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舍弃过你。”陆后眼中留下泪水声音轻了起来:“因为,我是你的妻啊,你三媒六聘要执子之手与之携手的妻啊。便是你不爱我,你也依旧是我的天。”“可你”陆后拔下凤钗直直指向皇上的脖间“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孩儿呢?他是你的皇儿啊。再过些时日他便可以喊你父皇了,他那么小,那么乖。那池水那么凉,小小的身子都是白的,我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也热不了。”“啊……你若是恨我,若是怕陆家,你杀了我啊,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皇儿,为什么啊……”陆后伏在地面上,长发贴面,我看不清她的脸色。☆、第七十六章我站在原地看着大庆最尊贵的女人哭泣得宛若一个孩童般,心中惆怅不知作何反应。陆后起身将钗子抵住皇上的脉搏,只要再用力几分便可以要他性命。我身侧的丫鬟看看我,我摆摆手,他这性命多的是人想要。感觉一阵头疼,伸手揉了揉,低声给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且派人帮我去找那道圣旨吧。”丫鬟领命,我转身往宫殿外走去。不过走了三步,我忽然听到钗子落地的声音,却没听到皇上的惨叫。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抬脚跨过门槛。外面已经天黑成一片,白玉台阶整整齐齐铺展过去。宽阔的广场上像是有人在高歌。声音苍凉,气势雄浑,连绵不绝,道尽哀愁。那人衣衫不齐,右手高举着一个酒葫芦,长发松散盘成一个发髻,脚步蹒跚唱着奇奇怪怪的调调。“天子惜国,民则兴旺,天子轻国,民生艰难……”夜色有些沉厚,我看不太清,只得再往前走了几步。那人听见动静回头,眯着醉眼定定看了看我出声喊了句:“丫头。”我才敢确认他的眉眼,只是他苍老得太快,那满头的白发让我不敢相信,他便是陈晔。他终究是没有离开渝阳。真是他的那句,生也渝阳,死也渝阳。“师傅。”我唤他,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嘶哑得难听。他将酒葫芦递到我面前仰头喝了一口低声道:“丫头,你都知道了?”我跪在他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出声:“求师傅,离开渝阳。”“离开?”陈晔失笑摆摆手:“走不了了,走不了了。”“师傅”我的声音带了急切。陈晔走过来扶起我,眼中辗转抬头看着云中出来的一轮弯月出声道:“你可知?皇帝那生世,知晓的除了慕家,陆家,还有我陈家。慕家满门皆死,陆家嫡女皆送宫为后,陈家男子世代不得入仕。如今,慕家和陆家皆反,也便只剩我陈家了。”“师傅,如今大局已定,还望不要以卵击石。”我忍不住劝诫道。陈晔拍拍我的手忽是笑道:“我怎又会不知,只是陈家有训,世代忠良,不得背主,不离渝阳。”说着松开手,又喝了一大口酒热泪盈眶高声呼喊:“大庆虽亡,而我为大庆臣。”我像是被抽掉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摇摇晃晃往远处走的身影,缩成一团。见我脸色不好,丫鬟伸手欲扶我,我勉强起身摆摆手。一路回摄政王府的马车上,我迷迷糊糊。紧紧抓着裙角,脑中尽是陈晔哀切的脸。心中沉沉的,我渡不了世人,亦渡不了自己。之后几日流水般的东西开始往我住的地方开始送。我每日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打点首饰,衣衫。前几日我已经从丫鬟那里拿到了圣旨,我摊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顾家嫡女嫁与洛家夭子的。当年这个圣旨,我只没当回事,与慕止在云鹤山中拜了天地,而如今这圣旨便是我最好的利器。城外已经有了消息,慕止带兵忽是转头,与季揽的军队一起杀尽了禁军。洛家兄弟被生擒,不日便抵达渝阳。朝堂之上,皇上陆后不知所踪,清君侧的由头被用得淋漓尽致,有异议者皆被清洗一空。禹王支持,陆家造势,季揽继位。改号为永,自称皇永王。慕止即任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夫人陆芊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食万户。可是无人知晓,季揽的玉玺盖的第一个章便是在这张先皇遗诏上。丫鬟在帮我打理嫁妆,我安心坐在窗下绣着鸳鸯,这几年我没曾想自己女红竟是大有长进,帮忙的小丫头都说着吉祥话,似乎我这鸳鸯便是要从绸缎中游了出来。正是午后,一个侍卫忽然进来在我身侧丫鬟那里耳语了几声。丫鬟低头禀告:“姑娘,顾侧妃来了。”我低眉将绣线上最后一丝线打了一个结,把绣绷递给丫鬟吩咐道:“让她进来。”顾未艾冲了进来,鎏金牡丹的护甲在木门雕花上刮得响,脸上妆容精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要嫁给王爷?”我没有答话抬手吃了一口茶,她环顾房中的物件,伸手一把抓住那支季揽插在我发间的凤钗继续问道:“他要立你为后?”将茶盏往旁边一放,我抬眼看她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你凭什么?你配吗?”顾未艾失声尖叫道。“配不配?”我嗤笑出声:“比起我配不配,你呢,顾小姐?”顾未艾一脸轻蔑抬眸,不言语。“你以顾家家财为嫁,给季揽做侧妃。如今我且问你,顾家万贯家财散尽,你又有和依仗?”我支着下巴看着她,眼中尽是笑意。“你说什么?顾家家财散尽?”顾未艾尖叫这,声音刺得耳膜生疼:“不可能,你胡言乱语,顾家令,顾家令在王爷那,他怎么会给你这个贱人!”白玉的手在她面前张开,掌心静静躺着顾家令。“你是说这个吗?”“我不信,我不信?”顾未艾拼命摇头一把推开身边的下人,跌得撞撞往外面跑去:“我要去问问王爷,别拦我,我要去问王爷。”见人走远了,我把凤钗放回盒子中递给丫鬟:“这个好好收着,我用不着。”日子越来越冷,我总是犯困,尽管我睡着的时日不多,却还是喜欢闭眼躺在床上。想着我身子应是越来越不好了,最近季揽送进来的汤药多了起来,我总是顺从的吃下,越吃便越是没有精力。不过刚刚打理了一会嫁妆,我就有些乏了,倚在榻上问丫鬟大军抵达渝阳还要多久。闭着眼觉得身上披上了一件披风,耳边丫鬟应声:“左右不过明日下午便能到渝阳城下了。”“好,好,好。”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务必帮我把那盖头缝得厚些,要风也是吹不起的。”丫鬟应了一声是退下了。屋子里静了下来,顾家令的花纹硌得我手疼。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