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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修一脸震惊的看着何元白就这么认输了,想了半天,才明白是父皇强行塞她进来的,她上房揭瓦都不一定能被先生赶出门。她这躺下,脑袋正好在殷胥桌子旁边,他低一下头,就能看到崔季明得意的样子。何元白回到了前头的长桌边,今日讲的是,注解的卷轴很长,殷胥努力将注意力放在眼前,却忽然感觉到顺着桌沿垂下去的卷轴另一边,有人拽了拽。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不去理她。卷轴遭到了一阵更用力的拽,他甚至怀疑,他要是不理崔季明,崔季明能拿起他的卷轴给扔出去。殷胥为了班上其他人不受影响,决定牺牲一下自己,偏了偏头看向她。崔季明笑嘻嘻望着他,比了个口型:“睡不着。”殷胥偏回头来,一副“干我屁事”的样子。但崔季明显然下定决心要找他玩,脑袋都快拱到桌子下面了,伸手去拽他衣角。殷胥不低头,随手拍开,崔季明锲而不舍。殷胥无奈,低头小声道:“睡你的,别打扰我。”崔季明躺在地板上,将自己整个人拱过来,拽着他衣角不撒手:“我无聊嘛。”殷胥巍然不动。她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耳边萦绕的蜜蜂。“九妹九妹不要不理我啊!这个班我都不熟,咱俩好歹也算有点革命友谊嘛!”“小冰块,小冰块你这么认真学习,我好愧疚啊。”“九妹九妹漂亮的meimei~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殷胥低头飞快的扫了她一眼,心中认命似的叹口气,面上端着:“你想干什么。”崔季明眨眼:“别装了,两辈子加起来都一把年纪,这些玩意儿你不都快学烂了,还有什么意思。”殷胥:“学无止境。”崔季明刚要再开口,眼睁睁的就看见一柄折扇从何元白的方向掷出来,准确无比的砸在了殷胥的额角。殷胥捂着额角,一瞬间表情懵了,他抬起头来,估计是多少年没有人这么打过他,崔季明滚在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何元白:“胥,不要交头接耳!”殷胥瞪了崔季明一眼,垂头道:“是。”崔季明打滚:“哈哈哈哈哈活该!谁叫你受不了诱惑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交头接耳都做不好,动作幅度这么大谁都能发现——啊!别拽我衣领!”何元白将崔季明连着她的小花毯一并从地上提起来,怒的给了她后脑两锤:“你就是个祸害!连最老实的学生你都能去影响!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殷胥瞥了一眼都快比何元白还高的崔季明,道:“堂内不许喧哗、正背跪坐、目视书本。”崔季明:“先生,我都说了,您直接把我扔出去多好。”何元白笑:“我不能随便放弃你这种苗子,放下屠刀都能立地成佛,万一你能改过自新呢。不如午后将第十八章学记抄十遍,连着注解,或许你会有新的理解。”崔季明听到要抄东西,眉毛都拧了:“您放弃我吧,我这种学渣就是文章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您有捞我一把的功夫,不如多去放几把屠刀。”何元白笑着摇头:“我自没有工夫去让你改过自新,可总要给别人一次为师的机会。”他目光扫过同班,显然是要找个监督的人,修把手举得老高,就差蹦跶起来:“先生,我!我!”何元白:“修,你指不定会偏袒你的伴读。之前的旬考,胥名列前茅,那便是胥吧。这根戒尺给你,她若是下午再多言,你便可用这戒尺抽她。今日午后必须抄完十遍。”崔季明:“……”她一不要脸,二又武力值高,给九妹一根小戒尺能管屁用。殷胥还没来得及点头,何元白就不容置喙的真的将她扔了出去。午前的课结束后,殷胥拿着那沉甸甸的戒尺出去,刚拐了个弯,就看见了靠墙倒立,嘴里还悠闲叼了根草的崔季明。她见到殷胥一下子来精神了,吐了草叶,单手撑着,另一只手去摸索自己的琉璃镜,带上后道:“哟九妹,还真打算打我啊。”第81章殷胥:“你倒是听话,在这里受罚。”崔季明笑:“总要给何冬瓜一点面子,反正也不累,我就当是把早上没跑步的份练出来了。一起吃饭?”殷胥站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你该去找修。”崔季明从墙上翻身下来,伸展伸展胳膊,颇为不屑的弹了一下戒尺,笑道:“好,那我去了。”她说罢便走,只留了个背影,殷胥半句话在嘴里竟也说不出来了。然而吃饭的时候,崔季明还是在桌对面见到了殷胥。郑翼极为热情的靠了过来,修又好热闹,两人正在惊奇崔季明拿了别人四五倍的饭量,崔季明笑了笑,吃的飞快。生徒都是世家子弟和殿下,弘文馆的午食种类也是相当丰富了。四个少年坐在一处,三个少年聊的欢快,殷胥只专注跟碗里的饭粒交流,他似乎就一直身子清减,体质不好,崔季明看了他好几眼,才发现他实在是艰难得戳着仅剩的一个蒸餅。崔季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他伸出了碗:“你这饭量跟猫吃饭似的,长个是不是全靠喝西北风啊看,吃不了下次就不要拿,我就看不惯别人浪费食物。”殷胥眉梢松了一下,似乎在等她这样做,十分不见外的将蒸饼给了她。“跟个婆娘似的,吃饭磨磨唧唧的。”崔季明小声抱怨。殷胥筷子夹着的手僵了一下,她还以为他要生气,殷胥眼里却闪了闪奇异的光,并不反驳。崔季明将蒸饼叼进了嘴里,旁边的郑翼一脸无语:“三郎,吃不完放在这里便是,何必这样。”崔季明笑了笑:“我看不惯桌上剩东西。”修打了个饱嗝,十分贴心的将半碟咬过的咸菜,喝剩下的馄饨汤也放在了她面前:“那这个你要么?”崔季明笑得如沐春风:“呵呵。”**弘文馆藏书阁二层。崔季明叼着笔,坐在桌边叠着小蛤蟆,那小蛤蟆在她手指下戳的直蹦哒,殷胥坐在对桌,斜了一眼,冷声道:“你这样,抄到什么时候才抄的完?”她毫不在意,叼着笔说话,沾了墨的笔尖乱抖,红衣上全是墨点:“大不了今天就被关在藏书阁,住在这里得了。借床软被,第二天还不用早起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