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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呼吸声。这时候,雷七带着人冲了过来,他一马当先,跳上了马车,双拳挥动,车棚打飞,正好看到阿三在浑身抽搐,他一伸手揪住了阿三的后脖子,把他愣是踢了起来。用力一甩,砸在了地上,只听到骨节断裂的声音。阿三还没有死去,挣扎着想要逃跑,两个士兵过来,用长枪刺入阿三的胸膛,一顿搅和,阿三口鼻喷血,肠穿肚烂,瞪着眼珠子,命丧异国他乡。雷七鄙夷地说道:“拉到城外喂狗。”“是!”士兵们拖着尸体运到城外,沿路的百姓看到都指指点点,心有余悸。雷七跳到了贵公子的前面,主动伸手拉起了他。“让你受惊了。”把对方拉起来,面对着面,雷七就是一愣,惊叫道:“这不是徐小公爷吗?真是太巧了!”贵公子正是徐邦阳,他和唐毅几乎同时进京,原本打算着和成国公府相亲,哪知道朱希忠选了唐慎当女婿,徐邦阳只能胡乱玩玩,就意兴阑珊地回到江南。来到太仓逛一逛,竟然遇上了疯癫的妖僧,只能说他太倒霉了。雷七强忍着笑容,说道:“徐小公爷,你和我们公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带你去洗洗脸,处理下伤口。”徐邦阳疼得龇牙咧嘴,浑身的泥土血水,实在是脏透了,他一刻也忍受不了,只能跟着雷七,到了街旁的店铺,给他清洗了伤口,涂上伤药。徐邦阳起身正要告辞,突然两个女人从旁边的屋子哭喊着跑过来。“公子,我们没法活了,那个怪物抹了人家,还对人家无礼,你可要给奴家报仇啊!”两个女人嘤嘤哭泣,弄得徐邦阳这个心烦,忍不住怒骂道:“鬼叫什么,藩僧的尸体都扔城外去了,你们想报仇,去把尸体撕了!”吸!女人的脸色突然煞白,徐邦阳怒气填胸,他有洁癖,不只对待自己,对待女人同样如此。一想到这两个女人被藩僧碰触了,他就从心里往外腻歪,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随手掏出一沓银票,扔在了女人的面前。“滚吧!”“啊!”稍微大一点的女子泪水噼里啪啦滚落,身体起伏,悲痛欲绝。“徐公子,你就不念咱们当初的情分……”“别给我说戏词,给你钱了,赶快滚!”徐邦阳说着拔腿就走,就听背后的女人突然悲切切哭道:“徐公子,妖僧欺负我们姐妹能怪我们吗?还不是你说他佛法高深……”霎时间,徐邦阳脸色狂变,他转头,狠狠扇了女人两个嘴巴子,打得血沫子直冒。“闭嘴,跟我上车,走!”徐邦阳刚一转头,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正抱着肩膀看着他,徐邦阳一下子就愣住了。来人正是唐毅,他本想看怎么处理阿三,哪知道竟然撞上了徐邦阳,好巧不巧,他的耳朵贼灵,那个女人的话唐毅听到一清二楚。徐邦阳的出现解决了唐毅的一个谜团,阿三为什么会说王悦影是什么女神,看来背后就是徐邦阳安排的。偏偏他又有充足的作案动机,父债子偿吗,他没和朱氏喜结连理,就想办法把唐毅和王悦影给拆散了。很符合他损人不利己的做事风格,唐毅咬了咬牙,刀子一般的双眸,狠狠插进徐邦阳的身体里,吓得徐邦阳就是一哆嗦,差点趴下。说实话,他是真被唐毅弄怕了,而且怎么也想不到,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的鬼样子?那个阿三很有装神弄鬼的本事,按照徐邦阳的估算,嘉靖一定会喜欢他,只要把王悦影是女神转世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在嘉靖面前提一下,嘉靖心里一高兴,一道旨意下来,唐毅的婚事就吹了,他就可以看笑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天衣无缝,要多天才才能想出如此高明的主意。徐邦阳越想越高兴,他按捺不住喜悦,想要偷偷看看唐毅的热闹,谁知不但没看上唐毅的,反倒把他给卖了,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徐公子,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呢?”唐毅轻轻一笑,徐邦阳的魂儿都飞了,这家伙的笑容比妖僧恐怖一万倍。徐邦阳连忙摆手,“唐公子,你千万别误会,败家娘们胡说,她说的是另一位藩僧。呵呵,呵呵,不耽搁唐公子办事,告辞,告辞了!”“慢!”唐毅冷笑道:“徐公子,你走在下不会拦着,如今情况很明白了,妖僧就是个疯子,有人把他推荐给谭知州,目的呢,是献给皇上。可不可以这样说,有人想要利用妖人刺杀陛下,该是什么罪过,徐公子最清楚。”“你就害我吧!”徐邦阳腿一软,真的给跪了。小脸惨白,抡起巴掌,左右开弓,没几下就成了猪头。“唐公子,我承认我坏了良心,我想要用妖僧暗算你,可是你不是安然无恙,倒霉的可是我自己。我搬砖砸脚面,我活该,我该死,您可千万别小题大做,祸及家人,可不算好汉。”唐毅抱着胳膊,戏谑道:“徐公子,说句实话,此时的唐毅和当初不一样了。别看你们家贵为国公,把柄捏在我手里,一样能让你们灰头土脸,你觉得我唐毅是不是吹牛?”徐邦阳把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开玩笑,唐毅的老爹是天子宠臣,师父是兵部侍郎,又和成国公结了亲,随便哪个都够他喝一壶的!徐邦阳跪爬了两步,抓着唐毅的大腿,嚎啕痛哭。“唐公子,我错了,你赏一条活路吧!”第219章白莲教唐毅最恨的就是伤害身边的人,尤其是陷害鲜花一般的王悦影,简直戳到了唐毅的逆鳞,要是不弄一个底朝天,一口气都不知道往哪里撒。“徐公子,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说一句谎话,就什么都不用谈,接下来会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徐邦阳吓得一哆嗦,唐毅这家伙没有多大的历史都敢捋魏国公的虎须,如今如虎添翼,他会干什么,简直不可想象!尤其是自己又被人家捏着把柄,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想要反抗是一丁点用也没的,倒不如就选择老实承受吧,争取宽大处理。“唐公子,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徐邦阳咬着牙说道。唐毅眯着眼,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椅子,淡淡问道:“那个妖僧是怎么回事,你在什么时候遇到的,还有那个巨龟又是怎么来的,都说清了。”“是!”徐邦阳咧了咧嘴,犹豫一下,试探着问道:“先说玄龟成不?”“好。”“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我从京城回来,船只顺道去松江散心,在崇明一带遇到了几个红毛夷。他们的船只遇到了风暴,桅杆被打断,在海上漂流了好些天,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什么都没了,有个家伙拿着巨斧就要劈那个乌龟。好家伙,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