子,一天也逛不完,再往深处去,还要坐小船呢。这里一片儿,不过是我家的一个角落罢了,我爹和叔伯哥哥们每日要上朝,自然不能住得那么散。”扶意不自觉向四周看了眼,暗暗吃惊,又笑自己见识浅薄。祝家可是太祖开国以来,传承了三百多年的世家贵族,断不是那富贵不过三代的门户,家之大、业之兴,岂是她一个小小书院的女儿能想象的,难怪大夫人敢把女儿藏在家里,更瞒了家人那么多年。只听韵之吩咐绯彤:“去传话,等祝镕回来,立刻告诉我,我要见他。”绯彤无奈地说:“二小姐,您可别这样没大没小的,叫夫人老爷听去,又该责备您了。”韵之不屑:“他们才听不见,他们没事会来关心我?”扶意劝了她几句,留她在清秋阁用饭,彼此说了很久的话,但直到天黑,也没把祝镕等回来。夜深了,韵之被内院的下人接回去,扶意这边洗漱更衣,听得外头巡夜的下人和管事婆子说话,但不是祝镕的动静。扶意莫名有几分担心,后来才从韵之口中知道,她哥一夜未归。又过了一日,天气骤暖,韵之抵不过春困,上午就开始打瞌睡,扶意正把着五姑娘的手,纠正她写字的姿势,翠珠跑来说:“周mama来了。”韵之一个激灵,猛地清醒,随手翻开书,装得一本正经。周mama进门,送来上好的水彩,说是二夫人早早和人家铺子订了,她今天大清早去取回来的。“您辛苦了。”扶意和气地说,“三姑娘该高兴坏了,一会儿我和三小姐去谢过二夫人。”周mama笑道:“都是自家孩子,客气什么。”她捧着茶碗,看了看自家二小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笑道:“姑娘们可听说了,今日城里一件大事?”女孩子们面面相觑,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知道外头的事。周mama啧啧道:“我一早出门,就被衙差拦在路边,心想是什么大人物要从街上过,老远就看见那么壮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威风凛凛,另有好几十个穿戴铠甲的士兵护着几驾马车,打头那辆车,那么宽那么高,足足四匹马拉着。”韵之自小在京城长大,皇宫也去过几回,什么世面没见过,满不在乎地问:“什么人,这样的排场?”周mama喝了口茶说:“您猜是谁?是纪州胜亲王府上京了,言姑娘,你们的王妃带着郡主上京来了。”扶意怔然,韵之也呆了,但彼此对视,眼中同时有了光芒,她们知道,大jiejie有救了。------------第51章我答应她了周mama滔滔不绝,她见惯了世家富贵,从不知兵家威严,今日着实开了眼界。众人皆听得满心好奇,只盼能亲眼一见,唯有扶意和韵之,两颗心早已飞到大宅外。午饭时,姐妹俩凑在一块儿,扶意劝韵之不要急,先想法子打听到王妃娘娘是否愿意接回儿媳,倘若胜亲王府不愿束缚祝家女儿守寡,无意接她回去,她们就要另作打算。“jiejie出嫁后,时常给我写信,说王妃娘娘待她如亲女儿,小郡主和我一样大,就跟亲meimei似的。”韵之说道,“更不要提世子如何疼爱我jiejie,他们夫妻恩爱,你若不信,我拿书信给你看。你念书多,你能看得出来,jiejie是编谎话哄我,还是满纸幸福甜蜜。”扶意道:“我自然信你,纪州人都知道,王爷一生无妾,与娘娘恩爱和睦,世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待大jiejie好。”韵之脑筋一转:“这件事,我嫂嫂兴许能想法子,只不过她性子弱,又惧怕我娘,而且在闵家,他们这些继室膝下的儿孙,和王妃娘娘也不大熟络吧。”听这话,扶意也想起来,世家贵族之间结盟联姻是常有的事,闵老相爷膝下两个女儿,就由先帝指婚,原配所生长女成了如今的胜亲王妃,而继室所生次女,就是当今贵妃。扶意道:“我正要去向二伯母道谢,就不等三meimei了,我们先去。之后你见了少夫人,告诉她王妃娘娘回京,做侄女的,是不是该去请安,别的先不说。”二人商议好了,放下碗筷就往东苑来,没说几句,二夫人就觉得和扶意投缘,家长里短关于韵之的事,说了好几车子的话,而韵之早就悄悄溜走,去找她嫂子。为了避嫌,扶意谢过二夫人后,先独自返回清秋阁,带着香橼和翠珠一路走,满心想着如何能联络上王妃,忽听得翠珠说:“三公子,您可回来了,两天没见着您了。”扶意心里一颤,抬头便见祝镕,他风尘仆仆,满面倦容,像是这两天没怎么睡过。“我有些话要和你们姑娘说。”祝镕很干脆,一上来就吩咐翠珠和香橼退下。扶意看着丫头们走开,不解地望向祝镕,言语也不大客气,问道:“有何吩咐?”祝镕猜到扶意还在生气,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只说要叮嘱的话:“我想你应该很快会得到消息,纪州王府上京了,王妃娘娘带着郡主来京中,目的是听说皇后病重,日夜兼程赶来侍奉。眼下尚不知她们要逗留多久,我只希望你和韵之不要擅自行动,不要私下与王府联络,她们若要接回世子妃,也不必你们提醒,但若无此愿望,你们就更没资格插手。”扶意越听越难过,理智告诉她,祝镕说的是很严肃的话,这里头可不单单是侍疾又或接儿媳妇这样简单。可她心里不好受,仿佛不愿承认在江上遇见的,竟是如此自私冷漠之人。“我说过,在这府里,我会守规矩。但那日世子妃抓着我的手,要我带她回纪州。”扶意毫不退让,坚定地说,“我在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