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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陆锦珩唇角微扬,不似姬清这么容易就灰心丧气。他斜觑一眼被姬清握在手中的玉扣。“这玉质纯粹,双环为整块玉石雕刻而成,做工精巧,非民间的寻常巧匠手艺。”听陆锦珩这样说,姬清眼中重新焕起一抹希望。他握着玉扣的右手抬到眼前,再次仔细端了端那玉饰。果然做工繁复精致!而后姬清扯了扯嘴角,脸上淡出个明媚的笑:“世子是说这东西来自宫里?”这下便大大的缩小了范围。毕竟宫内什么人戴过什么首饰,便是自己不记得了,身边的下人都会记得。若幕后主使人就在这宫里,应是不难通过玉扣找到它的主人。陆锦珩依旧微歪着脑袋盯着那枚玉扣,忽的想起一处源头来:“不妨去问问司珍,她掌管着宫中库藏,对金宝去向应是最清楚不过。”姬清随陆锦珩走这一趟,很快便查明了他想要的:那枚玉扣,乃是二皇子妃嫁来大周时,吴皇后所赏的众多新婚之礼中的一件。断定这玉扣的主人,便等同找到了于青州谋害他,以及宫中谋害安定公主的幕后黑手。当日,陆锦珩与姬清带着这些证据与证词面圣。晚上,周幽帝命赵总管宣来了二皇子李帛昭。从接到赵总管的消息,到来御书房的这一路上,李帛昭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大婚那晚他都没有如此激动过。要知道父皇平日里可是极少私下里召见他,回回都是他以各种名目来父皇面前刷刷存在感,不然只怕是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他日理万机的父皇。而自打上回惹怒父皇被砸破头后,更是无论他如何想方设法的求见,父皇都拒而不见。如今父皇竟然主动要召见他。且还是晚上,大有父子二人彻夜长谈的苗头!思及此,李帛昭如何能不激动?“赵总管,父皇可有说召见我是为何事?”路上李帛昭小声问赵德顺。赵德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难为的表情:“二皇子殿下,您这可就是难为老奴了,圣心哪里是咱家一做奴才的能揣摩透的?”“呵呵。”李帛昭干笑两声,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若是如他此前所想的好事,赵德顺怎会不卖个人情先给他颗定心丸儿吃吃?这老家伙说什么揣摩不透圣心的话可就是天大的谎话了!他父皇肚子里有没有蛔虫他不知道,反正他眼前站着一条。进了御书房后,赵德顺退下,守在屋外。李帛昭自己走进屋,给坐在榻椅上的周幽帝行了大礼。“起来吧。”周幽帝语调和蔼。这不禁让李帛昭稍稍安了些心。“谢父皇。”他起身理了理前襟,将衣服捊平,乖巧恭敬的半躬着身子,等候父皇开口。“帛昭啊,你与二皇子妃近来的感情如何?”周幽帝一双略显遗憾的眼睛盯在儿子身上。☆、第166章而微躬着身子立于榻椅前的李帛昭,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幽帝这眼神中的意味,只当父皇今晚看他的眼神如此慈和。想起上回就是因为自己说了休妻的话而惹怒父皇,这次李帛昭自以为学聪明了,信誓旦旦道:“父皇放心,儿臣与敏儿琴瑟调和,伉俪情深!”周幽帝:“……”仿佛上回说要求娶西凉公主的人不是他?默了半晌,李帛昭也没能等来父皇的夸赞,不由得抬起头来察言观色。李帛昭见周幽帝面上的神色很是微妙,心道难道父皇并不信他说的话?思及此,李帛昭重又拱手低头,添了一句有些说服力的:“父皇,儿臣之前的确是有些对不住敏儿。不过自打上回被父皇教育了,儿臣卧病的那段时日不断反思己过,终悟出了夫妻本是一体的道理。”“哦?”周幽帝不由得眉头微锁发出一声质疑,接着便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那若是二皇子妃犯下了于大周社稷有失的罪责,你也准备不离不弃,与她一并承担?”李帛昭垂着头眯了眯眼,深思着父皇这句话的意思。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味儿啊?“回父皇,儿臣的小家自然是不能与大周相提并论。”李帛昭深思熟虑后回了句三观极正确的话。周幽帝则继续问道:“那你可会大义灭亲,为大周除害?”会……还是不会啊?李帛昭也分不清这话该怎么答了。若他像上回说一通大义凛然为国可灭妻的话,会不会又惹怒父皇?李帛昭抽了两下嘴角,抬头有些为难的看向周幽帝。试探性的问道:“父皇,可是敏儿做错了什么?”若是错了,那他当然知道如何回答了。周幽帝捊了捊胡子,很随意的抬手指了指下手的位置:“你坐下吧,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讲与你听。”“谢……谢父皇。”李帛昭诚惶诚恐的坐在了父皇所指的那个座位上。快入秋了,御书房的座椅也铺上了软软的绸垫。可此刻李帛昭坐在上面,听着周幽帝接下来说的那些话,却觉屁股如坐针毡!待周幽帝将西凉太子青州遇刺案,与雍郡王世子京外遇袭案,还有安定公主于宫中被人毒害的案子一一联系上邑国,从而再牵扯出二皇子妃这个幕后主使来……二皇子李帛昭已是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浑身冒了冷汗!周幽帝的话讲完了,李帛昭才敢抬起胳膊来,擦拭了下额间冒出的细密汗珠。“父……父皇此事可已查明?”不会是冤假错案,在他大义灭妻后明日又要翻他不近人情的旧账吧!周幽帝面色一沉:“废话!若未查明朕在这吓唬你玩儿?!”“不……不不不是。”李帛昭莫名的有些结巴。接下来稍稍冷静消化了片刻,李帛昭蓦地起身跪在地上朝着周幽帝叩头:“父皇,是儿臣娶妻不贤!竟与个蛇蝎心肠一心想颠覆我大周社稷的狠毒女人同床共枕……”说着,李帛昭真就响亮亮的磕了几个头!他是生怕周幽帝将这些诛九族的罪责引向他身上啊!噢不,他的九诛都是皇亲国戚,谁也诛不了,只会诛他一人。所以他更得拼命和焦敏撇清了关系,以免受牵连。周幽帝忙虚伸胳膊拦阻道:“你快起来!朕给你说这些不是看你如何来声讨她的,是要你为朕分忧的!”听了这话,李帛昭终于淡定了些许。父皇这意思并没有将他与二皇子妃归为同党,父皇是叫他来“分忧”的,也就是说他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李帛昭抬头,可怜巴巴又满怀期待的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周幽帝,“父皇,但凡是儿臣能做到的,父皇尽管吩咐!”周幽帝面色也平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