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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总是比太师、秦王和丞相等人好一些。许尚书沉吟一阵,漠然出声,“回府。”“是。”车夫应了声,无视摔在地上的苏亭越,坐上车辕继续赶车回尚书府。苏亭越被随车护卫踹开,狼狈倒进水潭里,复又爬起来跌跌撞撞追上去再次嚷嚷,“尚书大人,皇上给宫女赐匾,那宫女侵占了草民的家产,求大人做主啊。”今日就是死,自己也得赖上这许尚书。他们母子三人如今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等下了雪他们一样活不了。苏绾到底是官员的外室,还是皇帝的侍妾,许尚书一定知晓,他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求尚书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苏亭越冻得瑟瑟发抖,嗓音也哑得不成样子。苏亭蔚见兄长受辱,顾不上染了风寒的孟氏,冒雨过去帮忙。兄弟俩追着马车高声大喊,惹来不少百姓侧目。尚书府的马车未有停歇。车内的许尚书靠着软垫,反复琢磨一番消失车外的叫喊声,眼底倏然划过一抹精光,吩咐车夫停车。护卫不知出了何事,紧张上前,“大人?”许尚书撩开帘子小声交代,“派个人去将方才拦车的后生带回府中,从后门进府别让人注意到。再联系宫里打听下,陛下今日可是私自出宫了。”“明白。”护卫松了口气。“走。”许尚书放下帘子懒散倚着软垫,神色舒展。宫女侵占他人家产,皇帝御赐牌匾……该着他许家不倒。高宗封继后前,自己与韩丞相在文德殿外聊过一回,都觉得新帝背后有高人指点。这个人很可能是名女子。韩丞相是从官办学堂允许女子入学一事,还有新帝的种种作为,推断出这位高人是女子。其实不止学堂,允许女子置办产业的政策推出,也可佐证他的论断。可惜,韩丞相至死都没能将此女找出来。自己亦有派人调查,奈何此女像是不存在一般,整整一月都没能查到丁点的蛛丝马迹。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功夫。若非刚才那人提到宫女和御赐牌匾,他亦不会想到此事。新帝还是储君之时,朝廷上下,所有人都以为他残暴无度,喜杀宫女。谁能想到,给他出谋划策的高人,恰恰就是宫女?许尚书眯了眯眼,唇边划过一抹兴味的笑。自己能否保住许家上下,全靠这位宫女了。马车转眼停下,许尚书下了车,护卫上前打开伞为他遮雨,低声回话,“人在路上了,稍后便到。”许尚书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背着手不疾不徐走上台阶。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好好谋划一番便是保不住尚书之位,也能保住许家上下。两刻钟后,许尚书换了一身衣裳,带着心腹护卫去后院。苏亭越母子三人刚吃过饭,见他入内,齐齐下跪行礼,“多谢尚书大人肯为草民做主。”许尚书眼底的嫌弃一闪而逝,精瘦的脸庞浮起笑意,“家产是如何被侵占的,说来听听。”这三人都不像是流浪许久的模样,尤其是拦车的后生,看着细皮嫩rou哪有吃过苦的迹象。倒是有几分像家产被侵占的样子。“大人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苏亭越站起来,顺手扶了把身边的孟氏,咬牙述说苏绾控告父亲的一事。为了让许尚书相信,他不惜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弱势一方。许尚书听罢,愈发肯定自己猜测,那宫女便是新帝背后的高人。他捋了把胡子,站起来宽慰两句随即出去。苏亭越兄弟俩面面相觑。“尚书大人是要帮我们还是不帮?”苏亭蔚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许尚书不像是好人。“应该是帮吧,别担心。”苏亭越心里也没底。孟氏虚弱得不想说话,心中同样无比担忧。许尚书从后院出去,顺道去了自己夫人的院子,自顾坐下。“回来了?”许夫人吩咐婢女去泡茶,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坐过去。“刚回。”许尚书笑了下,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听闻陛下今日给人赐了块匾?”“是,给一家今日开张的熏香铺子,孙大总管传旨送匾。”许夫人坐下,忧心忡忡,“朝中的事你知道多少,为何一回来便问这不相干之事。”“新帝登基即将满一月,这可是他第一回嘉奖人,还是民间的女子。”许尚书喝了口热茶,未有明说。许夫人一点就通,“你是觉得这女子与新帝有私情?”“夫人聪明,当初新帝还是储君之时选的妃子,他可一个没瞧上。”许尚书轻笑,“这便是原因了。”许夫人闻言,反而更加忧心,“老爷想要妾身做什么?”“你带个人去一趟这女子的铺子,把人认清楚。”许尚书脸上笑意散去,“我许家能否全身而退,全靠她了。切莫让她知晓你的身份,去吧。”许夫人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起身,“妾身尽量办好。”武安侯和两位国公如今只有封号,封地只留下一府五倾,连寻常商户都不如。若老爷被革职查办,只会比他们更惨。许尚书目送夫人走远,起身回书房。从新帝监国伊始,那宫女便一直为其出谋划策,从北境大捷到掌权登基,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健。无论太师和韩丞相如何布局,无论他们能想到多少反了新帝的法子,最后都是无用功。便是深得新帝信任一直蛰居的秦王,也没能逃过失败的命运。秦王入京一事,自己与韩丞相直到他薨了才收到消息,可见新帝手段之狠绝。后来韩丞相和林尚书出事,自己立即投诚镇国公,本以为能趁着新帝不防备给他狠狠一击。孰料自己去一趟靖安回来,武安侯和两位国公都被变成了庶民。跟开国功臣之后比起来,自己在朝中多年毫无建树,还处处卡着新帝的钱袋子,下场必定凄惨。许尚书磨了磨牙后槽牙,回到书房里立即冷静下来,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