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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徐星河特用力地握了一下,捏得她指头骨架都疼,才长舒一口气道:“是真的。”原莱失笑,又有点心酸,拿筷子隔空虚戳:“吃你的吧。”她认真打量着他:“你瘦了好多。”“我想你不累么。”他条件反射般回。原莱想笑也想哭,咬了咬唇:“说得像是我不想你一样。”“那你多吃点,”他拣了块油润饱满的中翅,送到她碗里:“补回去。”“你要补,长身体的年纪。”“我好得很。”徐星河呷了口啤酒,夹了颗花菜,脆声咀嚼。他无忧无虑的模样,真好,原莱眼眶微润,借着对面人低头剔骨头的间隙,她悄悄用指尖刮去,稳住了声线说:“你别放弃保研。”徐星河遽然掀眼。“舒灵告诉我了。”“她跟你说什么了?”他浓眉一皱。“没说什么,”原莱平和地注视着他:“我只希望你不要放弃保研。”徐星河扫她一眼,“我读研你怎么办?”他放低声音,似乎还没有足够的底气:“我只想早点照顾你。”“我都这么大了,要你照顾什么,我准备辞职,把你妹房子也退了,”原莱笑了笑,口气轻拿轻放,仿佛对这个决定所要承载的不可估量的负重,浑然未察:“等安排好这里一切,就离开金陵,去魔都。”她冲他眨眨眼:“你好好念你的书,等我去魔都找你,这样你愿意吗?”徐星河手支着桌子,眉梢一挑,似乎并不打算认可她的突然决定:“你在这工作多久了。”“五年,”原莱不打算虚报时间。“上的五年班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工资很少?”男孩不解。“不少啊,还有提成。”虽然自己一直没成什么大气候,但不可否认,这家公司胜在稳定,待遇福利也都不错,至少给了她好一阵子的平和生活。她也不能预估今后,一切就是为了眼前少年的随心而动啊。原莱莞尔,故作轻快地执着筷子:你不也保研说不要就不要了。”“能一样吗?”徐星河想着不对劲:“我对自己的今后很有信心,无论走哪条路。”原莱眼皮一垂,掩饰掉那些一闪而过的局促和慌乱,再扬眸时,她眼底已是自信光辉:“我对自己也有信心啊。”她反问:“难道你觉得我很没用?”“你笨啊,”他想拿筷子尾,点点她脑门:“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这样,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不仅是为了你,”原莱小幅度摇头:“也是为了我自己,”“从毕业到现在,我一直都得过且过,你以前和我说过啊,你很喜欢自己的专业,也想继续钻研下去,我由此想到了自己,曾经因为安于现状错失了雄心壮志,”原莱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恬淡笑着:“金陵就是个舒适的笼子,只要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有食物有水喝,这固然是好的,可没有振翅看过狂风海面,密林重岭,没有越过广袤土地和天空,没有头破血流地栽过跟头再爬起来,我总觉得人生是遗憾的。”“我这人一直没什么主见,十八岁时,开始听从其他人的安排,将就的念书,再将就的工作,碌碌无为活到现在。我现在二十八岁了,我觉得是老天给了我一次新的机会,我要重生了啊,”她眼底似乎能迸溅出星芒:“别说是为了你,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突破自我的契机,是上苍的旨意。他问我,原莱你要飞出去了,只是比别人晚了一些而已,你准备好接受挑战了吗?我也不是没有好好想,我也懦弱过退缩过,可我发现,如果做什么事都要深思熟虑、思前顾后,那这人得活得多没意思啊,所以我答应了,我愿意接受挑战。”此刻,路边摊廉价的灯火陈铺弥漫,可面前的女人像个梦想家,秀美的灵魂释放出强大的潜力,周身弥散优质的柔光,有难以言述的惊艳。徐星河看得失神。直到她竖着一根筷子在他面前来回摇晃,迫切地问:“你呢,我要飞去你的天地了,准备好接受第二次十八岁的我吗?”徐星河回魂,轻笑着举起酒杯:“嗯,十八岁快乐。”“谢谢。”原来扬眉,她得意真如少女模样,继而也端起杯子,与他清脆一碰,仰头饮尽。“对了。”徐星河叫住他。原莱看回去:“嗯?”“别想头破血流。”“啊?”“有二十一岁大哥哥罩着,你别想头破血流。”“切。”她偏开眼,笑弯了眉。——回去路上,原莱眼光熠熠,与他高谈阔论今后的计划,还手舞足蹈说:“这是我在刚才来的路上,一瞬间想好的。”徐星河温和地望着她,“我也想过。”我和你一样,你在我的全部未来计划里。“你真是傻,”原莱想想都后怕:“保研都不要,我要是过去能保研,估计能开心得能冲上天。”“你更傻吧。”徐星河心口沉甸甸的,放了许多东西,已不只是情感的负重。他行走在她左侧,悄悄看这个女人,她这么美,这么好,可他现在还什么都不能给她,满怀歉疚。他眼一垂,看到她轻快晃荡的手。内心愈发缱绻,他把自己手送过去,小心翼翼碰了下。原莱诧然顿住,随后微微挑了挑嘴角。感觉不到女人有排斥,徐星河才将指节拢起,把她无处安放的小手,牢牢攥到了自己掌心。原莱笑容幅度加大,心跳剧烈后,逐渐归于平静,只想任由他握着,一方此间归宿。远处,有烟袅袅,芳草席地编织,夜气是醉人的桂花香味。徐星河心里越发柔和感恩,情不自禁开口:“想明天就娶你。”原莱哼了声,发自肺腑地笑了,她用交缠的双手敲了一下他腰际,这个人那么用力认真牵着她,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格外真挚的手心汗,他只给她知晓。原莱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原莱多望了两眼,男孩就问她要不要喝。不等回答,已经屁颠颠跑去买了杯回来,刚要交到她手里,原莱也已经伸出了手,徐星河突地收回去,自己吸了一口。扑了个空,原莱瞪他。他只是笑,交了回去。把杯壁包在手里,还是温热的,喝进嘴里,浓郁醇厚。走了两步,徐星河又摊开手,一副索要奶茶的姿态。敢情是自己想喝啊?原莱鼻子出气,还是交了过去。徐星河笑着接过,重点却不在奶茶,而是握住她那只还没来得及垂回去的手,牵住了,便不再放开。是这个套路哦,原莱不免心花怒放,但还是嘴犟:“早知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