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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淼赶紧给另一半自己使眼色,结果那奶白色的灵体压根不理她,还喜滋滋地轻哼着歌,抚摸着曲岸的头发。宿淼无奈地收回目光,小声比比:“还唱歌哄人睡觉呢……你自己唱歌跑调你不知道啊。”奶白色灵体哼歌的声音一顿,爬起来横了她一眼。“就会窝里横。”宿淼更生气了,气得简直想揍自己一拳。这儿是曲岸的灵境,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曲岸都能知晓,哪怕他现在是沉眠状态,也能反映成他的梦境。黑乎乎的触手感觉到了她的不愉快,糊到她脸上来蹭了蹭,好像是个摸摸头,然后宿淼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升空了,被那大触手给抱了起来,搂在半空中,纵览全局。这是要带她看的意思?宿淼琢磨了下,往左边一处指了下,那大触手果然搂着她往左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真乖!宿淼摸摸他,指着底下,一寸寸地看过去。有人抱着不用自己走路果然方便许多,宿淼得意得不行,再看看床上搂着睡一块儿的人,想想这人还是明白,知道要对两个自己统一待遇,不然等他醒了,宿淼非得收拾他不可。宿淼检查得认真,只是要朝一个地方走的时候,大触手却不肯动了。宿淼奇怪了,刚刚还挺听话一人,怎么突然又不乖巧了?有问题。宿淼挣开大触手,自己跑了过去,蹲在地上抹了一把。灰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宿淼只能感觉到手心湿湿的,却看不清是什么,皱了皱眉,将手抬起,看见掌心沾染之物,却骤然愣住了。血。满手,潮湿的血。曲岸的魂体一直在受伤,或许正是因此,他表现在外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弱。先天腿疾和两世未曾治愈的头痛,大概都是由此发生。宿淼眉头紧蹙,魂体是人之根本,如若不是受到了严重伤害或者付出了惨痛代价,是不会伤及魂体的,可曲岸却伤至流血,而且看这个情况已经是经年旧伤一再被撕开,从未痊愈过。宿淼从双手至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如果不是这一世她意外起念,进入曲岸的灵境探寻,那爱人究竟还要忍受多久的痛苦才会被她发觉?她一双眼眶变得通红,抿紧唇瓣,立刻便下定了决心。发现得迟,是她的错,但是她一定会弥补。宿淼抬手,床上奶白色的灵体立刻受召,柔柔松开搂住曲岸的手臂,飞到她面前。宿淼看着自己的另一半神魂,结了一个手印,利落地发誓道:“从今天开始,曲岸魂体内,不论有任何损伤,都由我来承担。”曲岸的灵境太过神秘,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探寻得出曲岸受伤的原因,只能用这个方法。也就是说,不管曲岸是因为什么原因刺痛流血,都由她来阻挡,曲岸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转移到宿淼之前留在他灵境内的另一半魂体上去。做完这些,宿淼紧绷的心痛终于减缓了些,她缓缓退出曲岸的灵境,神思回归到现实,凝视着曲岸的睡颜。宿淼解除了压制,曲岸很快就醒了过来。他长睫动了动,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画面便是女人一张莹白的小脸,上面爬满泪痕,猫儿眼被泪水浸透,如清潭里的两枚宝石,还在不断地滚出泪珠,清凌凌的,砸在他手背上。“……”曲岸喉头滚动了几下,仿佛被此情此景魇住,手随心动,下意识般便抬起来,抚上宿淼的脸侧。他的手掌大,抚在宿淼的脸颊上,几乎能一掌包住,曲岸长指微动,拭去滚落的泪珠,开口,声音喑哑:“不哭了。”若是让曲岸来思考,他是决计不会去安慰一个陌生女人的,尤其这女人还被他划在高危线内。可这会儿他似乎暂时停止了思考能力,整个人不受控制,或者说,只受他的本能控制。这个动作之后,曲岸逐渐清醒过来,眼眸微微睁大,轻咳一声,就要将手缩回。但既然已经被宿淼逮住了,哪里有那么容易放跑他的道理,宿淼两只手抱住了曲岸的右手,偏头用脸颊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喉咙中发出咕哝委屈的声音。柔嫩的脸侧蹭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激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直抵心尖,曲岸瞳仁颤了颤,感觉有些不合时宜的冲动直往下腹去,不禁手上用了力,往下扯了出来。宿淼见他使劲,也就不勉强,自己擦干净了吧嗒吧嗒的眼泪,眨眨眼,转眼又明媚得像是水洗过的晴好蓝天一般。……三月天,说变就变,小姑娘。曲岸压下心中的莫名,正要拉开和宿淼的距离,这才发现一个严肃的事情。之前他被“催眠”醒来,神智还不是太清楚,稀里糊涂地抬手给宿淼擦了泪,后来就心神微乱,也就一时之间并为关注其它。这会儿才发现……曲岸垂眸顺着自己的胸膛看下去:“你坐哪儿呢?”“哦,”宿淼也顺着他的动作看了看,并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还大咧咧地晃了晃双腿,“你有椅子,我没有。”“所以?”“所以我只好坐你腿上咯。”“……”曲岸瞪着这一派理所当然的人,咬牙。☆、我就是残疾总裁的白月光(六)“你给我下去。”曲岸伸手赶人。其实他即便双膝使不上力,也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把宿淼弄下去,但曲岸只是伸手,也没用力气,象征性地轻轻搡了宿淼一下。下去就下去,昨晚你在我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宿淼鼓起脸,小声念念叨叨,从曲岸腿上跳了下来。“什么?”曲岸没听清,蹙着眉问。宿淼忙摆手,她就是随口吐槽罢了,再说了,曲岸在她床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可不是昨晚。想想还有点忧郁呢。宿淼想着就瞥了曲岸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小钩子,欲语还休的。即便没听清前文,被这双眸一扫,曲岸也喉头也滚了滚,滚过一阵酥麻的痒意,从喉咙口咽到心尖里。宿淼跳到一边,伸展手臂转了一圈,青草香气在轻风中十分怡人,她轻盈的姿势更是让人看了便心生愉快。远处的保镖先生这才敢走近,先前看俩人亲亲密密搂在一处,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哪敢逾越走过来。走近了,便听那个女明星在对曲总说:“你感受下,这会儿头还疼么?”曲总蹙眉,摇了摇头。他原本就不犯病的时候与正常人一般无二,因此其实感受不出太多特别,更何况,他也不认为就这么一次催眠,便会有多大的效果。至于腿上,他根本就没抱这个奢望。催眠能治腿?曲岸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