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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饶命,臣医术不精无法治愈皇上。”打头的御医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下去。“殿下饶命,臣医术不精无法治愈皇上。”旁边御医也跪下去,豆大的汗滴落到地上,身子抖如筛糠。赵珩眯起眼,目光阴冷地扫了道眼风过去,起身往外走。他猜对了,说不准今日女帝会给贺清尘写信,提醒他通知自己小心宫中的御医。她极为多疑,也不知是否会因为昨夜自己先醒来,而发觉他有意识。“殿下。”孙来福抬脚跟上,禁问得极为小声,“这些御医该如何处理?”“不得离开临荷殿半步,违者以谋逆罪处置。”赵珩丢下话,大步往外走。“是。”孙来福应了声,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赵珩乘轿辇到文德殿外,文武百官已经到齐,众人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忌惮。谢丞相神色如常,眼神也无多少变化。身为君王,既知有人窥觊帝位当除之以儆效尤,以免有些人继续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只是未有料到,第二个祭刀的人会是秦王。太子此举等同立威,朝中其余怀有私心之人若还想动作,自会掂量。谢丞相偏头看了眼身边的韩丞相,淡淡移开目光。韩丞相觉察到他的眼神,用力攥紧了袖袍,许久才缓缓松开。秦王死了,自己的几个孙儿已送往东蜀,靖安的布置取消,他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一搏。若御医将那瘟疫的脓血抹于皇帝之口,太子每日接触皇帝,待皇帝驾崩他也会染上瘟疫。皇帝驾崩,储君染上瘟疫,他手中的圣旨虽不是遗诏,但也可用。夫人已带话给德妃,回宫后与五皇子以祈福为名不出门,提前服用避免被瘟疫传染的汤药,可避开此祸。其余人等,死便死了无甚要紧,她们不因瘟疫而死也会被要求殉葬。韩丞相收起眼底的阴狠,迈开脚步与谢丞相一道,领着百官跟在赵珩身后进入文德殿。赵珩坐到龙椅侧下方的椅子上,哑声开口,“皇叔昨夜赶路不幸遇到匪徒而罹难,吾万分心痛,为使皇叔走得安然,吾今日会前往福安寺亲请住持为皇叔做法事,诸位以为如何。”“殿下宅心仁厚,此举并无不妥。”谢丞相从容出声。坏事做了,面上也还要装一装,好让天下百姓知晓他对秦王的爱戴与尊重。“臣也以为此举无不妥。”崔尚书接话。余下的朝臣陆续附和。赵珩摆手,挂着寒霜的如玉容颜浮起悲痛,嗓音愈发干哑,“今日可有事要奏?”“臣有事要奏。”韩丞相出列,“臣昨日收到户部尚书自靖安发来的书信,靖安附近的县中有人大量购买灯油,欲在靖安山林纵火加重灾情。”林尚书嘴角一撇,低着头给了他一双白眼。这老狐狸分明是被太子诛杀秦王之举所震,着急撇清关系推了个替死鬼出来,当人没长眼呢。“竟有此事?”赵珩曲起手指在膝上叩了叩,抬起眼眸,墨色的瞳仁黝黑森冷,“是何人所为?”韩丞相这一出弃车保帅来得不慢,他此时将人推出来顶罪,待父皇驾崩之后自己再出事,便算是与他无关了。还真是一出好计策。“此人乃是户部的张侍郎。”韩丞相上前一步,将连夜准备的证据呈上。赵珩偏头看了眼孙来福,不置可否。孙来福上前拿走韩丞相手中的证据,转呈给赵珩,安静退到一旁。赵珩翻了翻证据,抬起头,俊逸绝伦的脸庞似未有波动,“张侍郎何在?”“臣昨夜已通知刑部抓人。”韩丞相泰然作答。“张侍郎乃是洛州人士,康元三年的进士,他烧靖安的山林作甚?”赵珩随手将证据放到一旁,“靖安自去年五月至今,只下过两场小雨,林中鸟兽几乎被百姓吃尽,烧了林子能得什么好处。”“臣不知,此事要问张侍郎。”韩丞相面上不见半分惊惶,心中却悄悄松了口气。张侍郎为自己卖命,是拿了好处又无证据告发自己的,也甘愿揽罪。“既已交由刑部处理便好好审,可还有其他事要奏。”赵珩未有继续追问,嗓音却比方才多了几分冷意,“皇叔尸骨未寒,吾心痛难忍。”林尚书又忍不住撇嘴。杀他之时怎不见心痛,这太子不止手段残暴,还惯会演戏。“无事可奏。”谢丞相回话。其他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议论一阵,陆续出声,“臣无事可奏。”“既无事可奏,退朝。”赵珩站起来,拿着韩丞相准备的证据,扭头走侧门出去。一夜之间证据齐全揽罪的人也找到了,韩丞相不除,待自己登基后麻烦依旧会无穷尽。他一走,朝臣也随之散去。谢丞相看了眼龙椅,摇头轻叹。韩丞相还是太小瞧他们这位年轻的储君了,能亲手斩杀一路扶持自己的皇叔,又怎会轻易被眼前的证据迷惑。赵珩坐上轿辇回长信宫,先去太初殿看了眼皇帝,尔后回临荷殿更衣。墨竹自横梁上跃下,轻声禀报,“几位御医的房产、田产都抵押给了一位叫周福的商人。”“查周福。”赵珩回头看他,“挑一套蟒袍换上,同安堂若有信要立即送来。”墨竹点头。赵珩换好衣裳,取下束发的金冠换了只木质的,想起此时刚天亮不过半个时辰,忽而有些想笑。女帝这会怕是又睡回笼觉了。书信自福安寺到汴京城内,又经贺清尘转送,到自己手中得是到了晌午才可看到。“到了福安寺后,你与江崇去见住持,只请他等我两刻钟便可。”赵珩再次吩咐,“留意丞相与尚书的探子,不可让他们知晓我的行踪。”“是。”墨竹再次应声。各自换好了衣衫出去,墨竹叫来同伴安排一番,跟上赵珩出长信宫策马前往福安寺。赵珩与江崇并驾,出了南门才开口询问赤虎军方面的消息。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