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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到一半起来解手的次数也明显增多,到了次日一早,几乎都会顶着黑黑的眼圈,便是晌午在院子里散步后回来补眠,也总是一副睡不醒的疲累感觉。不觉到了正月初十这一日。在隔间上夜的玉琉眼看主子夜里翻了好几次身,不禁和来换值的铃儿抱怨:“唉,主子还要近三个月才能临盆,也太熬人,看这能折腾的样子,准是个小阿哥无疑了。”姝菡自己并没问过这一胎是男是女,但不影响他人凭着心意胡乱猜测。铃儿听了玉琉的话不以为然:“两个多月转眼就会过去,且主子这样已经算是十分安省的了。你是没见过有那怀相差的,能从头月孕吐到末月,且会瘦弱得差不多皮包骨头、偏还吃不下睡不好,最后连临盆时都使不出力气,那才叫做遭罪。”铃儿本是随口吐槽,却被玉琉及时阻止。“快呸呸呸,你这口没遮拦的,这些话也是随便乱说的?”“呸呸呸,信女失言了,坏的不灵好的灵。”姝菡侧躺在新换的石青色帘帐里头,其实早就醒了,听着两个人在外头悄声议论,越发没有规矩,只得出声:“今日是初十了吧?前几天慈宁宫来宣了太后娘娘口谕,似是说在这一天我也要去问安?”铃儿听见动静,赶忙走到帐子边:“主子您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穿衣。因今日是正月里唯一一次太后给小辈们纳福派福袋的好日子,所以素兰jiejie过来特意嘱咐让您也务必去一趟,想来用不了多少工夫。奴婢已经吩咐外头备好了肩辇,准保颠不着您和小阿哥。”姝菡失笑,她们一口一个小阿哥,说的有鼻子有眼。万一她生下来的是个小格格,到时候只怕是给她们主子打脸,不过看在她们一番好意,也没有出口纠正。玉琉看阿蘅没有进屋,就不急着回去休息,也留下和铃儿一同伺候姝菡梳洗。她从鸡翅木的衣架上取来一身内务府前几日新送过来的花青色吉服,看看袍子腰腹间的余富,再看看主子的身形,估摸着顶多能再穿一个月又得重新量身再做。等她伺候着姝菡把衣裳穿戴整齐,铃儿把妆奁也打开任姝菡挑选。“主子要戴了哪套头面出门?是这套碧玺的?还是珍珠的?”玉琉手巧,一边帮她把头发梳平抹上头油,一边问她意思。“珍珠的吧。”珍珠低调。毕竟先皇大行不足整年,按着汉人的礼法,离除服远着呢。碧玺那套镶了金,有些不敬,但后宫里出了百日就彻底解了禁,也就天家反而受制的少些。玉琉得了令正拿着发冠往姝菡头上比量,外间小六子却不经传唤就掀开了帘子。“主子,万岁爷来接您同往慈宁宫。”姝菡听见这话,虽然惊讶,还是赶忙扶着肚子转身站起来,而皇帝却已经跟在小六身后进了房门。姝菡当着宫人的面历来不拿乔,规矩道了声皇上万福,却遭到皇帝的不满。“不是早就说过,在屋子里用不着多礼?也不知你这规矩要守给哪个没眼色的看?”皇帝嘴上如是责备着,到底还是把一只宽厚温暖手掌朝着迎面走来的姝菡递过去,随即攥紧了她的柔荑。他不急着说正事,而是先从头到脚仔细把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带着些许心疼口气:“瘦了。”“是这几日吃的不好?”倒没怀疑有哪个奴才敢不尽心伺候,如今只怕没人敢在背地里阳奉阴违。就连内务府大库房里的耗子们都必定知道,这位成嫔娘娘简直就是当今万岁爷的心头rou,宁可怠慢了在月子里将养的皇后娘娘也不能开罪了那位。姝菡口中却多有不满:“臣妾胖了这么多,您竟还说瘦?您瞅瞅,这刚做好的衣裳都要装不下臣妾了。”皇帝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极其自然地隔着衣料轻轻抚上她被撑起的腹部:“他这几日有没有闹你?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大好。”“她乖着呢,平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偶尔伸个小手小脚抻抻懒腰,也只在午后和臣妾入睡前才肯大动。臣妾猜着,她这么乖巧,一准儿是个小格格,臣妾已经提前命人准备了好多小棉布兜兜,臣妾还想着,要再准备个摇篮和玩器来,到时候臣妾就一边摇着摇篮一边逗她解闷儿,您说好不好?”皇帝私底下其实早就问过一直为姝菡诊脉的两位御医,也曾向顾嬷嬷求证,得到了众口一词的答案,都称成嫔此胎怀的十有八九是个小阿哥。但既然姝菡认准了是个格格,他也只当是她谨慎谦逊,且忌讳着言灵,强忍着不说破。“好,等从皇额娘那里回来,我就让内务府再多备上些穿的用的玩的。”当然,都是给小阿哥的。等姝菡收拾妥当,还不到辰时。因皇后尚在月子里休养,不会前往慈宁宫,且众人也不必先去坤宁宫中应卯,所以时间还充裕的很。皇帝今日因要去给太后问安,也推了一应事务,所以两个人难得一起用了早膳。姝菡其实平日里胃口不错,但今日难免又被皇帝敦促着多用了一只水晶包和半碗小米粥,直嚷着再吃就得去换衣裳了,皇帝才肯罢手。等到用完了早膳,两个人才分别上了龙辇和肩辇,而不是同车而行。姝菡是顾忌着不能逾矩,皇帝是怕她被车马颠着。002四个青壮太监将四组缠了垫肩的杠子担在膀子上,每一步迈出去既平且稳。他们均是皇帝此前特意嘱咐小邓子挑选的得用人,不仅有着把力气,身世和来历也有着担保。不只是人,就连着肩辇都是内务府赶工新造出来的,就怕哪次把姝菡给摔了碰了。肩辇的靠背已经铺好了厚实软垫,为了防止人坐上去打滑儿,已经用针线细密地和木制结构缝合成一体。侧坐在上头的姝菡紧了紧白狐狸毛的围领儿,又换了个舒服姿势。她身上除了自己的氅衣,还在肚腹上盖了件暗纹织花的羊毛毡毯,手里也捧着阿蘅刚刚填好炭的银球熏笼手炉。姝菡本没想到皇帝也会同去坤宁宫,因有龙辇在,才不得不用起全套仪驾,就算是尾随在皇帝后头,也觉得十分扎眼。刚行到慈宁宫门前,就遇到了同样早来的两拨儿人。东边用了全副宫妃仪驾出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