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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暗含着挑衅,对她笑了笑,便朝百里景初那里而去。她走过去后,愣了。谢蕴原以为百里景初是因为自己才停下来的,谁知她走过去,却看见他的对面站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男人身高与百里景初不相上下,体格却比他要健壮许多,眉长入鬓,眼睛不大但眼神锐利,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强势。那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一番百里景初,笑着道:“江南果真人杰地灵,便连男人,都长得格外精致。”而后他看见谢蕴,又行云流水般对她行了个陈国的礼,还不忘夸赞道:“这位女郎也是真真花容月貌。”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让谢蕴觉得不舒服,朝百里景初这边靠了靠。这时,李临的声音突然自楼上传来,“二皇子,您可真是姗姗来迟,让我们好等啊!”说着,李临登登登走下楼梯,道:“这位是太学的算学先生,百里景初,这位是中书侍郎谢念家的嫡长女。”接着他又向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漠北绥安王的二皇子,芮起。此次跟着漠北使节一起来献贡的。”“哈哈……初次见面,二位有礼了!原先都是我皇兄来的,今年他有事脱不开身,父王这才让我来,原来江南这般好,难怪即便跋山涉水这么远,皇兄他也没叫过一声苦。”芮起的声音浑厚爽朗,听在陈愔耳中,她却是浑身一震。这声音,这声音……仿佛梦魇一般,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芮起?绥安王的二皇子?是他吗?那个在上一世杀了百里景初,侮辱她至死的人,是他吗?陈愔紧紧攥紧了拳头,慢慢地,一步步地走了过来。芮起的样貌一点点地,自楼梯的后面显现出来。只一眼,陈愔便不可抑制地全身颤抖起来。那浓黑的眉,那锐利凶狠的眼。陈愔还记得,百里景初倒下时,芮起的眉眼沾满了鲜血,自他缓缓倒下的身后慢慢显露,那般凶残的模样,仿佛一匹暴虐嗜血的狼。是他,是他!!!“呀,这里还有一位女郎呢!”芮起此时也看见了陈愔,他眼睛一亮,“这位女郎真是娇小可人,她……”芮起的话尚未说完,百里景初上前一步,正正挡在他的身前,完完全全地遮挡住他的视线,也让陈愔躲在了自己的身后。“二皇子,陛下等您多时了,请!”百里景初做了个请的动作,言语客气,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李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百里景初这是怎么了,不过陛下确实在上面等着芮起,是以李临并未多说什么,“先生说的没错,二皇子,我们可别让陛下久等了。”芮起察觉到了百里景初对他的排斥。第一次见面,为何这样?芮起不得而知。他看着百里景初,而后视线又越过他的肩,落在他身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上楼了。李临带着芮起上楼了,一层留下一片静谧。谢蕴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她不明白为何百里景初要挡在陈愔的身前,明明那男人也肆无忌惮地看了她,更何况他们还订了亲,为何百里景初不站出来保护她?谢蕴委屈地看向百里景初,想着他至少能跟她说上两句话,谁知他目送芮起上楼之后,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她,转身走到陈愔身边。而这时,陈愔也抬起头来看他。“公主/先生,离那芮起远一些!”话音落下,二人都愣住了。☆、百里景初伸手,却没抓住而后是长久的沉默。陈愔:若是我告诉他,上一世时,他为了救我而被芮起杀了,他会信吗?百里景初:若是我告诉她,那般不堪的场景曾在我的梦中出现,她会信吗?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他便暗自摇摇头,不行,那个梦,不能告诉她。“先生,”谢蕴站在一旁面露愠色,“您可还有什么话要对公主说的吗?若是没有,我们就别站在这儿了,陛下还在上面,不好离席太久。”谢蕴忽然有了危机感。她原以为,这么多的皇族公主,士族女郎,陈愔是最普通,最没有威胁的一个,可现在看来,百里景初独独对她不同。这时,李临又从二楼下来,对陈愔施礼道:“公主,陛下请您上去,说是介绍二皇子给您认识。”陈愔不由自主地,就看向百里景初,眼神惊慌,身体还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乐音公主未免也太矫情了吧?谢蕴不屑瞥了她一眼。她承认,那个芮起,虽然长相还算英俊,但眼神很凶,看起来是有些吓人,可她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旁人不知晓为何陈愔这样害怕,百里景初却觉得自己是知晓的,可他也十分疑惑,“公主可是怕那芮起?”陈愔点点头。“为何?”陈愔没有说话,她哀伤地看着他。看的百里景初心里一凛,莫不是……那不是个梦?不可能!不管如何,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百里景初俯身,看着陈愔的眼睛,“别怕,有我,一切都有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清润入心。莫名地就安抚了陈愔的惊惶。对,不怕,还早,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点点头,虽然对芮起的恐惧还未消去,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先生,那我……上去了。”“嗯,微臣就跟在公主身后。”陈愔顿觉安心多了,她对百里景初行了个夫子礼,上楼了。一进入二楼,陈愔一眼就看见了芮起,他的案几就在她的下首,而他正坐在案几后,与陈文道聊的开心。陈愔慢慢走过去。陈文道见到她,笑着对芮起道:“这便是朕的皇妹,陈愔,阿愔,这是绥安王的二皇子,芮起,此次随使节来献贡的。”她的视线落向别处,只点点头,冷淡道:“二皇子辛苦了。”她态度冷淡,陈文道没说什么,陈愔一向对外人不甚热情,倒是芮起,他被这样冷漠对待,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热情,他笑着举杯,对陈愔说:“乐音公主,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陈愔本不想将自己对他的厌恶表现的太过明显,但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了,还是没有克制住,直接地对陈文道说:“皇兄,我不太舒服,我想去休息一下。”说完,她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芮起,直接起身,朝陈文道行了个礼,退下了。陈恪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轻哼了一声。芮起手肘支在案几上,小小的酒杯在手中把玩,目送陈愔的背影离去,直到她走了出去再看不见了,这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入。接着,又满上一杯,对陈恪道:“辛昌公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