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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性。天魔是后天修来的,以杀入道,毁灭无数,如此得到宇宙不灭魔种的传承。天魔一旦入世,就能号令群魔,引动万界的浩劫。”一阵沉默。庞雄问:“你是说,咱们的世界还有世界?宇宙还有无数宇宙?”这个问题比天魔更吸引他的兴趣。光里的声音笑了笑,“……没错。无量无边的宇宙,比西蛮的大沙漠里所有沙子的总量还要多许多许多倍。这样说起来,在咱们这片宇宙中,神界虽然雄踞在世界之巅,其实也渺小得不值一提。”仅仅是听到他这样的形容,梅梅就觉得一种无限性扑面而来,忽然好像体会到了佛家说的“空”境。无限大,无限小,最后都是空的。男人温和地说:“话虽如此,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你们已被选中,即将前往神的秘境生活。在那里,我们有神兵训练系统,你们的生活和修炼都以游戏方式展开……”一听游戏,梅梅立刻就毛了。脱口而出道:“我可以不去么?我不想去——”在魔的游戏里艰辛地苟了这么久,又被神抓了壮丁,一听还要做“游戏”真是窒息。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她想修炼上进,却不想被人牵着鼻子上进。她再也不想玩游戏了。那人悠悠地说:“两位处于绝对弱势,留在此处是自取灭亡。天魔睚眦必报,在二位手里吃了大亏,不会放过你们。”庞雄含讽地勾起嘴角,“去神界难道不一样?他魔功大成,迟早会攻上神界。”那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似乎没有再啰嗦的必要。眼前光影一闪,他们被传送了。醒过神时,已躺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一起被传送的还有凤铭和楚临风。这就好比猎人拿着网兜走进森林,见他们这几只雀子不错就给网走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神,何必在乎雀子的抗议?梅梅和庞雄一肚子不愿,却也无可奈何。视野里的风景被彻底置换了。眼前不再是王宫的焦土废墟了,却成了茫茫无际的大水。这种“茫茫”是神话级的,浩瀚得难以形容。它的壮阔和伟大能把凡人的视野撑破,就算扩增出千百倍眼界,也接不住它的无边无际。其不可思议的无限性给视觉造成巨大的冲击,只瞧一眼就叫人头晕目眩。感觉自己被衬得无比渺小,恐惧油然而生。“这是哪儿?”她无意识地问。庞雄揽着她缓缓站起。他也是一张空白的面孔,呆呆的。水面兴起了一个大浪。它看似很慢,宛如史前巨兽一般耸起,缓缓往高处攀升。最后静止成一座几百米的“高山”。水蓝得发黑,边缘处又闪烁着五彩虹光。大船从浪峰下悠然驶过。梅梅听到,看似静止的浪中发出地狱般的轰鸣。她忽然明白它并非静止的,相反,水流得快极了,漩涡里的巨大引力几乎能吞噬星球。船也是神话级的——一艘美轮美奂的木船。桅杆粗得像水塔,刻满了图腾和神咒。它爬上爬下,穿过一个一个凶险的浪峰,在大水上孤独行驶。看不见船长和水手。水中不时有巨大的神兽出没。鲸的脊背比轮船还长。高空盘旋着数不清的洁白水鸟。它们不像在飞,像被风飘在空中。宁静的模样仿佛天上盛开了一朵一朵的大玉兰花。耳畔,某神说:“这是神界的天河,有三万六千里深。尽头接壤着神界。”梅梅望着耸立如山的巨浪,一脸唏嘘。俨然是乡巴佬初次进城。三个男人也灵魂出窍地张着嘴,十足的乡巴佬模样。来自大荒的女王、将军、王爷和统领在这儿算什么呢?比天河中的一条鱼还微不足道呢。神界的奇伟把大家衬得渺小极了。这是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他们是货真价实的蝼蚁,渺小得没法更渺小。梅梅哪敢还有怨气?无需神灵现身威慑,自己先把志气灭了个干净。万一惹恼了人家被丢下天河喂鱼,那可有得受呢。楚、凤二人先前昏迷着,完全没有上下文地被丢了过来,现在满头雾水。楚某人失魂落魄地问:“庞雄,怎么回事?”庞雄见两人满脸浑噩,呆头呆脑的,这才稍微定了心:看样子,他们错过了“阳痿”事件。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简略把事情一说,两人如他所料的傻了。楚临风说:“玩游戏?老子的霸业怎么办?”他满脸的幻灭。凤铭的眼神散着焦,用故作通透的语气说:“……纵有千秋霸业,转眼也是浮云。”话虽如此,他脸上的幻灭感丝毫不比楚某少。他这一走,大梁的皇位就便宜别人了。亏大了!庞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说得好像你们有霸业似的。有庞某在,大荒轮得上你们称霸?”这话太招仇恨了,三人立刻互怼起来。明明都幻灭成空了,也要争个你高我低。不争会死似的。梅梅想,这三人前世必是冤家。甲板上有不少人。船舱里也占满了。里面没有房间,却是一排一排摆放整齐的木椅,已被上百号人占满了。大概都是各种世界选来的“人才”,打扮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由于文明不同,有的穿着暴露,衣不蔽体。有的服饰新奇,设计感十足。五官的形状也各有特色。起码半数的人脸已脱了色,像染了某种瘟病,无精打采歪在椅子里。不少人在呕吐。舱内浊气直冲鼻子。这完全不像神界的客轮,倒像载满偷渡者的黑船,污糟糟的。相比之下,他们四人是风格最古的,十分老派。他们没有进去,就靠在入口的地方站着。离他们最近的栏杆旁,一对情侣正在疯狂热吻。别人都被神界的风光震慑成了弱鸡,他们全然不买帐,只管亲热自己的。两人都是飒飒的短发,穿得很清凉。想必来自开放的时空,言行举止十分自我,全不在意别人眼光。女人是霸道的大沙漏身材,穿着一袭红色的比基尼,外面罩一层薄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们吻得好疯。那种急迫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可是吻着吻着,又能忽然刹住,即兴插两句闲话,然后咯咯笑得花枝乱颤。他们是那样的收放自如。这一幕对大荒的三个男人再次造成了颠覆,冲击力不亚于见到天河。梅梅倒还好,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见过世面,顶得住。庞雄满面赤红。心想,勾栏院里也不么玩呢。他板着脸,捏了捏梅梅的手,悄声说:“梅梅,他们是不是疯了?这么多人。”梅梅低声嗔一句:“这有啥大惊小怪的。”两人对视一眼,有点害臊地发笑。笑着笑着,庞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